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旻看着手中的那颗扣子依旧没有回话。因为他不能说,因为这不仅帮不了张丹阳,还很可能会让相关的人受到进一步的伤害。那群人实力非凡却动机不明,不知道他们是谁,也不知道他们在计划着什么。若是说出来,宏阳乃至整个威城都可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的自己,根本还不能很好的掌控体内的尊者神力,而婆婆,也无法再像很多年前那般护着她的苍生了。
“既然你不愿说,我就去问问隔壁那小子,或许,他能给点什么意想不到的答案。”张丹阳说着,就站了起来。
“你不用去问他。他什么都不知道。”肖旻冷冷地说道。
“哦?那可说不定。不试试怎么知道。”既然这么关心余畅,那他便一定是个突破口,张丹阳这样想着,然后给了裴清一个眼神。
裴清也收好桌上的资料站了起来。
“一颗扣子、一段南湖路口的视频,只能证明我去过南湖路。但我听说,死者是死在南湖路深处一条巷子边的房子里面。我想,我的那颗扣子,绝对不会是在那栋房子里被发现的。所以,张队长,你们其实根本就没有证据证明我去过那条巷子以及那栋房子,更没有证据证明我杀了人。”肖旻此刻已没有刚才的那副嚣张气焰,而是极其严肃认真地看了看张丹阳,然后又把目光定在了裴清身上,“我的指纹、DNA等等你们都有收集。请你们拿出有力的证据再来我面前阐述那些可笑的质疑。从现在起,我不会回答你们任何问题,我的律师应该快到你们大门口了。还有,你们不用去为难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有那个闲工夫,还不如去认真找找证据,早日抓到凶手。”
肖旻的话让张丹阳和裴清相视一眼,然后两人走出了审讯室。
“就目前来看,我们确实没有有力证据来证明肖旻去过案发现场,更无法证明他就是凶手。那颗扣子,也是在南湖路的一个街角发现的。要是再没有突破口,我们就要放人了。”裴清沉着声音说道。
“他去过南湖路一带这是不争的事实。你想想,他一去,那里就发生了命案。而第二名死者又是在他拍摄的片场,有这么巧合吗?”
“但太过巧合的事,往往就是疑点。就比如,直到现在我们都还无法得出死者的真正死因。他又是怎么做到不留任何伤口就杀死死者的呢?”裴清问。
“穆云祯呢?”
“在监控室。”
听到裴清的回答,张丹阳倒是一脸诧异:“他没去检查尸体?”
“我刚问了,他说不急。”裴清无辜地看着对方。
张丹阳叹了口气,只得说道:“先去隔壁,或许,余畅会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还是昨天的那间审讯室,但余畅此刻的心里却没有了当时的胆怯,相反还有一股怒火无处发泄。他不知道是在气自己,还是在气谁。若是肖旻因为这次的事而断送了大好前程该怎么办?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如何接受的了?
这时,张丹阳和裴清走了进来。
难道他们已经审完肖旻了?余畅心里其实有些许慌张,但表面上却装着一副很镇定的样子。
“小玲妈妈怎么样了?”
余畅开口便问周霞衣的情况,这倒让张丹阳二人有点意外。因为在他们的意识里,余畅应该会先关心肖旻的审问结果才对。
“刚医院的同事打电话过来,说是没什么事,就是伤心过度。我们还为她安排了心理医生。”裴清一边回答,一边坐了下来。
“心理医生啊。”余畅低下头喃喃自语,“那就好,不过心理医生挺贵的,小玲家。。。。。。”
“这个你不用担心。”张丹阳直接打断他的话,“因为真正能安慰老人的,就只有找出凶手,然后让他受到法律制裁。”
余畅抬起头,眼里有些水气。他从来不是什么矫情之人。想想也知,一个孤独行走在世间的人,一个艰难在世上讨生活的人,早就该明白,残酷的现实其实容不下的东西太多太多。
“余畅。”裴清一直看着余畅,眼神里却没有半点凌厉之色,“或许对你来说,隐瞒是为了保护。但你有没有想过,这也可能会造成下一次的伤害?”
“恩?”余畅抬起头,满脸的疑惑,完全不懂裴清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两次的凶杀案或许是个巧合,恰巧你刚好都认识。但是,这两次,却也恰巧把疑点都指向了肖旻。他去过现场,去过你家。而就在他工作的片场,却又发生第二起案子。你不认为,这似乎太巧合过头了?”张丹阳直接截去裴清的话,“李玥同姚小玲的死,我看你的伤心也不是装出来的。说明她们应该是你很好的朋友,抑或是同事。可是,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跟警方说谎,到底是想警方快点抓到凶手,还是压根就想帮助凶手?”
张丹阳说话咄咄逼人,让余畅极其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余畅本就是个性情中人,对朋友相当看重和珍惜。可现在,却被人说成是杀死自己朋友的帮凶,如何能忍受?
“张队长,我想请问,你们所谓的真凶,也就是肖旻,他杀人的证据在哪儿?动机又是什么?虽然我没读过什么大学,但也不是一点文化都没有的人。作为一个正常人,若是要导致他去杀人,那么就一定会有相应的动机。一是仇杀。这完全可以排除,因为肖旻根本就不认识李姐和小玲。二是情杀。按照第一点的原因,也可以直接去掉。三是冲动杀人。肖旻确实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但一个男人,可以因为冲动而杀死两个女人,这太牵强。四是财杀。这更加不可能。理由都不用想。那么就剩下最后两种,奸杀以及谋杀。张队长,我的朋友。。。。。。”余畅突然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他想问,李玥和姚小玲是否被奸污过,但却怎么都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