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凯尔并未从刑讯室内回到牢房,达斯利文一行人愈加不安。
卡斯特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安娜和凯尔接连被带去刑讯室,既然听不见任何叫喊,那么足以说明卡斯特并未对他们动刑;既然这样,为什么卡斯特不把二人送回牢房?留他们在刑讯室内做什么?
当夜,所有人无心睡眠。
走廊左侧拐角处的牢房内突然传出一阵哈欠声,几人不约而同地向声音传来处看去。
另一侧的金易缓缓说道:“他不知道因为什么被关进来,整天迷离迷糊,几乎每天都在睡觉。”
罗亚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既然能被关在第三层,也是个重要的人物吧?”
金易摊开手:“谁知道呢,我被关在这里时,他就已经在了,整天疯疯癫癫,也不与我说话。”
再看这人,之前一直在睡觉,凯尔一行人都未注意,此时,看着刚刚睡醒的这人,摇摇晃晃地来到贴门前,看似轻轻地一拍,可铁门却发出“咚”的一声巨响,在环形走廊中久久回荡。
众人心中一惊——这人的功力绝不一般!
卫兵闻声而来:“又是你?你又怎么了?!”
那人仰起头,轻蔑地看着卫兵:“拿酒来!”
卫兵见状来了脾气:“诶我说你这人,我是该你的还是欠你的?!这可是米斯兰亚监狱!整个王国最严密的监狱!你把这里当旅店了?!”
那人后退几步,稳住身形,脸色阴沉下来,卫兵看着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这人,虽然对方是囚犯,但卫兵的双腿已经不知不觉地颤抖起来。
“我说,给我拿些酒来,你听不见还是听不懂?”
数秒过后,卫兵才回过神,弯着腰连忙鞠躬,同时一边快步离开,片刻之后,两名卫兵把一个装满酒的木桶抬进了牢房,两名卫兵放稳酒桶,立刻从牢房中跑着出来,慌忙把门锁好。
那人一手捏住酒桶底部,另一手按住酒桶顶端,一下子十分轻松地把酒桶抬到床边,那人一屁股坐在床上,打开木桶的盖子,拿起一旁的破碗舀起酒喝了起来。
“这……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卫兵居然会对这么一个囚犯唯命是从?!简直闻所未闻!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这时,两名卫兵在一旁谈话。
“唉,这家伙都关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了,卡斯特大人也不说如何处决!”
“谁知道呢!一个死囚犯,在这里成天过得像大爷一样!”
“你说,卡斯特大人为什么对他不管不问?”
另一名卫兵“哼”了一声:“谁知道呢!”
两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看来是向监狱第二层去了。
卫兵离开后,众人议论纷纷。
吉姆把他那胖胖的脸贴在铁栅栏上:“看样子他真的不简单!”
高斯摸着自己的略腮胡:“既然连卫兵都怕他,那么这个人对卡斯特来说一定具有重要意义!”
罗亚一拍手:“对呀!也许他是我们离开这鬼地方的关键!这监狱实在太冷了!”
金易摇摇头:“他?肯定是指望不上了,你们看他那个状态,整天醉醺醺的,让他听我们说话都是个问题。”
……
监狱第二层刑讯室。
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囚犯渐渐恢复了意识,缓缓地抬起头,惊讶地看了看一旁的凯尔。
见囚犯醒来,卡斯特站起身,不紧不慢地来到囚犯身前,如同鉴赏艺术品般打量着浑身是血的囚犯。
“你犯了什么罪?”
囚犯艰难地抬起头,张张嘴,吐出一口鲜血。
卡斯特从十字架左侧的木桌上拿起一根皮鞭,饶有兴趣地摆弄着皮鞭回到囚犯身前。
“凯尔殿下,对于嘴严的囚犯,我们一向都遵循一个方法——用任何方式,只要他能开口说话!”语毕,卡斯特手握皮鞭,狠狠地在囚犯胸口抽了一下,只听“噗”的一声,又是一大口鲜血。
“住手!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你这么做根本毫无意义!”凯尔要从椅子上站起,却被卡斯特用巫术能量压了回去。
“这就涉及到另一条法律——囚犯没有任何权利,我们可以对其做任何事情。”
“魔君!从他的身上离开!你这个恶魔!”
卡斯特走向凯尔:“哈哈哈,‘魔君’?!现在我究竟是卡斯特,还是魔君,我也分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我的意识,就是‘卡斯特’在控制,而魔君,只是赐予了我这样的强大能力!”
“这就是你投靠黑暗的原因?!为了强大的能力?!”
卡斯特拍拍手:“不错,但是还有一点,我已经重复很多遍了,魔君将会率领一支所向披靡的军队征服整个麦尔德拉,并以莱魔与麦尔德拉为中心,征服整个世界!只有加入它们,我才可以获得永生!魔君不会亏待任何为其效劳的人。”
凯尔痛心地摇摇头,叹了口气:“卡斯特,你现在真的很混乱……”
……
监狱第三层牢房。
吉姆拍了拍铁栅栏,冲那人喊道:“喂!那个!”
那人喝光碗中的酒,把破碗放在床上,缓缓抬起头看向吉姆:“小胖子,是你在叫我?”
本来颇有底气的吉姆,当这头发凌乱的酒鬼看向他的时候,却软了下来:“嗯……是、是我!”
那人站起来,扶着铁栅栏向吉姆的方向走了几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看你的样子,可不像是能被关在第三层的人物。”
见这人神志清醒,而且竟然还能与吉姆对话,达斯利文等人都来了兴趣,他们都坐在各自牢房内的床上,聆听着二人的对话,试图从中找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我?我可……”
未等吉姆说完,这人接话:“你可不是靠自己的本事进来的!”说着,这人看了看达斯利文和高斯,“你们这些人中,真正有本事的恐怕只有他们几个。”
金易终于沉不住气了,在牢里被关了这么长时间,都没听这人说一句正常话,现在他与吉姆交谈,无论如何,都必须把一些事情问明白!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因何罪至此?又为何在这狱中有如此特殊的‘地位’?!”
那人笑笑:“怎么进来的?我也忘了,稀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