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突然晃得厉害,允落还以为是地震了呢,等看来来人一副气冲冲的样子,皮笑肉不笑的说:“刘公子的脚是跛了还是怎么着,这么大火气?”横什么横,吃了炸药啊。
林玉郎愤恨的盯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意思却显然易见,还轮不到你说话。
这位心高气傲的穷书生一直把司徒雅当作攀炎附势的小人,从来没个好脸色,在他眼里,有钱就是原罪,没个好东西。
憎恨的看向坐姿端正的连珠公主,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刘玉郎义愤填膺地开口斥责,“枉费你堂堂公主,竟威逼利诱,欺男霸女,用百般卑劣的手段想让我屈从,别痴心妄想,小生就算饿死都不会摇头乞怜接受你恩惠,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这是自作多情,逼人所迫,实在让我心生厌恶。”
两袖清风的刘玉郎挥了挥袖,脸高傲的撇在一边,“简直不可理喻,我这种清高超逸的人怎会和你们为伍,道不同不相为谋!”
允落:……
这什么品种的沙雕?
见着冰清玉洁的连珠公主惨白了脸,极为忍耐的咬着牙,显然是被他这番话打击到了,允落感慨,果然人嘞就是这样,尤其是在爱情里卑微的人,永远得不到对方的珍惜。
还是得由她这个小姐妹出场,允落冷淡脸,“放肆,知道这是公主还敢口出狂言,信不信斩了你的头?”
刘玉郎无所谓,“生亦何欢死亦何惧!”才不畏惧死亡,就是让这些刽子手逍遥自在心难平啊。
看到他这幅贱样,允落都想冲上去揍死他,但还是按耐下暴躁性格,挖苦说道,“别特喵这装什么不向黑势力屈服,你以为你是个翩翩公子,而我却告诉你是个穷光蛋!”
“做出这幅样子虚不虚伪,嫉恶如仇,那你有阻止恶吗?如果没有,那只能说是你的我执相当之重,喊着正义实则根本做不到,嫉恶如仇如果是针对那些穷凶极恶、丧尽天良的人便是好事,对待善良、正直、诚实的人嫉恶如仇,便是坏事,对事对人敦伦尽分,嫉恶如仇不是让你不辨是非、善恶不分啊。”
自以为正义感爆棚,实则是个无能为力的蠢货。
“连珠公主又做错了什么,让你这样百般羞辱,若不是她的偏袒,你早就死上千回了,这般恃宠而骄这般口不择言,公主选择原谅你,而你呢,忘恩负义的小人,况且你又有什么证据说她欺男霸女仗势欺人,这根本就是你的私心!”
继续嘲讽,“而在我看来,你便是心胸狭隘、妒富愧贫、自命清高,还假清高,除了自以为是的挑刺,其实你事事无成,能力不行可以体谅,但你人品扭曲如何谅解?”
这一席话实在不客气,让刘玉郎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但还是鼻孔朝天,“简直不可理喻,任由你百般污蔑,不与你计较,若是世人都像你这般见解,那我孤芳自赏又何妨?”
允落啄了口茶,润润喉咙,“本就是只鸡还装什么凤凰?”
简直虚伪,打着正义的旗帜,自以为是的在这瞎逼逼,分明就是嫉妒有权势的人,还说的好听,讨伐以权势欺人的权贵,简直没品。
刘玉郎的脸涨红一片,怒气之下掀翻了允落的茶杯,气急败坏骂了句,“不与你争辩,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妈的,有狗胆。
允落直接用茶杯把他手摁在桌子上,叫他动弹不得,才幽幽道:“依我看,你就是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杇也!”
简直不知好歹,不知死活。
手上钻心的痛让刘玉郎口不择言,“你,你这个鲁莽的女人!”
允落的手拧了拧,像是没听到他的痛苦叫唤声,慢吞吞的礼尚往来,“哦,我也从未见过你这种文人,你不配。”
正襟危坐的连珠公主终于看不下去了,秀眉一蹙,喊道:“雅儿,放手。”
等允落放开之后,连珠直视刘玉郎,眼睛带着冷意,“和那女人厮混在一起,有这么快活?”
刘玉郎:“妄你堂堂公主,连厮混这种话……等等,你说什么女人?”
公主慢悠悠喝了口茶,抬眸打量他神情,一边说道:“是你想的那样,你的无心兄女扮男装。”
刘玉郎眼里闪过的狂喜刺痛了她,连珠眯了下眼,“本公主不准你与她再来往,不然本公主难保做不出什么来!”
刘玉郎收敛了笑,冷声呵斥,“我与无心兄清清白白,你怎么这么歹毒?我对你太失望了。”
连珠公主:“那个无心着实不太对劲,邪乎得很,不得不提防。”可不是嘛,一个尚书府小小的庶女,突然性情大变,变的会吟诗作赋。
听在刘玉郎耳中就是,女人的嫉妒心,更加厌恶她,“少来这挑拨离间,就算是那又如何,我真诚实意待无心,无怨无悔,我的事与你无干系。”
“嘿,你怎么说话呢?”允落瞅着这个狼心狗肺,越发看不管,索性站起来,毫无雅观的纠着他领子。
“不讲道理,不感恩,养条狗都比你强,人家对你好,是情分,别不知好歹,记着吧,别那么丧尽天良,要不是靠公主的救济,你坟草都人高了,哪来现在衣冠楚楚的你,你能这么光鲜活着?”
“嘴上说着刻薄的话,身体却诚实接受别人的恩惠,忘记了,你可是才子呢,听不懂我这个凡夫俗子的话,那你听得懂口中不依下自成蹊意思吧,你哪来的那么大脸?”
呸,不要脸。
刘玉郎反驳:“钱乃身外之物,对我来说不屑于顾,若非公主强加与我,才迫不得已收下。”
啧,还委屈上了。
允落呸了声,“又渣又贝戋又恶心说的就是你个岸貌道然的伪君子,简直不配做文人。”
刘玉郎脸黑如墨,挥开了衣领上的爪子,严厉斥责,“简直不可理喻,汝之鲁莽,令尊可否?”
允落:……
冷哼一声,刘玉郎拉开帘子就要走,不想和她们呆一块,他怎能和庸俗之人计较?
允落扬了下眉,安分的坐了下来,待观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