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清阳最直接,知道徒弟厨艺棒,打算秀一手徒弟手艺,于是丢了一只鸡过来,顶着骄傲脸对允落说:“我家徒弟厨艺很好,你们今天有幸了。”
什么人啊,徒弟能干长你脸是吧。
允落按住了扑腾的鸡,嘴里吃了一嘴毛,心里怨得很,这是把她当老妈子使唤了吧,使唤起来眼睛都不眨,老头你飘了,信不信老子撂担子不干。
她的情绪表达在脸上,老头语重心长,“丫头,你看啊,我就你这么一个徒弟,毕生道术肯定是得传授给你滴,不过嘞,什么时候还不一定嘞。”
这妥妥的威逼利诱。
允落笑的超甜,“好嘞,师父,我保证好好招待客人!”
保证不是因为诱惑才乖乖听话滴,她有节操好不好,怎么会因为他承诺妥协呢。
抱着咯咯咯离开之际,她还听到清云质问清阳,他怎么会有九龙秘籍,还打算传授给允落?
允落做了顿丰盛的晚餐,卖相好看,吃起来更好吃,她很满意,解决老头馋嘴,秘籍就近在眼前了,想想都激动呢,稳住,不要慌,怎么能激动呢。
撑着下巴,看他们大快朵颐,吃香喝辣,她内心是崩溃的,美食在前,却不能吃,滋味不好受,不要问她为什么不吃,问就是——
给你们科普啊。
“没胃口,知道为啥厨师不愿意吃自己做的菜吗,就是腻味了,吃腻了自己的菜,虽然我知道,我厨艺超凡脱俗,但为了你们能吃饱,所以我退出,你们慢用吧,我看着就好,吃饱哦。”
看吧,发自肺腑的善意,你们感动到了么,多善良的人,感动啊。
反正允落觉得很感动,自我感动到了!
三人:……
你这是自我陶醉吧,贼不要逼脸!
她说得一板一眼,虽然涉嫌有自夸的成分,他们也没当回事,不吃就不吃呗,谁奈何你。
三人吃一人望着,允落发觉狗鼻子凑了过来,吓的推开老头,“你干啥呢?”当狗啊?
老头到处嗅,闻到允落恶臭味,一脸嫌弃,“丫头,你多久没洗澡了,臭死人。”
苏衡抬起来头。
原来是闻到尸臭味了,允落抬起胳膊也闻了下,若无其事的否认,“不是我,我没有,别乱说,我这么干净的女孩子,被你说成不洗澡,我不要脸啊!”
“我鼻子很灵,绝对没搞错。”
“你狗啊?”允落笑。
“绝对不是我,不信再闻闻。”
老头一闻,果然没味道了,他一脸孤疑,难不成搞错了?
差点被发现啊,允落心里狂笑,质疑到她头上,这货该怀疑他狗鼻子灵不灵了,其实刚才,第一时间她就设了个屏障,无形的包围自己,阻止味道蔓延出去。
弊端嘛,她只一个人闻到味道,还是加倍那种,熏人,窒息,还一边闻到饭菜香气,一边闻到腐臭味,简直倒足了胃口!
就算再怎么延缓身体变化,也躲不过腐烂的结局,现在内脏开始坏了,真是生无可念。
看到桌上人吃着香喷喷热腾腾的饭菜,她却只能闻到腐臭味,真是心里不平衡,忒难受╯﹏╰。
瞄见苏衡猫儿一样的胃,允落浑身发痒,觉得不作妖不得劲,于是亲切发出邀请,“多吃点嘛,来,我帮你盛饭。”
露出自以为善意的笑容,半接半抢拿碗,然后打了一斗饭,饭高高的冒出碗,被允落拿瓢又矮矮拍下去。
尖尖的饭,像极了圆锥。
苏衡:“……”
女强盗做派。
而且她还一脸‘我抱歉,我悔过’,对他说:“对不住呀,一不小心手瓢了,打了这么多饭,不过我相信,你肯定吃得下。”
谁特码信你鬼话,手瓢了,八成是手残了吧。
苏衡若无其事的接过碗,重量使得他手下掂,真重啊,这打什么坏心思?
实际上,允落压根没大什么坏心思,只是想让客人吃饱喝足,尽一回地主礼仪……个屁。
单纯的想知道,斯文的男孩子,吃得比猪还多,是怎样一副景象。
盯着他,看他行为举止十分斯文,对她的整蛊,眉头都没皱一下,她失望了,咋不狼吞虎咽呢。
一个精致的男孩纸,拉不下神坛呢。
反倒是老头大口吃肉大口吃酒,心情极好,喝得满脸通红,又开始胡说八道,人一旦醉,无意识就吹牛逼,他谈天谈地,讲道过去的功名盖世、丰功伟绩。
清云一脸不屑,吹牛逼呢,还要不要脸啊,真是老脸不红!
允落顺势问了几句他们过去,老头格外清醒,兴奋的讲个遍,“哎!你们有所不知啊……嗝,我以前乃九龙观高徒,可别不相信啊,我说的句句属实,否则天打雷劈……”
还谈了爱情史。
多么悲催的一段爱情,俩人情意绵绵,玻璃渣里夹着糖,狗血的令人落泪,这其中女主角还真是清云,听着他的话,允落偶尔发表看解,“既然你们两情相悦,为什么不私奔呢?”按狗血剧情,他们理应私奔。
老头沮丧,“私奔不下十回,还是被逮回来,腿还给我打断一根。”
“后续呢?”
“后来被逐出师门,我不甘心……”
“为什么想不通?”
“当时年轻气盛,想逼师父将师妹嫁给我,谁能料到师父他老人家真不管我。”
允落恍然大悟,总算明白他这秃顶是咋来了,真是可怜的娃啊!
允落:“那师父你后悔不?”
老头三十度的角度仰望天空,“后悔什么,后悔又不能重来。”
那就是不后悔喽。
“你在做什么?”昂着头,仰望天空?
“我在仰望天空呢。”
“为什么要仰望天空?”
……
老头:“小孩子家家的,话不要那么多!”
望着天,又嗡声嗡声的说了句,“其实我早料到这种结局,却还义无反顾的去做。”
允落:“明知结局,何必去做。”没事找事,偏追求刺激,现在混成这样,能怪谁,怪意气用事?
这个问题他回答不上来,只能敷衍了事,“那你没纸,去什么茅厕?”
“什么跟什么啊。这两种性质可不一样。”允落一板一眼解释,“一是涨得慌,二是可以让人送纸,怎么能一样。”完全是HE的结局好不好。
老头斜了眼她,“那万一没人送纸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