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麒麟愁眉苦脸地观察她脸上的表情说:“乖,告诉我,到底为了什么事不高兴?”他小心谨慎地擦干水月的眼泪,心中仍然百思不得其解。
“没事!”水月习惯性地吸吸鼻子,面对他很多时候都是气不得谅不得。
“你在吃醋?”扳过她的脸,他试探性地询问。
“没有。”霎时间,水月面红耳赤,无言以对。
他动作轻柔地摩擦着水月羞赧的脸颊打趣道:“为什么今天这么不老实,你不是总说江湖儿女豪爽直断,因而也一直都很坦白的吗?”
轻咬牙关,他的话让水月哑口无言。
麒麟长臂一揽,她顿时落入他的怀抱。“以后有事直接问我就是了,不要一个人藏在心里生闷气,知道吗?”他的声音天籁一般响在水月的耳畔。“你吃醋让我觉得,呃,喜不自禁,因为那说明你也开始有点在乎我了,可是你自己生闷气,我就很有意见了。这样的你不太乖。如果我再迟钝一些,就算你气坏身子了,我还是不知道,那多糟糕。”
闻言,水月竟然温顺地点了点头。
“傻瓜,你不相信我吗?我说过,对你,没有人比我更有诚意。所以我不会三心二意的,即使以前的我很糟糕。请你忘记好吗?”
水月轻轻递靠向他,心中默默地念叨:麒麟,如果将来有一天,你知道了所有的事情,是否还会如此待我。相处得越久越发不安,越无从开口。
“回答我,别只顾着发呆。”麒麟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脸。
点点头,她没有说话。她是真的喜欢上麒麟了,不是朋友之间的那种感觉,是男女之情,所以她吃醋,生莫名其妙的气,无端端闹脾气。
麒麟看着眼前显然正在发呆的女人,无可奈何。她到底在想什么,她的眼珠子里明明都是他的身影,但是她的眼神非常涣散,严格说来,此刻的她看起来像一尊雕塑,一尊有感官但没灵魂的雕塑。叹口气,麒麟环住她的腰。在她身上,一定有一些跟别人完全不同的过去,只是这段过去会影响他们两人的未来吗?
麒麟一离开她房间,喜儿就猫进来了。
“水月姐,你们没事我就放心了。”喜儿又开始在她耳朵边发表长篇大论了,“你都不知道,我跟风大哥为了这事差点起争执。他总是站在王爷那边,对他比对我可好多了。还说什么不管王爷对不对,都会支持到底。你说我生气不生气?”喜儿说得太激动了,竟然咳起来。
水月着急上前说:“不要激动不要激动,来,喝口水。”
“嗯,没事。”她沉思了下,忽然又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总觉得疲惫。”
“之前我替你到药铺抓的那些药,吃完没有用吗?其实我也经常觉得累,可能是年纪大了。”水月寻思着,女人果然是过了二十五,身体就大不如前。
“扑哧,咳……咳……咳……”
“喜儿,你没事吧?”水月紧张而有节奏地拍着她的背部。
“水月姐,我才18岁。”她喝了口水,抗议道。
翻翻白眼,水月说:“哎呀,知道了啦,你不是年纪大是青春无敌,可能是最近风餐露宿的缘故。要不就是,你跟清风,嘻嘻,房事过多。”水月凑在她耳边语不惊人誓不休。
“讨厌啦。你又取笑人家。”喜儿羞涩地甩出了手里的手绢。
“完蛋了,越来越女人,连我见了都腿软了。”水月受不了地拍着胸脯。
“我不理你了。”她侧过身坐着。
“等等,喜儿,我觉得你真是不一样了,你看你的曲线。”水月边说边比划,“玲珑有致。”她满眼欣赏地打量着她。
“你又来了。”喜儿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朝她逼近。
水月看出她的意图,大惊失色:“你干吗?喂,喜儿,你别过来啊。啊,救命啊,啊,哈哈……救命啊,好痒……”
“哎,原来还是只有我的一阳指才能对付得了你啊。”她自我陶醉地吹了吹那兰花指。
水月早已笑趴在床边。
“水月。”麒麟推门进来。“你怎么啦?”看着两人还未褪去的笑容,他好笑地问,顺手将水月从床上扶起。
“还不是喜儿,哈我痒痒。咦,人呢?跑那么快?麒麟,我都还没有告状呢,她跑得倒是利索。”水月满脸笑意,不依地环上他的脖子撒娇。
麒麟大喜,忍不住说:“不对,我应该谢谢她才是。”他的眼睛在笑,一动一动,像辰星一样耀眼。
“为什么?”水月佯装生气,这男人胳膊往外拐。
“没有她,你怎么会主动对我‘投怀送抱’?”他的脸靠在水月的手臂上,哈着气。
闻言,水月在最短的时间内缩回攀附他脖子的手,不好意思地说:“讨厌。”
麒麟满心欢喜地搂着她的腰说:“利姑娘派人送来了请帖,要我过门一叙,怎么回复?”
闻言,水月反应过度,用力推开他,开始手忙脚乱地抓过身边的包袱收拾起来。
“你在做什么?”麒麟盘着腿,有点接受不了她忽然间的举动,不明就里地看着她满屋子瞎忙活。
水月头也不回,看都没看他一眼,语气中倒是理直气壮地喊:“你这不是废话吗,当然是要跑路了。”
麒麟吃惊道:“跑路???有必要吗?”他们是作奸犯科了吗?
“当然了,听你的描述我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还不快跑,想等她第三者插足啊。”水月停下手里的动作,“还是你想跟她发展一下?”她笑眯眯地看着他问,笑意盈盈的眼里却有藏不住的威胁,即使她的心里百般害怕他点头。
“我马上去收拾东西。”麒麟一个箭步飞出去,他可不是傻瓜,看不出水月眼里的威胁。不过她吃醋的样子真的好可爱,惹人怜爱。摇摇头,他想自己真的彻底沦陷了,以前最讨厌最不屑女人争风吃醋的他,竟然因为她的吃醋心中抑制不住窃喜。
一盏茶不到的功夫,四人已经离开了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