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小巧头痛欲裂,她睁开了双眼。“这是……在哪?”映入眼帘的,是一方破旧的小屋,屋内光线较暗,一盏油皮灯笼在风的推动下晃悠,映在墙皮的灯光忽亮忽暗,忽远忽近。
“嗳!我说这位小娘子,你可算是醒了!”走过来的是这家店的店小二,自从昨晚这位娘子静悄悄的过来,守在外面招待客人的他就打了一个小盹的时候,醒来便见这娘子蹲着一直看着他,好不尴尬。
“娘子,你是自己走回去呢,还是有人来接?”这里是一间酒窖,平日里鲜少有人知道这个地方,来的客人几乎都是老熟人了,除了一个只记钱不揽事的算账先生外,就只有他了。
小巧只觉一股浓厚的醇香钻入鼻端,是熟悉的酒味,还是上好的女儿红。“我是什么时候来的?”
小二挠挠头,笑容可掬,看来并不是一个登浪徒子,“嗯……丑时!那会打更的刚过没多久呢。我还和他打了一个招呼的。”
“哦。”冷淡的回音,冰凉的透进店小二的心间。还记得他初醒时,她在他的面前安静的等着他醒来,分明清丽脱俗的脸意外的有些妖艳。对着他笑时,那冰冷的身躯暖意回升,也升起一股好感。
“喂!小弟弟,这里可是酒坊么?”顾盼生辉的黑瞳黑白分明,却似漩涡一样,一探入其中便会被吸入进去,从而一发不可收拾。
他还记得他那时呆若木鸡的盯着她,一件杂色的狐裘披在她的身上,衬得她世俗不可耐,又衬得她自成一片风景,无人可进。
“小弟弟,奴家可是等的腿都木了呢,不让我进去喝点小酒暖暖么?”那娘子梳着妇人发鬓,青涩却又成熟,两种不可同时存在的感觉,此时却是浑然天成,魅力无比。“哦,哦!娘子请。”
一双素手摘掉了身上的狐裘,随意的放在了一张桌子上。擦的发亮的木桌子摆的酒碗几只,花生两碟。
“把你们最烈的酒呈上来!”坐的笔直的娘子背对着店小二,身段妖娆又丰盈。店小二像喝了迷魂汤般抱着一壶女儿红,直到送到娘子的眼前才如梦初醒。
一杯接着一杯,看得出来娘子的酒量很好,偶尔用那沾着菜油星子的筷子夹起几粒花生,眼神正四处打量着。“那是谁?”话落,那娘子用涂着红色豆蔻的纤纤素手指着一旁昏睡的老翁。
店小二疑惑的顺着娘子的手看去,穿的一身破烂的老翁此时正呼呼大睡,脸仰着还留着哈喇子,一头油腻腻的头发胡在脸上,混合着分不清是酒水还是口水的嘴边。
“哦,他啊!是城西贫民窟那边的,说是想找乐子?嗳,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找到这里的……”说完,还暗自用余光观察着那停下饮酒动作的娘子。见她转过头,眼睛缥缈而无神,却在看到那老翁的时候变得锐利。
“问你呢!喂!”店小二思绪被打乱,看着眼前的小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