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话明显就是挖苦人的,书生却不在意的说:“幸亏我命大,不然该真受姑娘的热情打‘招呼’了。”
这道声音是个女人的声音,大家可都听清了,还有人联想到了上次事故,“小书生你可真不厚道啊,都冒犯人家两次了,还不快赔不是。”
经人一提醒,大家都想到了上次同样是这番场景,再加上一句“你敢坐我就敢戳烂你的屁股。”,这下目睹过那番场景的人都想起了好像有这一回事。
“哦,原来上次那个人就是你啊。”原来这就是那个嚣张的女人。
“咦,我们怎么看不见她?”
“这个你肯定不知道了吧。”有人解释,“这是一个一个残缺的灵魂,没有主魂,只有七魂六魄,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原来上次就是你呀。”书生像这才反应过来,“真是对不住了,两次冒犯你了。”
原来就是这个鳖孙啊,敢踹老子,真是够胆。
允落没有说话。
其他人则是站在道德制高点装假好人,“小书生都跟你道歉了,你怎么还没点表示,你这个人真是冷漠。”
“嚣张什么啊,还对人家爱答不理,真是不知哪里来的傲气。”
听着这些人难听的话,允落心里堵着一口气,这些人都帮着书生,这厮人缘该是多好。
书生倒是非常明是非,“大家别这么说,本来就是我的错,你们这样说就让鄙人难为了。”
其他人有些唏嘘,倒也不说什么了,本来就是凑热闹,现在卖书生一个情面也是不行。
书生一屁股坐在了允落旁边,见允落不肯搭理他,他就凑上去搭话,“那个,你怎么称呼呀,小姐姐。”
小姐姐。
允落眉毛拢了拢,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不应该看不清她,怎么分辨出男女的。
书生嘿嘿一笑,同时视线从上到下扫了她一圈,意思很明白,他回答,“当然是看清的,是个女人的轮廓。”
这下允落明白了,感情儿这厮看出她是个女的,是从全身轮廓看出的,她是模糊看不清,但随着灵魂的强大,大概还是看得清轮廓的。
“敢问小姐姐姓甚名谁呀?”书生又问。
允落扯了扯嘴巴,“没人教你问人姓名不应该自报家门?”
“抱歉,是我唐突了。”书生说道:“大家都叫我书生。”
“书生?”允落瞧了眼他的书生装扮,“是挺书生的哈。”
“这下姐姐可以告诉小生芳龄了吧。”
“那你可就要听好了。”允落道:“本人字高名大上。”
说完趁他没反应过来允落就起身离开,不动声色绕过座椅板凳,坐到了最后一排。
书生看着她离开的方向渐渐挑起了眉,意味深长的反复咀嚼,“高大上”三个字。
等拿着毛笔的美男来了,神色淡漠,气质如高岭之花般清尘绝世,那张无可挑剔的脸淡漠如死水,无欲无求,他的到来,大堂上变得一片寂静。
允落撑着脑袋瞅了眼那边,只需一眼,瞬间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并非被美男盛世美颜震惊,而是被某人吓得心肌梗塞。
这个人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可能出现在这,是来做什么的。
出现了一个让允落意想不到的人,跟在古装美男后面进来的一个‘熟人’。
男人极其俊美,身材修长,眼神慵懒又危险,里面夹着晦暗的光,目光敏锐。
眼皮上的疤痕又给他添了分洒脱的野性。
这人还穿着死之前的那套衣服,因为印象深刻,允落对种小细节也格外注意,仍记得这人临死前穿的是西装,穿在他身上十分服帖。
她可以确定他是被炸死了,所以恍然看到这人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
更多的是忧愁,这人非常记仇,想必肯定不会忘记‘爆炸’之仇,绝壁会好好回报她的。
没错,这个就是她在做某个位面‘献身绑炸弹’炸死的‘主人’任亦。
她对那个位面的记忆格外深刻,因为该死的世界规则让她大出血了一回,直到今日仍然没还清的‘绞刑’,刮灵魂之刑,她一再拖欠,延期缓刑的罪行。
不知美男对任亦说了些什么,任亦也加入众多‘听课学生’之一,
眼看任亦往最后一排来,允落不淡定了,你过来干啥?是认出她了么,认出她就是导致他被炸死的罪魁祸首。
别过来呀。
咋办呢?
到底是装作不认识,还是拍肩膀热情‘老兄老弟’的称呼。
数个想法在允落脑脑中闪过,想要想出个好点子应付下,万一认出她了呢,那该多尴尬啊,仇人就在眼前岂能饶过,她之前不是蹦跶的厉害吗,不是牛逼轰轰吗。
虽然允落心中惊涛骇浪但面上稳如老狗。
千万不要认出我。
佛祖保佑我,观音菩萨保佑我,秃驴也保佑我。
任亦径直坐在她旁边一个位置,视线都没往这边瞟一眼,像是没认出她一样,这就让允落心中小欢喜了,果然没那么容易认出来,真是天佑我。
就在允落得意的时候,任亦突然往这边看了下,蹙了下眉头,十分无情的道:“别以为我没认出你,你就可以在这沾沾自喜。”
允落瞬间僵硬,看着任亦满脸的‘我只是不想搭理你’的表情,她都快认不清自己声音,“你认出我了,那你怎么不说。”
“怎么个说法。”任亦觉得难办,“仇人碰面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吧,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现在这种情形,我是能杀死你还是怎么办你。”
所以说他也非常无奈现在这种处境。
任亦这话妥妥的看不惯你又不能把你怎么办。
这让允落瞬间找回理智,任务者合同里明确指出,不能对其他任务者有恶意行为,也就是不能随便整别人,规矩在这框着的,不能违背。
允落这个‘公民’觉得自己有必要拿起法律武器维护自己了。
瞬间觉得自己真的棒棒哒,我真是个小机灵鬼。
果然她这个被剥削阶级压迫的‘农民’要知法懂法,懂得维护自己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