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凯尔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安娜”,却没有任何回应。
凯尔来到餐桌,只见餐桌上摆好了一人份的早餐,倒满牛奶的杯子下压着一张字条。
“我必须要把这件事情查明!请不要再阻拦我!这是我的夙愿,我必须去做也不得不去!地图我就拿走了。你睡得真够死的,把你搬到床上可花了我不少力气。最后,感谢你的救助!”
安娜把名字签写在了字条右下方。
凯尔推开房门,雪已经停了,门前的积雪还残留着脚印。
凯尔关上门,回到卧室从柜子里找出一套贴身的轻甲,拿起武器架上的十字剑系在腰间,披上大衣,直接冲出家门,顾不得锁门,随着脚印追了出去。
……
“女巫!你昨晚藏在哪里了?”
昨晚的士兵们在村子外不远处与安娜偶遇,将她团团围住。
“难不成真的会妖术?”
士兵们手握长枪,不断向安娜靠近,安娜惊恐地看着这些士兵不知所措。
“你们就这样欺负一个柔弱的女孩子?!”
士兵们向声音传来处看去,一只猎犬大叫着向士兵们跑来,在猎犬身后,一名拿着弩箭的老猎人不紧不慢地向这边走来。
“我说老头儿,这可不是大街上的打架斗殴,我们可是执行公务!我们也不知道您是谁,但不管怎么样,您插手是不是不好?”
“我不管你们在干什么,作为男人,万事不能动女人!”
几名士兵举起长枪向老猎人走来:“好说好商量你不听是吧?一老人家何必如此执着?”
老猎人的食指已经悄悄贴上扳机,这时,一个人从另一边的山坡下跑了上来。
一名士兵看向这人,骂了一句:“这又是谁!”
“凯尔!”安娜喜出望外。
凯尔二话不说,双手紧握长十字剑向士兵们走来,猎狗返回老猎人身边,老猎人则把手缩回袖子里,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两名士兵制服想要逃跑的安娜,同时眼睛紧盯着老猎人,其余士兵则举起长枪围住凯尔。
在安娜惊讶的目光之中,几个回合下来,士兵们竟然不顾掉在地上的长枪,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
凯尔笑了笑:“铁匠。”
凯尔一手搂住安娜的肩膀,把大衣披在二人肩上,带着她向家中走去。与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异性如此近距离接触,安娜的脸不知不觉红了起来,但在这冰天雪地,自己的衣服又相对单薄,只能这样将就了。
凯尔挥剑的每一个招式,老猎人都看在眼里。老猎人看着凯尔二人走远,呼出一口长气,喃喃道:“兰斯特之子……”
……
走到家门,只见寒风肆意冲撞着木门;走进屋内,壁炉的火焰已经被吹熄,屋内与屋外的温度几乎没有差别。
“你家发生了什么!”
凯尔锁好门,重新点燃壁炉内的柴火:“还不是为了找你!你一个人为什么非要乱跑?!明知道有人在抓捕你;你说你,身上没钱、没食物,还没常识……还没等到你查明事情真相,就已经死在荒郊野外了!”
虽然凯尔的话句句属实,但安娜依然不想完全承认自己的“无知”:“我、我、我哪没有常识了!”
凯尔指着安娜被士兵发现的那个方向:“再往前走就是一片荒无人烟的平原,你随时都有可能遇见饥饿的野兽!”
这下安娜再无话反驳,不情愿地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玩弄着自己金色的长发。
“那个人是谁?”
“哪个?”
“就是带着一条猎犬的那人,我和那些士兵交手的时候他一直在看。”
安娜摇了摇头:“不知道,当时他要把我从士兵那里带走,然后你就出现了。”说到这里,安娜双眼发光,兴奋地看着凯尔:“你到底是什么人啊!竟然这么厉害!”
凯尔刚要张嘴,安娜又说:“不许再骗我!就算要骗,也编个合理的理由!”
凯尔叹了口气,把十字剑从剑鞘中拔出,递给她。安娜接过长剑,险些把它掉在地上:“怎么这么沉!”
安娜把剑搭在腿上,用手抚摸剑身雕刻的字符,许久,抬起头看向凯尔:“你是皇族的人?!”
凯尔点了点头,拿回十字剑,重新插入剑鞘:“这一代只有我们兄弟二人。父王偏向兄长,我曾因与兄长政见不合,一时冲动误伤了他,父王大怒,把我流放到这里,从此,我的生活可以说与皇族绝缘了。”
安娜恍然大悟:“所以说你知道那么多关于‘法戈顿’的事情!”
“据我所知,已经有人得知了它的下落,这些人,可不是什么善类。”
“那我们一起去吧!”
“去干什么?”
“去莱魔啊!把至邪之物摧毁!”
凯尔哭笑不得:“你能再天真点吗?你以为莱魔是你想去就去的?那里封印着魔君,而且大批魔物生存于此。你?你能去做什么?!”
安娜突然坐直身体,注视着凯尔的眼睛:“事实上,我是被现在我所生活的这个家庭收养的。我长大后,继父把收养我时摇篮里发现的一封信交给了我,我拆开信封后阅读了信件的内容,发现那竟然是我亲生父亲留给我的!”
凯尔看着安娜,没有打断她。
“因为家中无力抚养我,所以我的亲生父母精挑细选,把我交给了现在这户人家。我的父亲是一名探险家,他曾经也试图去寻找‘法戈顿’的真相,他也曾去过莱魔……”
安娜的眼睛有些湿润,她咽了口唾沫,继续说:“我的生母每个月都会来看望我,她和我说,我父亲去莱魔是在他的最后一次探险,而且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有回来过!”
凯尔取来毛巾,递给安娜,安娜擦了擦泪水:“所以,我发誓,我一定要找到他!”
“你见过你的父亲吗?”
安娜摇摇头。
“那如果你们二人相遇,你怎么知道他是你的父亲?”
安娜摘下项链,把挂坠上刻着的符号指给凯尔看:“这是父亲与信一起留给我的,母亲说,父亲左肩上的文身就是这个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