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什么人?”允落表示很好奇。
“什么人啊,他是……”亓老仰天长叹,“无良资本家,黑心地主,主城的大人们都没个好东西,横行霸道,丧尽天良,无奸不成商,无利不起早,嗜血的滚蛋!”
“不就是你的地盘,了不起啊,整天端着个架子欺负人,简直逼人太甚!”
看他骂得这么狠,恨得牙痒痒,允落咂舌,这该什么仇什么怨啊?
“照你这么说,不就是说这是个土匪窝嘛?”
强取豪夺的尿性今天也算见识到了,欺压贩商可不就是?
“可不是嘛。”亓老捋着胡子,语重心长对她说:“你们这些新人有所不知啊,都被骗的团团转,这哪是土匪啊,这还是强盗呢,无恶不作,进了这家店就别想走了。”
允落赞同,这个肯蒙拐骗的传销窝,先把人骗进来再说,然后压榨剥削薅羊毛。
又问道:“那就没人想离开么?”
看她顺眼,亓老就多说了两句,“这诈骗团伙猖狂得很,宁愿榨干你最后一滴价值都不可能放你去轮回,离开就别想了,何况离了这个窝,还有虎视眈眈的对家……”
说到这里,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而允落已经抓住字眼,“对家,虎视眈眈的对家?”
“呸呸呸!说多了要死人的。”亓老一脸懊悔,看到风铃摇的更厉害了,他焦灼的来回踱步,敲着手想办法,怎么办啊,拖欠了这么久房租,交不上绝壁要被打死的。
不行!
还是先跑路算了,被逮到也是到时候的事了。
这么想着,他抱上财神猫,对允落说道:“我先出去躲一躲,到时候善已来了,就说我不在!”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亓老前脚刚走,后脚一道黑影掠过,来者一身冷气息,掀开屋内门帘,屋内一目了然,半个鬼影都没有,看得允落都替亓老捏一把汗,他成功逃脱了,她也如释重负。
想必谁都不希望看到强权欺压弱小的场面,设身处地为自己考虑一下,同类惺惺相惜反抗强权,既遵循弱者原则,维持那点正义的怜悯之心,以此安抚自己还拥有良心。
善已十分烦躁,眉头紧锁,侧脸冷硬面无表情,整个人都充满阴郁的气息。
这是第几回了?绕过他几次了?还是这么狗改不了吃屎。
真以为他很好说话么。
哦,差点忘了,这屋里还有个人。
锐利的眸直逼允落,冷冷的睨着她,问:“亓老人呢?”
允落很自然的回答:“哦,你说这家店的老板啊,不妨跟你说,我也正纳闷啊,连个鬼影都没见着。”
这话没毛病,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就像是真的,除非忽略她手上提的黄符蜡炬。
善已啧了声,没正眼看她,“似乎你对我意见很大。”
吊着一张死脸,摆谱给谁看啊。
“意见?”允落反复琢磨这两个字,然后扯了扯嘴角,“怎么可能呢,你从哪点看出我不满?”
不就是不爽你嘛,非得好脸相迎是吧,她又不犯贱,面子给多了,狗都觉得自己是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