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挫了刘玉郎的自信心,允落心情不错,刚要上马车就察觉到一道极强的视线,顺着看过去,就看见了亭子里的甄善美,回以一个笑容,就打道回府了。
而这个笑落在甄善美眼里纯粹就是挑衅,握紧拳头,恨得牙痒痒,更气人的是问刘玉郎发生了什么,他闭口不谈,根本不配合。
简直就是窝囊废。
甄善美作势生气,“你还当咋们是兄弟,你就应该直言不讳、无所顾忌,现在看来,还想隐瞒着我,那就没必要了。”转身就走。
没必要是指割袍断义还是其他就不知道了。
“无心兄留步。”刘玉郎急了,“告诉你便是。”
听完之前发生的事之后,甄善美勃然大怒,“丧尽天良,她们欺人太甚,连伯母的救命钱都要收回,简直没有良心!”
思来想去后,甄善美还是觉得这件事跟自己脱不了关系,司徒婊她们何必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所以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恨屋及乌,因为她的原因殃及到了刘玉郎这条池鱼,平白无故连累了别人,负罪感让她坐立难安。
因此把责任往身上揽,“这件事恐怕和我脱不了干系,她们是冲着我来的,牵连到你,对不起。”
“不不不。”刘玉郎解释,“这与你无关,是我的事。”
可甄善美哪里听得进,一个劲谴责自己良心,“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要不是我,她们也不会欺负你。”
刘玉郎目光灼灼的看向眼前的人,心想,如此善良的姑娘此生难得。
事实上,他并不愿意拆穿她的身份,坦诚相见以后两人怕是回不到从前,隔阂着男女有别这个礼记,就算满足他的一点自私心了,就让他待在她身边,默默的守护着便此生无憾了。
之所以没有告诉连珠和他的恩怨情仇,是因为不想她误会,用钱财支助他,好听点是扶贫,不好听点是包养小白脸。
不管如何,他和连珠现在是彻底分崩离析,她都敢言而无信收回钱财,那他也没必要委曲求全、卑躬屈膝。
两辆马车并着肩而行,掀开窗帘就能看到连珠公主,坐得笔直的身影,允落爬在窗口看她,等连珠注意到这边,就喊道:“公主,我有事问你,不知可否?”
马车很快就停了,公主的声音传出马车,“进来便是。”
允落欢喜的坐进金碧辉煌的马车,马车就继续前行。
真舒服,公主的马车就是不一样???
回到府中,允落吃着点心回想,方才在马车上的谈话,旁敲侧问试探了连珠的态度,是否对刘玉郎死心。
连珠公主怎么说来着,哦,说放不下,通红着眼皮,氤氲着泪光,和其他陷入爱情的牺牲虫又有何异?
究竟是爱的太深,还是执念太深?
这就不知道了,反正最后连珠公主擦拭了懦弱与卑微,冷笑着说,会让他后悔!
这就很值得鼓励了。
不一会儿,从屋外跑进个人,咋咋呼呼的道:“小姐,李副将来了!”
呦,练手的又送上门来了。
允落起身,擦了擦手,“走,随我去看看李副将。”
绿萝欢天喜地、欣喜若狂,小脸都堆积着笑容,允落咋看着这么别扭呢,“激动个锤子。”
“李副将没准就是奴婢的姑爷了呢,奴婢替小姐高兴啊。”绿萝舔着脸说,交织的小手都放脸颊上去了,一副做美梦的傻样。
“八字没一撇呢。”允落撇嘴,“你和小长的婚事才是板凳上钉钉子。”
想吃你家小姐的瓜,想得美。
这下绿萝红了脸,又有些忧愁,嘀咕着说:“小姐别乱讲,还不知人家愿不愿意呢。”
等到了庭院,远远就看见挺拔俊逸的李逸,允落撇了撇嘴,走上前先喊了父亲,再喊了他。
几人寒暄两句,允落就提议交流武功,听到司徒大将军耳朵里就是交流感情的意思,顿时抚掌大笑,立马同意了。
父女俩刷刷刷的看向李逸,这哪是征求意见,分明就是逼人所迫,不同意也得同意,就是这么霸道,碍于司徒大将军的淫威,李逸不得已点头,心下安慰自己,上次是失误,养在闺阁的娇花又有何惧?
等对立而战后,看着对面杀气腾腾的允落,这才回归现实,李逸心里发慌浑身发软无力,又不确信自己的判断了,之前做的心理防设瞬间崩塌。
更惊悚的是,对面的允落笑吟吟的道:“李大哥要手下留情呀。”
又是这个称呼。
等交流完毕,李逸颤抖的拿着剑朝司徒大将军恭贺,“虎父无犬子,司徒小姐武功的高强,末将输的心服口服。”
“客气了。”司徒大将军愈发对这个女婿满意了,至于他的话哪里会信以为真,当作奉承罢了,只能装作生气的嗔怪女儿?,“看看你,人家让着你不代表你就能下手这么狠,看把人家打得浑身都是血,知不知错?”
李逸:……
允落还歪脖子冲他笑,嘴上说着不相符的话,“是,是我的错,李副将下次可别让我了,不然我真当自己有绝世武功怎么办啦?”
还朝着她爹撒娇,“父亲是不知道,李副将任我打不还手,害得我手都红了。”
“哎呀,手怎么红成这样?”司徒大将军心疼宝贝闺女。
父女俩左一句右一句,最后得出结论,“李副将是个好人。”
李逸吐出一口老血,感情儿这是当他说玩笑话是吧,真的,比金子都还真,以后谁再说司徒雅身为将门之女却不会武功的话,他绝对揍人。
吐出血也不是假的,李逸货真货实的吐血了,还往地上一倒昏迷了。
司徒大将军感慨,“是个好女婿。”
允落则是看向手,怀疑寄几用力过头。
将军府再一捣鼓,又派人把李副将送了回去。
*
此刻的甄善美吃不好睡不着,忧心的事太多了,让整个大脑疲惫不堪,刚才那对姐妹又来找茬了,质问她去哪里了?含糊不清乱找了个借口,也不知道她们信没有,看到甄善心意味深长的笑容,又发觉不是单纯来找茬的,更像是警告?
而当务之急,又担忧那个男人会来?
惨,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