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
韩菲冲外喊了一句。
卫妝没有任何动作，仍然就坐在那里喝着。
赵墨有些懵，时间线不太对啊，红莲不应该白天来拜访她姐吗，还有卫妝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是什么意思？不应该是立刻用轻功溜走吗？
看到赵墨疑问的目光，卫妝放下酒樽，解释道：“那是红莲公主，韩菲的妹妹，当今韩王最宠爱的女儿，我之前一次来这里路上碰到她了，帮她处理了几个小麻烦，她之后一直粘着我，虽然麻烦，但是个不错的小家伙。”
好吧，这家伙误解自己的目光了，自己疑惑的可不是这事。
“既然麻烦你不应该溜走吗？”
“时间长了便于他吧～”
赵墨：“……”
镇定，镇定！
现在的自己不是白天出去转悠易容的样子，而是自己的本来面目。
而且红莲也没什么可怕的，也就是烦了一点，有点无理取闹，就是个熊孩子……
麻烦啊，自己最讨厌熊孩子了！
红莲走了进来，先是很有礼貌的对卫妝和道了句姐姐晚上好，把装着酒食的篮子扔给韩菲这个亲姐姐，随后便把注意力放到赵墨身上。
看到赵墨的容貌时，她的眼睛都放光了，
“这位小哥哥是谁啊，好好看啊！”
“唉，嗨嗨嗨，这是我的一个朋友。”
韩菲看到红莲眼中的小星星，顿时连酒也不顾了，直接拦住想要接近赵墨的红莲，拉住她到自己旁边。
开玩笑，这神态表情，一看就知道是被赵墨吸引了，不能让红莲太接近，毕竟这是自己的目标！自己的男人！
虽然这个念头是来自另一个自己的……
虽然自己的记忆还没有完全融合……
额……
“姐姐，你竟然连自己喜欢的酒都不管了？”红莲很惊讶韩菲第一动作竟然不是喝酒而是阻拦自己。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对自己这个嗜酒如命的姐姐来说这个人比酒更加重要。
而在一般情况下，自己的地位也就是跟酒差不多，甚至还比酒差那么一丢丢。
换算一下的话……这个在姐姐男人比自己重要！
这怎么可能？！
眨着大眼睛细细打量着赵墨，又看了看韩菲。
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姐姐，这位小哥哥是你的意中人吧。”
意中人！
这三个字直接让在场的三人陷入震惊与沉默之中。
赵墨纯粹是因为有点嫌弃她不懂看破不点破，而韩菲与卫妝……则是真的惊住了。
“他不是小菲的意中人。”卫妝在韩菲之前给出了这么一个答复。
韩菲愣愣的看向卫妝。
“不是哥哥的意中人，但哥哥反应却那么大，这明显不对劲啊。”
红莲嘟着小嘴，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我懂了！一定是你们垂涎这位小哥哥的美色，所以在互相争……唔！”
关键时刻韩菲捂住了红莲的嘴，笑着赔罪道：“抱歉，让两位见笑了，家妹还小不懂事，哈哈，我先把她带出去教育一下。”
说着，便拉着她出了门。
屋内只剩下赵墨和卫妝两人。
赵墨摇晃着酒杯，好似不在意的问道：“你对这里有很深的执念啊。”
“嗯。”
卫妝轻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她不知道自己师兄是怎么看出来的，又是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自己不想聊起的话题。
“这执念促使你回到韩国，你也想在这里一展宏图，但是你应该也知道，当今天下，韩国可以说是国力最弱的，在这里会很艰难。”
“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兴衰。”卫妝反驳道。
“但是现在时间可是不多了啊，秦国已经初现峥嵘，而其他几国都不同程度的外被削弱……包括赵国，大致来看，秦国秉承天命啊，其必昌盛。”
“那又如何，我们是鬼谷弟子，又不是阴阳家，更不是道家的天命……呵。”
卫妝的话无不透露对所谓天命的不信任。
赵墨微微颔首，道：“那你应该也知道，师姐已经去秦国了吧。”
卫妝没说话。
“你觉得，未来十年，这天下会变成几家的。”
赵墨转移话题，换了一种方式问道。
“三家。”
“哪三家？”
“赵，韩，秦。”
“呵呵。”赵墨轻笑一声，道：“你太高看咱们鬼谷的实力了。”
“师兄是什么意思？”卫妝挑眉问道。
“十年，天下三分，正是咱们三个鬼谷弟子所在的国家……对了，我貌似不算是，不过没关系，你的话语透露出这天下唯有鬼谷弟子才能做到统领天下的意思，这三国会因我们而强大，没错吧？”
卫妝微微颔首表示没毛病。
“大错特错啊。”赵墨摇着脑袋，感叹道：“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有些时候纵使你再厉害，也敌不过这天命。”
“师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韩国，赵国，二者必然会被秦所吞食，秦最后必然会变为天下霸主，你不要说你看不出来，你可是名声在外的鬼谷弟子。”
“师兄对自己也这么没信心？不想跟秦比上一下？”卫妝问道。
“秦，奋六世之余烈，其国力已经积累到一个极其恐怖的地步，我曾去过函谷关内，发现那边皆是万民同心，严格遵守各种制度法规，并且还在不断学习，崇尚武风且以军功论赏赐……秦人可畏这句话不是开玩笑的。而我赵国，前一阵子刚刚让坑了一把，大片土地流失，士气低落，东方齐国又蠢蠢欲动，还要派大量人手驻扎北疆以对抗胡族，南方又有其他国家在盯着……”
沉默片刻后的卫妝道：“师兄这么没有信心对抗秦国？”
“不不不，对抗秦国其实不是个难事，我脑中有数万种方法，皆能让我赵国变得比秦强大百倍。”
“师兄真正忌惮的并非秦国，而是某些比秦强大百倍的东西？”
卫妝不明白了，这天下除了一个秦国，还有什么能让自己师兄如此担忧？
“你觉得，这天下如何？”
“战乱已久，民不聊生。”
“那你又觉得，这天下之势又如何？”
“七雄争霸，交错纵横。”
“不。”
“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