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展浪不放心地看着麒麟,从来没见过他这样。
“师兄,她很不一样吧?”麒麟望向远方。
“她之前确实是以为你不是王爷。”展浪老早就想说了。
“后来她知道了啊,可是她还是不喜欢我。”麒麟挫败地开口。
“你何必呢?”展浪也在心里问自己,我又何必呢?该不该告诉他,水月就是子默嘴里说的“妈妈”?
“我也不知道,看着她笑我就觉得如沐春风般舒服,看到她不高兴,我的心情也会跟着低落,甚至安静的她都会让我心生不舍。”他自嘲地笑笑。
“师弟。”展浪真的没有想到,短短几天时间,麒麟陷得那么深,他更矛盾了,这个自小自己当作亲弟弟的师弟,他应该知道一切吗?“你知道她的过去吗?”
“不知道,可是那些对我来说不重要,你也说了,是过去,不是吗?我只知道,这一刻,我希望她的现在,她的将来是我的。”麒麟清楚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就算她成过亲?”展浪不知道怎么表达,只能选择成亲这两个字。
麒麟看了他一眼,想了很久。“那些都过去了,不是吗?”
展浪不再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了,麒麟跟自己一样,已经没有退路了。也许也不一样,自己是水月的一个过去,而麒麟,他有可能会成为水月的现在,甚至将来。怪得了谁呢,是自己亲手把她推出呼啸山庄,推出自己的世界,他和她,今生注定有缘无分。只求她,不要伤害麒麟。麒麟用情比自己深,如果当初自己也能认为过去的事不重要了,就不会是今日这种局面了。
“师兄,你说她是不是喜欢上清风了。”麒麟不安地问。
“不会。”刚开始自己也怀疑过,仔细想想,知道不是,她对所有人都是这样的态度,好得过了头。
“真的吗?”麒麟似乎看到了一线希望。
“是。”展浪不再说什么。闭上眼睛,放任思念铺天盖地而来。最后一次,就让自己最后一次想念吧。水月的笑,水月的闹,水月的好,水月的坏……
麒麟也陷入沉思,平生第一次这样喜欢一个女孩子,喜欢到想陪她看日出日落,喜欢到想带她策马奔腾,喜欢到希望能用王爷的头衔留下她,偏偏她好像不太稀罕。
“麒麟,展庄主。”远处那一黑一白吸引了水月的眼球。
“水月。”麒麟显然乐疯了,她是专程来找自己的?
水月含笑对展浪点了点头后对麒麟说:“我想请你帮个忙,关于清风。”
麒麟的笑容僵在脸上:“你说。”
“我们能不能找个地方替清风和喜儿办下仪式。”见他们不明白,水月又说:“成亲的仪式。”
“清风跟喜儿?”麒麟被吓到了。
“是,一路上,他们互生情愫了。”
“难怪你对清风的情况那么感兴趣。”麒麟恍然大悟。“我真是笨。”他喃喃自语,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以后不要一个人跑那么远,天那么暗,林中偶尔也会有野兽出没。”展浪这样对水月说。
“哦,好。”看着他的笑,水月想,他应该也放下了。
“走吧,今天双喜临门。”
“双喜,还有一喜是什么?”麒麟追上她。
转身看了展浪一眼,水月神秘地说:“不告诉你。”
“师兄,你知道是不是,还有一喜是什么?”麒麟转而逼问展浪。
“我想应该是释放吧。”
“这算什么答案。”麒麟嚷嚷着不依。
“好小子,比我出息啊,赶到我前头去了。”一看到清风,麒麟就给了他一拳。
“呵呵,这还得多谢水月姑娘成全。”清风把害羞的喜儿藏在身后,自己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水月看向展浪,如果没有那些事,此时我是否也可以幸福地依偎在你身旁。不舍地收回目光,其实现在可以做朋友,已经是她梦寐以求的事了。
……
“不要,马克……”“马克,马克,你别过来……”水月梦到马克压在她身上,恶魔般地撕扯着她的衣服。身边大把大把的颜料和画笔。
“姐姐,你快醒醒,姐姐。”喜儿焦急地拍着她的脸颊。
水月双眼紧逼,脸上充满了痛苦的表情。
展浪拉开马车的帘子,探进头来,麒麟和清风站在马车的另一侧,心急如焚。
“点她的睡穴。”清风忽然说。
“我来,”麒麟跨上马车,眼疾手快地点了水月的穴道。
她这才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喜儿,马克是谁?”围在篝火旁,麒麟忍不住问。
“我也不知道,没听姐姐提起过。”
“她还经常做噩梦吗?”是展浪的声音。
“是。隔几天会闹一次,但是我第一次听到马克的名字,以前她只是会在梦里哭泣。”喜儿如实述说。
“知不知道为什么?”麒麟把所有希望都放在喜儿那。
“具体的不清楚,只知道水月姐从小就被爹娘抛弃了,过得很苦。”
麒麟怜惜地看向马车,真没想到,一个看起来这么快乐的姑娘竟然也有那么可怜的童年,难怪偶尔会觉得她的眉宇间有着淡淡的忧愁。
展浪安静地靠着树桩反省,自己对她的了解真的太少了,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原以为给她空间给她时间,等到她想说自然就会说了,自己真是失败,让她一个人孤零零了那么久,承受了那么多的折磨。
“我觉得姐姐今天怪怪的,晌午时竟然对我说,如果她不在我身边,要我好好照顾自己。”喜儿皱着眉头回忆着。
“别担心,会没事的。”清风向她传递了一个坚定的眼神。
“是不是发烧了才做了噩梦。“展浪开口说,他记得水月之前有过一次就是因为发烧才做噩梦。”
“我去看看。”喜儿跳起来,直奔马车。
“王爷,庄主,水月姐的脚肿了,所以发热。”喜儿尖叫起来。
为水月折腾了一夜,天快亮的时候大家才稍微眯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