听完绿娃哭诉,允落迷惘,伸着大舌头,囫囵不清的道:“也就是说,我传承到你们能力,害得你们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娃?”
“嗯嗯。”绿娃点头,眼里蓄满泪水,无辜又弱小。
“为了救爷爷,手无寸铁的你们迫不得已下山,却不小心误闯妖怪洞,全被活捉了,就只有你逃出来,找救援?”允落一脸‘你们怕不是傻子哦’的表情。
略一迟疑,绿娃还是点了点头,“是的。”其实还有点它没说,就是不完全为了救爷爷,主要是躲你。
允落面露古怪,“去救爷爷,还要把屋背走?”
有必要吗,怎么想的?好想把你们脑壳打开,看看里面装的是啥。
绿娃小脸一白,生怕允落知道它们不待见她这事,毕竟只有她能救它们了。
费力解释,“我们舍不得房子,有房子才有安全感,有房才有家,所以就想把房子一块带走……”其实是为了躲你,让你无家可归。
允落欣慰,“你们真团结,作为哥哥的我很高兴……”
“……”团结起来对付你而已。
而当务之急是把葫芦娃解救出来,迫在眉睫非常着急,那妖怪长相丑陋,嘴巴比房子还大,血盆大口,说是要把葫芦娃煮汤喝。
当然不排除绿娃夸张化,形容得如此可怕,以至于允落都心里发毛,打起精神迎接作战。
洞外守着两名小怪,貌似癞蛤蟆,手上拿着兵器,显然是看门的。
躲在石头后的允落摸下巴思考,是该暴力手段呢,还是暗度粮仓呢?
碰了碰旁边绿娃的手臂,想征询它意见,没得到回应,瞟过去一眼,看到了抖得跟筛子似的它,捂着眼睛,缩成一团。
啧,真胆小。
也不指望得到它回复了,望向洞口,一个字,干!
片刻后,略施小计,打倒了小兵,拽着绿娃进洞,洞中别有洞天深不见底,顿了下,问道:“你进来过没,对洞型有多少了解?”
听见这话,绿娃心生惭愧,捂着脸颊不好意思道:“……没有进来过,不了解。”
快速瞟了眼她情绪,没从中看到不悦,心稍微放平了些。
“没进来就没进来呗,老实交代就是了,这么战战兢兢的干嘛,怕我吃了你呀?”允落眉头轻挑,勾着唇道。
“……”还就是怕你吃掉我。
洞穴里黑暗潮湿,洞壁长满腐旧的痕迹,脚下踩水,头上悬着尖石头,不知从何处传来滴滴答答的声音,像滴在鼓膜,分外清晰。
一切看起来十分危险,洞里的两人互相依偎,越靠越近,允落看着凑过来的绿娃,抱着她手臂不放,眼睛没睁开,全由她牵引。
能清楚感受到它的害怕,因为把她带偏了,全身抖啊抖。
“……”咳咳,控制不了寄几。
洞里寂静无声,允落还琢磨着没有小兵小将?就让它们畅通无阻?
头顶突然传来一种吧唧声,随之是臭不可闻,抬头就看见密密麻麻的虫子,叠在一起,不断朝这边涌来,允落密集症都要犯了。
手臂的小挂件更紧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嗓音洪亮。
复杂的看了眼胆小弟弟,允落无奈,指尖轻拧,掐出一个诀,腕间轻扭,一团火出现在手中。
四周瞬间亮如白昼,照亮了这些恶心的虫子,更加令人作呕。
直接放火烧,没一会儿,空中传来糊味。
继续走,这次倒是如愿看到小兵小将,都是些小怪而已,轻易解决,一棒子敲不死两棒子就是了。
一路上过关斩将,允落终于来到中心,这里的大王居然是只臭老鼠而已,垂眼看了眼弟弟,想说的话不言而喻。
眼里透露一句话——就这么个东西居然把你吓成这样,绿娃更惭愧了,低着头忏悔。
殿前正歌舞升平,长相奇奇怪怪的精怪扭着腰跳舞,这两个葫芦闯进来,老鼠精惊了下,从座位上站起来,“哦呦,又来两个不要命的葫芦,本大王是走了什么运?”
“你是走了狗屎运。”允落回答,语气漫不经心。
老鼠精瞬间勃然变色,“该死的葫芦娃,待本大王抓住你,让你好受的!”
“哦?”允落冷笑,“那就看看你怎么抓住我?”
看得出来,这是个土著人,并非任务者。
看样子,群演也就那几个人,允落收回那句好大的阵仗,还以为我是主角呢,结果就那几个演员,着实好桑心。
“口出狂言不知所谓!”老鼠精咬牙切齿,“来人,给我活捉它,拿来炖汤!”
各路小怪得到大王命令,都操起兵器冲过来,打算捉住他们。
允落眉眼带笑,手指微抬,把它们冻在原地,一股冷意瞬间弥漫在洞中,冲着四肢百骸而去。
老鼠精刚举起大刀,看到此景,眼皮忍不住跳了跳,趁允落不注意,化作原型麻溜逃走了。
“……”这就是要我好看?
那你跑什么?别跑啊,咱俩正面刚。
允落就只看见它一截银灰色尾巴,抬步走过去,仔细端详这个老鼠洞。
指尖蓄水灌了进去,果不其然,没一会老鼠被水淹着,跑了回来,浑身湿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肚子很大。
拎着它尾巴,水哗啦啦从它嘴巴里流出来,它清醒了过来,吱吱叫,想要挣脱束缚。
允落哪里能如它意,逮着它在绿娃面前晃了晃,“看吧,其实没什么可怕的,一脚就踩死了。”
绿娃缩了缩,黑白分明分明的眼珠透着恐惧,哎,看来还是害怕啊。
允落咂舌,弟弟害怕老鼠怎么破?作为哥哥应义不容辞,消除它的恐惧。
一不做二不休,允落干脆把老鼠往地上一砸,简单明了。
然后期待的看着弟弟,“瞧,它也手无缚鸡之力,随便打。”你该不怕了吧。
绿娃俱意更浓,“我怕!”好怕你。
这娃咋回事?允落表示很无奈,看也没看,就把想扭走的老鼠摸了回来,一拳锤上去,“你还怕吗?”
绿娃点头,眼底蕴起氤氲的湿润。
又一拳垂上去,“还怕不?”
“……我怕,哇……”
像是跟自己赌气一样,允落非要消除弟弟的恐惧,一遍又一遍重复,“还怕不怕?”
绿娃麻木,“不怕。”
老鼠:“……”我怕,我当时害怕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