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带着春夏一同往城主府的药房中走去,脚步有些匆匆,中途险些被一个坎绊到了,幸好春扶了她一把。
“小姐,为什么我们要帮她啊?”夏语气中满满的都是不满。
“如今局势对我们不利,更何况香蛊的波动亦会对我血蛊有影响,那些人看似针对于夜和恭王,实则是针对我。”琉璃不禁皱眉。
那香蛊被称为王后也不仅仅是因为可以永葆青春,只要掌握正确方法,亦可以影响血蛊,如今已经没有时间练蛊来抑制它了,只能试图用一些药物来平复香蛊后在去想其他办法。
“可是小姐,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药物可以抑制蛊。”夏的声音略微有些焦急。
“不必抑制蛊,让她的身体一直处于阴寒状态,无法运功即可。于氏功法与寻常阳性功法有些细微的差别,只要她不运功,便无法威胁到我。”琉璃的脚步更加匆匆,脑中想的药物一种一种陈列出来,这些药必然对她有害,但可以让她活的更久。
只是刚刚到药房,琉璃便拿起笔墨,将数十种药物陈列出来,她虽并不精通医术,不会号脉,却在习蛊时会将这些药物的特性都习得。
“抓药”她拿着那一张薄薄的纸,春夏抓药,而她则拿着一柄小称称着那些药,配合十分默契。
只是这个药房之中仍然差了一味药引,连这里都没有,恐怕街上的药房亦没有这个药,如今只能去找于夜询问了。
“还差一味特殊的药引,我去寻于夜,春,你先在此处煎药。”
“喏”春素来做事沉稳,是以琉璃经常会将那些重要的事情教与她。
夏则在琉璃身边问道:“小姐,我们要去哪里找于公子?”
“镯子”琉璃将袖口挽起,月城并不大,因而镯子在这个有些昏暗的屋内发着十分淡的光。
“我们先四处看看,若是镯子更亮了,便往那处走。”琉璃运功跃上屋顶,夏跟在她身后,她挽起袖口,试图将镯子拿下,可是那镯子看似宽松,她却无论如何都拿不下来。
“小姐,怎么了”夏看着她的动作逐渐变大,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镯子怎么会拿不下来?”她的手腕那里被勒得有些红,白皙的肌肤上也留下了一圈浅红色的印记。
“小姐,那现在先不拿这个了,日后我们在想办法吧,你的手都红了。”夏将琉璃的手从镯子上移开,轻轻抚摸着她的手腕,似乎有些于心不忍。
“嗯”琉璃说完后将袖口微微卷起,直到可以看见手腕上那看似松松垮垮的镯子。
这个镯子戴的时间似乎有些久了,因为镯子较大,便一直在她袖中,导致当初与他置气时也忘了这茬,因此一直都戴着。
刚刚摸这镯子时,玉的温度从内而外透入她的手指中,她这才发现,自己早已习惯它了。
等到她们顺着这镯子找寻的时候,来到了街道附近。
月城那青楼门前似乎发生了什么,远处只看得见黑压压的一群人,琉璃眯了眯眼,又看了看变得更加明亮的镯子,向那里赶去。
她在距离青楼一丈远处的房顶跃下,街上的人似乎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有些吓到了,远处有一些女子发出了惊呼声。
待到她与夏赶到那里时,人似乎更多了,她站在远处,连春楼的门都看不见,只看见前面穿着各式各样衣服的人。
“小姐……”夏刚刚想说话,琉璃示意让她不要说话。
只听前面传来了几名公子说话的声音,“听说阁主最近有喜事,我们都前来拜访他,不知道这海边的红玉是否会得阁主喜爱。”
另一人回答道:“哈哈哈哈哈哈,老兄你这个礼物太平常了吧。我为了在此处将物品献给阁主,可是在月城住了小半月呢,我的火树梨花才是妙物!”
“喔?我曾听说过此物,那个玉是否当真会在夜晚如同火焰一般跃动?”
“那当然了,哈哈哈哈哈哈,阁主必然会喜欢。”
…………
琉璃只是听到这里便没有听下去了,献东西给他?难道于夜真的在青楼内?他们不是去找瑠蛊阁的线索了吗?
正当琉璃思考的时候,青楼大门被打开,拥挤的人群纷纷进去坐着,琉璃也跟着他们一同进去。
“小姐,是否那个阁向于公子献好了?”夏小声问道,与琉璃一同坐在最外面的桌上。
“并无可能”她刚刚说完,一个侍女便上前赐了一壶茶,并对着她们说喝了才可以见到于公子,女子声音柔柔弱弱,但底气却十分足。
见人都有这么多规矩吗?琉璃觉得有点意思,转而到了一杯茶喝了起来,不过比起这些茶,她更想上次在这青楼喝的酒,甜如蜜,入口醇香又浓厚,让人感觉如同突然跃入深秋一般。
也不知这些侍仆是如何排这些客人的,她只是坐了一会儿便被两名侍女请上去了,想必他已经知道她在这里了罢。
她走过青楼后面莲花池,池边微凉的风吹着她的脸,明明昨夜亦见过,只是现在看起来似乎这一池碧波更美了,暖阳照射,池水上折射的闪光刺着她的眼睛,琉璃微微眯起眼睛。
那侍女引她到那别苑时,她才发现是昨夜自己睡觉的那个房间。
“小姐,请”侍女毕恭毕敬的向她说道,琉璃刚刚迈入院内时,房内传来他冷淡的声音。
“退下”
“喏”侍女应声退出院内。
琉璃有些疑惑,不太明了他要干什么,房内传来了琴声,似乎是当初那头牌弹的,琴声丝丝,满是献媚之意。
夏将一侧房门推开,房内似乎有些昏暗,他穿着一身黑红色衣服,拿着一柄扇子,晃晃悠悠的摇着,假以闲暇的看着她。
“何事?”他的声音不似刚刚那般热情了,入口满是凉薄。
“差一味药。”
“天螟?”
“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
“瑠蛊阁”他定定看着她。
她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脸上满是嘲讽,果然还是被算计了吗?
“两日”他听见她开始报日子,略微有些疑惑的看着她“若是两日,城门还不开,与皇上传信的使者出不去,我就会被迫换个身体,届时被锁在这月城的人,一个都逃不了,我放过你姐姐,并不代表皇上会放过她。”
他的扇子顿时定住了,不似刚刚那般轻快,像盯着猎物一般看着琉璃,问道:“死局?”。
琉璃莞尔,“我不会死,他们和你说什么了?”
于夜似乎一遇到他姐姐便不镇静了。
“当年皇上为什么会放过我姐姐?”他又将扇子展开,扇面都是满满的桃花,即使在这有些昏暗的房间也十分明显。
琉璃篡紧袖子:“我曾对皇上说,难道我们皇家真的容不下一个真心被爱的女子吗?”
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琉璃则将头偏过去,看着地下,不知在想什么。
“皇家,从来都是最残酷的,喜欢的得不到,得到的会失去,与你相斗的人永远都是你的亲人。”她的声音有些凄切,这些事情没有谁会比她更清楚,更明白这些事情了。
他沉默了半晌,收起扇子放在眼前的桌上。
“我给你药,来”,他准备带她去另一个房间,琉璃一直站在门口,似乎有些疲惫,一直都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