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满脑子问号,所有人刚想围上去,看看隋易是怎么回事?
一群白大卦忽然冲了进来。
这些人还在门口,已然高声到“病人是在这里么?”
然而待见到地上躺着一男一女两个病患,只不过女的貌似已经没事,男的倒是明显不对劲,不过看着也没多严重。
不由的面面相觑的问一句“不是说就一个人吗?怎么就变成了两个?”
其他人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这个问题,难道告诉他,在你面前这个刚刚发作的病人,就是在之前救人的医生,只不过你们刚来他就倒下了!
如果真这么说,这些医生会不会当场翻脸?
没人会傻到这程度,却又一时不知该怎么说,只好装作没听到,来人不由有些尴尬。
不过僵局总会打破,还是梅姐站出来“是这样,这小伙子可能也是这方面患者,刚才在救治我们同事”说到这指着躺在地上的曹主任“就是这位之后,突然就样了,有可能用力过度吧……”
说到最后,不由的有些迟疑。
医生们终于恍然大悟,领头的却是心下嘀咕‘用力过度’?
不过还是对身后人,一挥手“那就都带走!”
身后的医护们,连忙七手八脚的上前,只不过刚把隋易抬起,隋易颤抖的双手,已然死死抓住医生的手,虽然偶有抽搐,但却相当坚定。
抬起满头大汗的脑袋,用不断牙关打颤的声音说道“盒……盒……子!”
医生不明所心,还是梅姐最先反应过来,一手提起盒子指着问“你是说这个?”
隋易艰难开口,已然费尽了全身力气。
见状只能微点下头,表示对的。
医生见状也奇怪,这病人都难这样了,还记卦着这盒子,这盒子莫非是什么宝贝?
想归想,手上并不慢,指挥护士把东西提上,反手跟着队伍离开。
而梅姐带着一位同事,在一旁护着曹主任登车,上车后抽空将情况进行汇报。
电话里没解释太多,尤其事情的起因经过有点复杂,几句话说不清,只能大略提了几句。
领导没说什么,只是提醒将人安顿好,具体的等过后再说,领导听的出里面有问题。
以梅姐的见多识广,口齿伶俐,一时也无法说清,当然乐得听领导吩咐。
事情委实波折不断,从陌生人为冯利伟送文件引发小冰怀疑,置疑并检查盒子,反因盒中血样引起畏血症并诱发癫痫,导致危及生命的严重恶果,然而陌生人又出乎意料,用一手针灸术挽救了小冰,却因施术过程用力过度,导致自己也同样病发!
我去,这其中复杂程度,如非亲眼所见,谁敢相信。
而且,你要说冯利伟纯粹无意让陌生人送文件,从而引发这一系列意外,梅姐绝对不相信,会有这种巧合。
然而,若要证明冯利伟这小人,是处心积虑如此设计,却需先证明,其早就知晓,小冰身上有这两种隐而不宣的秘症!
这又如何可能!
况且曹、冯两家,都代表着公司高层的一极,且彼此针锋相对。
没有确凿证据,如何使人信服。
……
救护车里一下挤进了两张担架床,加上医护和梅姐两人,显得相当拥挤。
梅姐挂断电话,望着算是半个侄女的曹绮冰,已然正常的俏脸,犹豫半晌还是拨出那个电话。
“喂,小冰她……”“我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情况应该稳定了,还需要到医院检查下才能确定,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没什么”
“唉,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件事我有数,另外我听说是因为有人,出手救了小冰……”
“是的,那人用的还是针灸,推拿,而且水平不低,经验相当老到。”
“也是,如果没这个水平,小冰的病也控制不住。
唉,也是我的错,昨晚多说了她两句,她肯定一晚没睡好,早上又走的匆忙,连药也没按时吃……算了,不说了,等情况稳定了再联系,那边你多看着点。”
“好的。”
……
救护车在迎宾大道上,一路风驰电掣。
望着车子走远,脸上长着青春痘的年轻警员,凑到站在警车旁的邱明山边上,略带凑趣的笑道“邱队,这救护车好像,是从建阳集团出来的,你说走的这么急,会不会是大人物?”
斜瞅了对方一眼,邱明山没好气道
“切,小人物就应该慢吞吞了,什么逻辑,记住了,小子,把路给我看好了,别真的目标出现了,你连起步都没来得及,人就不见了!”
对方大咧咧的反驳道“哎,邱队,哪能啊,我这不是看的实在无聊,找人解解闷吗?”
邱明山淡笑“这就闷了,哼,想当年我们要蹲点的时候,十天半个月那都不叫事,还没啥娱乐活动,你现在至少还有个手机玩玩吧……”
“这不是怕错过,不敢玩嘛!”青春痘警员无奈摊手。
“算你小子还有点责任心,好了,你暂时玩会没事,我盯着呢!”邱明山点头吩咐。
年轻警员却是没有听他的,平时玩手机的时间多的是,何必在出任务的时候,眼下还是多跟领导打打交道才好。
嘴里随意嘟囔着‘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哇……’
邱明山没搭话,心里暗想‘老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哪,不过应该快了,钟滔那边应该有消息了吧。’
两人不知道,准备堵截的正主,刚正从眼前经过,此时正一肚子骂娘。
隋易真没想到,自己好心救人,轮盘也满足自己,可这居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其实想想也是,病人已经严重到危及生命,自己又从一个几乎不懂针灸治疗的门外汉,一跃成为掌握独门绝活,将病人从鬼门关外,更生生拉了回来;
这种堪称逆天的变态手段,若是一丁点代价也没有,确实不科学。
当然,要说不科学,轮盘本身就是最不科学的作弊器!
只是有些奇怪的是,为什么前两次轮盘出现,事后没有后遗症?
照理说不应该呀,反倒是最开始那次,他记得脚被磕伤了,过了一夜就好了。
难道是因为,前两次是帮助自己,这次是帮助别人,这里面有区别?
还是,因为和轮盘有了某种联系,相当于认主,所以之前两次没事,眼下却是需要付出部分代价,视作某种规则交换或者是抵偿的意思?
不会每次都要这样吧,要是每用一次,都要这么折腾一回……
我去,他差点想要骂娘!
好不容易落个这么好的宝贝,却是不能随便使唤的,这也就罢了,反正迟早能摸清宝贝脾气,可若是每次都要付出代价,那还玩个屁,每次还得提心吊胆的想着,待会我会怎么难受!
哦,宝贝,你别玩我啊!
有这么认主,这么坑主人的宝贝吗?
这还是宝贝吗?
嗯,宝贝,这当然是的。
不管怎么推理,这里面都有无法解释的地方,只能放弃。
不过,经历了这么一遭,也不算白挨。
起码知道了,轮盘不能轻易动用,难道这也是冥冥中,宝贝轮盘的意思?
还真不好说。
看轮盘刚才出现的及时,这次头次主动应自己要求出现,前两次都是被动出现,这就代表它能感应到自己的想法,说明它不是不能沟通,而是需要掌握方法。
这方法嘛,应该不仅仅是刚才想到那两点,一是要有认主这个前提,二是要帮助的对象不能是自己,可能还有其他方面,需要下次再总结。
而若是不解决这点,后续的什么后遗症、代价之类的,也就不用考虑了。
看来想要做到,只要有需求,就能呼唤轮盘出现,还是任重道远哪!
……
陷于自我总结的隋易,忘了那辆招摇的机车落在身后,也忘了原本打算,将其尽快还回去。
当然就更不会知道,贾平与小景二人,心里满是担忧。
自拨打隋易电话伊始,二人少说有打了数十通,可全数不通,到最后甚至成了不在服务区。
关机了?
当警方的钟滔,知道这个情况后,脸色明显可见的一变。
在那之前,钟滔刚与梵纪依,沟通了医院嫌犯失踪的新情况,便商讨对策。
说实话,钟滔也不太清楚具体过程。
商量片刻,决定这边暂时留下一两个人,蹲守隋易。
其他人先赶赴医院,一起处理那边的突发情况,没有他们坐镇指挥,有些事的推进未必能快。
至于邱明山,目前仍一无所获,只能叮嘱他继续驻守。
刚将恋恋不舍的黄**凯提溜出门,便收到隋易手机可能关机的消息,顿觉诸事不顺。
结果二人刚上车,直接派驻移动通信部门的同事,打来电话。
一直无法监测信号的隋易手机,在某个时段,于建阳集团的基站上,短暂出现过不足半秒钟。
若非那人足够细心,时不时的让技术员,搜索该手机信号的反馈。
说不定大意下,还会错过这一点小变化。
钟、梵二人面面相觑,刚才已经有过大数据推测,加上这点证据,足以证明隋易一定到了建阳集团。
遂兵分两路,钟滔负责追查,一边直奔建阳集团,一边联系那边的前台,询问是否有隋易这个人出现过;
另一路,梵纪依负责追查医院嫌犯,赶赴医院。
路上钟滔联系邱明山“老邱,隋易的手机信号,曾出现在建阳集团,你留人继续设卡,然后马上赶往建阳集团,与我汇合!”
“好的,明白。”
这时候的邱明山,表现的分外干脆果断。
然而待二人一前一后,赶到建阳集团,除一辆孤伶伶的蓝色机车留在那,却不见隋易。
晚来一步?
刚才电话已经确认过,隋易确实来过这里,但具体在哪个部门不确定。
前台不可能每个部门都去打电话询问,最好的办法是让公司领导出面,但这需要警方当面沟通。
不管怎么样,到了这一步,只能继续查下去。
只不过,身为刑警的钟滔,却越来越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隋易只是意外的偶然犯案。
对方几乎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节点上,恰好比自己抢先一步脱离。
很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也不知道老邱,是什么想法?
……
带着种种疑惑,二人找到刚才接待隋易的那位前台,刚才警方的电话,并不是她接的。
她觉得很奇怪,警察来做什么,直到看到隋易的照片,听明对方来意,这才吃惊的张大嘴巴“你们……”
钟滔“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小姑娘定了定神,点点头“现在不知道,来的时候他说是找冯总,”顿了顿,歪头想想补充一句“到现在,快有半小时了吧!”
“那你们冯总在哪?”钟滔连忙追问。
“你们稍等,我打个电话问问……”
二人交换一个眼神,继续等待,当得知冯总正在办公室,二人立刻马不停蹄的飞奔过去。
二人刚走,小姑娘身后的脑袋,又冒了出来“呀,你这口味很特别嘛,这回又看上了中年老帅哥,还是一位警察,可以……啊!”
小姑娘一边嬉闹,一边解释,俩警察是来找人的,是之前来找冯总的那位。
“咦,我还说呢,刚才接了个电话,对面说是警察,要找名片那什么叫隋易的,我就告诉他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
顿了顿微喘片刻“好了好了,咱不闹了啦,警察来可能是出什么事了,你没见刚才救护车都来过了,咱们还是小心点好……”
小姑娘听的吓一跳,连忙追问“啊,怎么回事?”
“就你刚上厕所那阵,听说是曹主任晕倒了,来了一辆救护车,我站的远没看清!”
“啊,曹主任……”二人双双皱眉。
……
当冯利伟接到电话,知道有俩警察找上门来,原本相当不错的心情,立时急转直下。
心头仿佛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怎么办,我靠,这小表砸简直太过份了,事情都还没查清楚,就直接报警来抓我。
我去你的,有这么狠毒的?
他也不想想,自己阴人的手段,稍有差池,人家就会送了性命,论狠毒可比这个严重多了。
可人品低劣的人,向来只会委过他人,眼里只有自己,何曾有过他人。
这边办公室里,他正忐忑不安的走来走去,考虑要不要打个电话,向叔叔求救,可又想这事还没定论,也许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糟糕呢?
又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自己干的,这就马上求救,不等于不打自招吗。
可万一呢?
犹豫半晌,害怕,还是让他决定,先打个电话再说,万一人家来阴的,自己防一手总是不会错的。
结果电话刚接通,敲门声已然响起。
心下一慌,便再也忍不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简短的说一遍。
对面当即就是一顿破口大骂,当听说警察都已经在门后,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叮嘱他道,你什么也不用说,警察问起,你就说什么也不知道,拒绝回答一切问题,等律师来了再说。
如果对方敢用强,他忍不住冷哼一声,这里可是建阳集团,公司的保安可不是吃素的。
电话对面说的很清楚,这么短时间,警方不可能出具逮捕令。
听到叔叔给自己出的主意,并给自己壮胆。
原本胆颤的心情,顿时平复不少,使劲搓了搓脸颊,使僵硬紧张的脸部肌肉,放松了不少。
这才故意干咳一声,刻意装出一副极不耐烦的声音“来了,来了,急什么急……”施施然的走到门口。
站在门外的邱、钟二人,早都敲门敲的不耐烦了,如果不是建阳集团,他二人早就一头撞门进去了,即使这样,二人见对方半天不开门。
也决定,若是再过片刻对方还不开门,便直接撞开了!
于是当冯利伟一把拉开门,见到的便是一个圆滚滚的肉球,汹涌着向自己死命撞来。
边上还大马金刀站着一个中年帅警察,满脸威严的拿枪指着自己。
那一刻他简直吓的面无人色,满脸雪白,半点都不敢动弹,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肉球一把撞飞。
当然即使他能动弹,也来不及反应。
心头再次被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踏破,却是连骂的力气和胆子都没有。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
自己这回死定了,人家连枪都拿出来,这是打定主意要把自己给毙了,难道那小表砸挂了,可刚才不是听说差不多没事了?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普通人哪能保持镇定。
更何况他这种,没有当场吓尿,已经是他平素胆量不错了。
当然也可能他来不及尿裤子,不过不管怎样,整件事哪怕后来他清楚了,也从此成为他永远挥之不去的阴影。
偶尔还会出点毛病,时不时的歇斯底里一阵。
这就是后话了。
眼下的冯利伟,被人带肉撞飞,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都相当于遭受了一万点暴击伤害,被摧残的差点瞬间崩溃。
差点都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直到钟滔感觉不对劲,连忙把他从地上拉起的,对他不断表示歉意。
他才仿佛回过神,这时他顾不上身上的伤痛,有些愣愣望着对面,很想说话,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累的对面钟、邱二人,同样愣愣的有些摸不着脑袋,难道这人就这一下子,被撞成了傻子?
钟滔有些不信的扫了一眼邱明山,累的后者连忙回瞪他一眼,并摊手示意,这可不能赖我,我可没这本事把人撞傻。
钟滔当然也知道这不太可能。
半天试探着问“请问,你是冯利伟冯总吗?”
当冯总的称呼传入耳中,散去的瞳孔仿佛才开始聚集,左右看了看眼前二人,缓缓的应到“我是,你们是?”
二人心底暗舒一口气,总算是正常点了,没傻透。
钟滔当即伸手与其正式相见“你好,我是刑警队的钟滔,负责本次案件,有几件事情想要问你一下,你看眼下方便吗?”
愣愣的与对方握手,冯利伟本能的点头。
钟滔脸上泛起微笑,这就好“那请问这个人,你认识吗?”
其实冯利伟当自己点头时,就已经后悔了,不过一想难道说不方便,对方就不问了。
只能悻悻作罢,但是当见到隋易的脸,再次出现在眼前。
心底顿时一沉,完了,果然是为这事来的。
蓦然想起叔叔的嘱咐,于是抬起头,清了清嗓子“对不起,我现在拒绝回答任何问题,在我律师来以前!”
嗯……
挖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