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落指了指他们,“哦,那是我会错意了,他们穿的衣衫褴褛,很容易让我觉得是难民。”
“那这里有多少人?”
“精兵五千,加上这些义军一共两万人。”王熊回复。
允落:“……”
这是精兵?
“别看他们个个面黄寡瘦,在战场上可是勇猛无敌的!”看她不信的样子,王熊解释。
允落衰!她又问了句,“你怎么知道?”
“他们可是王爷以前上旧部,赢了多少次仗。”王熊神采奕奕的说:“喏,那个脸带刀痕的就是冲锋大将季将军,左边骑马的就是副将,也是曾经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的将领,自从那个狗皇帝上台,王爷就被剥夺虎符了,他们也被打压……”
最后还总结,“我们这次一定会大获全胜,还百姓们一个安居乐业的家。”
允落注意完全不在最后一句,她扬起脖子一个劲往前面瞅,看到后就沮丧了,哦,就俩瘦老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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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前进的速度很缓慢,走了半天才走到之前康广王第一次扎营帐的地方,也就是那天晚上允落饿了一夜的地方。
因为天色渐晚,军队停下来安歇,他们就苦逼了,康广王他们富裕,粮草奢华得用马车拉,而且吃饱喝足还睡得好,他们军队穷逼一个,粮草都是推车推,而且吃不饱喝不足还睡不好。
所有人眼巴巴的看着火上架着锅,里面熬了一大锅米馍菜汤,野菜还是女子军一路上边采边摘的,饿了这么久,艰苦的环境让人崩溃,所以等汤一熟,有人顾不得烫就往嘴巴里塞,因为只能喝一口,就得递给下一个人,两万人分肯定有人喝不到,所以等汤递到允落面前已经是见底了,她苦逼的晃了晃碗,发现只有一根菜了,她叹了口气,还是把菜拿出来吃掉了,砸巴砸巴嘴,苦涩在嘴巴里弥漫。
好气哦!
“喂!”允落踢了踢王熊的腿,“你们不是有个小金库嘛?就那些干粮,怎么不拿出来?”
“甭提了。”王熊也糟心的很,“你觉得那点东西够塞牙缝?”
这就是说王熊早把家当拿出来分享了。
因为饥饿与环境的恶劣,所有人都处于一种暴肆的状态,萎靡不振心生不满,军心一下子就下滑,干劲不足。
所以作为领导者,异王肯定得出来振奋军心,激励士气。
“大家再忍一忍,等到了粮仓我们就能吃饱了,我们要振奋起来,接下来还有硬仗等着我们,千万不能倒下,想想你们的妻儿老小,想想以后的盛世安康,想想国家的危难,本王与你们共肩作战,挽留百姓于水火之中………”
激励人心的话被领导者说出来,这是种肯定,是种信念,对领导者有种盲目自信,一个肯定一个激励的眼神就能让人振奋,想想如果是其他人这么说,肯定会更加沮丧,人不同情况也不同,就因为是异王说的,所以大伙都眼神发光,誓要站起来。
这片地一下子就吵吵嚷嚷起来,所有人无一不是被激励了。
“誓死追随异王!”
“效忠异王,挽救帷国!”
……
口号响彻云霄,允落眉宇有份担忧,那阴险恶毒的康广王队伍万一没走远,现在他们又弄出这么大阵仗,万一被听见了,那就又是危险。
之后异王突然把她叫进了主帐,说是要和她要事相商,允落心里发鼓,还是进了主帐。
“王爷。”她行了个礼。
“嗯。”异王缓缓转过身来,视线在她脸上扫过,让允落觉得心惊肉跳,他缓缓的说:“听说王熊他们说,你才学兼备,还估算出了我们不会走官道,而是会走西南那条路,你怎么估算出来的?”
虽然这个异王看起来挺好说话的,但毕竟是个王爷,带着上位者的压迫感。
听见这话,允落就松了口气,原来不是发现她被康广王抓去然后叫来问话啊。
允落须须回了话,说的是自己的猜测,总之就是说官道被堵了过不去,肯定会另寻他道,反正和当天跟王熊他们说的差不多,但添了句,“那条路被其他军队踏平了,不用开路”这样更有说服力。
异王看着一个方向,果然又说道:“你们发现没有,之前路过的军队也在这扎过营?”
“发现到了。”允落如实回答,“这儿的印记留下的东西应该都是之前的队伍留下的,而且看样子不久。”
果然异王又说道:“那你觉得本王应该稍作停歇?以免碰上上批军队,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草民觉得应该适当停歇。”允落言之凿凿回复,“一来可以避免遇到前一批军队,我们这种状态实在是不好对上其他军队,二来是可以停歇下军队的疲惫,但也不能停歇太久,因为……现在所有人饥肠辘辘,三来是可以减负担……”
异王赞同的看了眼她,“你分析的很周到,那你说的减轻负担是何缘故?”
允落咳了声,“这个法子有点卑鄙,那就是,我们也可以鹬蚌相争渔人得利,让比我们先到达京城的军队许京中各方势力制衡,然后我们在突然袭击乘胜追击。”
说完,异王没有什么反应,也不知采不采取这个法子。
但他让她先出去,于是允落就出了主帐,但她在出门之前瞅了眼异王之前一直盯着的地方,那是弯弯曲曲的一幅图,似乎是军事图,她也没多想,然后乐呵呵的哼起曲儿。
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套路异王,出谋划策……啦啦啦~
这些将士风餐露宿惯了,有营帐的睡营帐,没有的把稻草在好火上一烤,躺地上就睡。
emmmm……就是这么随意。
允落看着满地的人,也无从下脚,突然一个营帐里探出了个头,是王熊,正招呼着让她也进去歇息。
他们也分到了营帐?允落走过去拱了进去,里面还有其他王氏汉子,正打着震天动地的咕噜声,允落找了处地坐了下来。
然而……
不久后允落就黑着一张脸出来了,脸上是不言于表的嫌弃,天,鬼知道他们脚丫子臭得要死,整个帐篷里面都是臭丫子味,熏得她不行。
她还是睡回了之前睡的地方,就是康广王那帮鳖孙将她拴着的地方,刚好铺了层稻草。
外人看她睡得香,实则她一直在修炼,她算是知道了,不用刻板的盘着腿修炼,什么姿势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