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凌晨,除了夏夕颜,每个人都已经喝的昏昏沉沉的了,稍微清醒一些的就扶着那些宿醉的相继离开,夏夕颜把他们送到门口,让保安替他们叫出租车。
等她回来的时候,郑墨寒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她连忙将他扶进房间,让他平躺在床上。只见他眉头微锁,不停地翻身,似乎很不舒服。夏夕颜帮他解开领口的纽扣,将一块热毛巾敷在他的额头。她担心地看了他良久,始终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在这里,就拿了一张凳子坐在床边守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夕颜实在撑不住了,趴在他的床边睡了过去。天蒙蒙亮的时候,她醒了过来,只觉得手脚麻木,她“噢”了一声,艰难地直起身,只看到郑墨寒正坐在床边看着她,。
她说:“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会?”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依然看着她,他脸上那种疼惜的表情让她吃了一惊,许久他问她:“你整晚都在这里?”
她怕他误会,连忙解释道:“我看你很不舒服的样子,不敢离开。你好些了吗?我帮你倒杯水吧。”
她刚想站起来,可是脚上还没恢复知觉,一个趔趄就向前倒去,郑墨寒一把抱住她。她翻转身发现自己正好躺在他的臂腕里,她和他无比接近地对望着。
郑墨寒的眼神越来越炽热,象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将她的脸照的滚烫。那一刻她甚至以为他是爱她的,因为他的目光不再清澈,而是混合了多种复杂的情绪,象藏匿很深的秘密正被一层层地剥离,又象是被困的猛兽正寻求着突破。
他低下头,轻叹了一声,似是对她的坚持和对自己的妥协,然后带着满目的深情和挑衅吻住了她。他的吻温柔而执着,让夏夕颜有一刻的意乱情迷,她闭上眼睛用心感受,并且开始放任地索取。然而心内的不安象利爪一样开始撕扯起她的身体,她恨自己竟然那么清醒,清醒地知道这是不对的,不可以的,她睁开眼,用力推开他,站起身,泪水缓缓地滑过脸颊,滴落在地上。
他被她的泪水弄的狼狈不堪,惊慌地看着她,一时不知道怎样安慰。她没有等待他,转身跑出了他的房间。
那时才早上五点多,路上的行人和车辆都很稀少,她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一直走到马路的尽头,再没有路可走。
她来到最近的一个车站,跳上车,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看着窗外,一直坐到终点站,所有人都下了车,售票员打着呵欠将她赶了下去,然后她又跳上下一辆车,坐回她启程的地方。她就这样消耗着时间,也消耗着自己,她要让自己头脑模糊,不去猜郑墨寒的吻代表了什么,她又要让自己清醒地想着郑墨寒心有所属,他不会对她动真情。
经过了一场没有结果的恋爱,和一场现实与梦想的对决,她已经可以知道某一种起因可以注定怎样的结果,她无法再接受那样的结果,她希望有一个更健康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