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莫少军分开,隋易没把车子留下,自己开走了。
只是再走之前,利用透-视夜眼的帮助,观察了一圈周边的环境,同时做了一番简单布置,或者说故布疑阵。
加上刚才离开时做的手脚,相信短期内,那位安九爷应该找不到这里。
然后走出一段不近的路程,才将车子停在一处公共停车场,马上顺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
接下来,他还有几件事要办,通知罗乾人转移了,交还钥匙,为了隐秘,他只能亲身前往,当面告之。
罗乾听到这个消息,到是不以为意,人只要转移了,多的他也懒得去过问。
隋易与其告辞,又前往欧治平家中。
此时他应该就一个人在家,由于重要证人胖子意外死亡,相当于解除了欧治平的最大的警报威胁。
因此,欧静并未被其,一直限制在家中不得外出,而是可以小范围活动。
可欧静也没心情外跑出去玩,于是拉上景雅沁,去她平时极少留宿的单身公寓,跑去看电影去了。
那里也是她的住处,买来装修好不久,她还不习惯住那边。
这些之前电话里,雅沁都已经告诉过隋易了。
所以,隋易觉得,既然无需考虑避讳她二人,那就向欧治平当面汇报下,三女安置的事情。
加上,既然胖子已故,唯一见证人没了。
他也想问问,关于三女的隐秘安置,是否可以解除了。
他实在有些头痛梅络樱的糊涂帐,该怎么弄。
说真的,若非心理素质过硬,他早就在欧治平面前,露出异样了。
可就算这样,不代表他就能坦然接受了。
他有种预感,纸是包不住火的。
有些事肯定会给对方知道,到时候他一直倚为臂助的人,会不会转头就成为,对付自己的急先锋。
唉!
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想多了,也没用。
抛开这些烦人的心思,他整了整纷乱的头绪。
一路来到了欧治平家中,来到楼下,习惯性的四处检查一遍。
没发现什么异常,这才重新从窗口进入。
客厅里开着灯,但是没人。
透-视眼中,可以看到欧治平正在书房里,貌似在打电话。
等到他电话打完,隋易才在门上敲了敲,听到一声进来,推门而入。
……
十分钟以后,得到新的指示的隋易,已经再度从窗户离开。
隋易原想再汇报一下,三女的具体安置地点,也算是多个准备;
却给对方,以越少人知道越安全为由,拒绝知晓。
说的也有道理,既然如此,那所谓的解除隐蔽的想法,根本就不必再提了。
其后被告知,若非胖子意外死亡,此时隋易应该已被人找上门,带走配合调查了。
具体的,欧治平没说,只告诉他,这件事是他的后手,出了点问题,因此当时才会被人找到,幸好追查的线索中断;
使他有理由按下这条线,把破案方向进行调整,变成追查死者身份及背景上。
理由也很伟光正,这些都不清楚,怎么理清头绪。
不过,这各手段也并非万无一失,他无法做到,让所有人都放弃,有人想私下里调查,他也没办法,哪能让百分百的人听说,只提醒隋易多注意。
至于所谓新的安排,无非是让隋易多拖延一两日;
哪怕任命真的下来,也暂不告知三女,当然主要是针对那妯娌俩,冯百川的事还未尘埃落定。
不然欧治平难有足够的时间,把和冯百川有关的首尾都处理好,免得那位冯太太又不依不挠的,正好借着这机会,让此女消停几天。
其实也费不了多长时间,也就多拖个一两天,以欧治平的估计,他的任命,最迟明天下午就应该有结果;
快一点的话,可能就早上,只是省里比较忙,没定下具体的时间。
对于这些,隋易自然不会发表任何看法,只有听的份。
包括昨晚突变的背后故事,他都没有任何兴趣去打听,他相信以欧治平政治智慧,只要有防备,没什么还能难得住。
只有关于安九爷的事,他犹豫良久,还是觉得等找人查清楚,再向欧治平汇报,以防这里面有什么误会。
随后返回刚才的公共停车场,再次驶向那个小山村。
趁黑摸过去,暗中观察了一阵,见一切正常,悄悄将两妯娌迷晕,这种药是薛宗明的收藏;
只会把人迷昏一段时间,不会很久,醒来后只会感觉自己睡了一觉,别的什么感觉也没有,正适合这里派上用场。
也不知道这薛宗明,为什么准备了这么多种药,看起来更像开药店的,不像是干刀头舔血的。
其后,与梅络樱例行公事一番,再减一次诅咒限制。
打听了一下外面二女的状态,得知无明显异样,便约定凌晨再来。
但是当他从梅络樱卧室中走出来,正心情不错合上门,却发现边上突然多了一个人。
崔漫莉!
“我说为什么,你每次来都要避着我们,还要把我们弄晕,原来是因为这个,呵呵,你们的胆子真大!”
看着对方好整以暇的姿态,隋易只觉头皮发麻,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怎么回事,自己明明看着她晕过去的,短时间内绝对醒不来的,为什么现在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如果对方一开始就是假装晕过去,那什么东西都给看在眼里了,敢出现在自己面前,肯定是做好准备了;
至于砌词掩饰,说什么你看错了,那只会成为笑话。
脑子里疯狂运转,嘴里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靠在墙上,微微侧头打量他的崔漫莉,脸上没有丝毫惧意,笑着问“怎么,你想杀人灭口吗?”
“不,我没那么残暴,不会动不动就喊打喊杀,何况你明知道我的本事,还敢站在这里,肯定是早有准备,我说的对吧!”
“聪明,面对这种突发情况,不但能迅速冷静下来,还能想到我是后手准备,没有轻举妄动;
你知道么,为了防止你太过冲动,我都准备了好几样后手,眼下看来是都派不上用场了;
难怪欧治平会倚重你,确实有勇有谋。
可我就奇怪了,你既然已经搭上了他的线,以后明明有了大好前程,却偏偏要去动他的女人?
难道你真的像那个绑匪头子说的那样,口味很特殊,所以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
隋易长叹一声“其实你不知道,这里面别有内情。”
“好吧,就算你俩另有苦衷,不得不背着欧治平苟合,但这事总是事实,你就一点也不担心东窗事发?”
其实当她亲眼从门缝里,目睹刚才一幕的时候,心里不下于来了次十级地震,但她心理素质明显优于自家妯娌;
不动声色的做好各种准备,这才一直在门外安全距离等着,她很好奇明明一身本领的青年才俊,却偏偏惹上一段孽缘。
是有恃无恐,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这关系到如何,将来利用这点把柄做文章,把手上这张牌发挥到最大价值,甚至当做王牌长期持有。
“现实所迫,我也很无奈,再说害怕也解决不了问题,兵来将挡而已……
好了,说说你的想法,相信你出现在这里,肯定不会是只为满足一点好奇心的。”
听了前面半句,崔漫莉就知道,隋易还有底牌,并不是如何害怕欧治平的反目,心中讶异更甚。
莫非自己逮到了不只是一条大鱼,而是一条即将化龙的锦鲤?
心脏不争气的狂跳几下,酥胸剧烈起伏一阵,这才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悸动,沉声道
“好吧,我就一个要求,把我儿子救出来!”
隋易当即断然拒绝“不可能,连欧局都没办法的事,你让我一个小老百姓去,那不是白扯么,除非我去劫狱……”
“那你就去劫狱,你不是身手很好吗?”
“身手再好,还能快过子弹?
再说,他这样子出来,一辈子也只能像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样躲着,你愿意他这样?”
“我可以送他出国!”
“不行,他是可以出国,但我不行。
你换一个条件,那样做风险太高,要是被人发现,我以后别想过安生日子了。”
崔漫莉也知道劫狱是不现实的,悻悻道“如果这事被发现了,你以后同样没有安生日子过。”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只要你这里不出问题,没有别人会知道。”
“咦,你就这么有把握?”
“要知道我愿意和你谈,就是清楚知道,你并没有救醒王葆倩,是单独来找我,不然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泄露的风险;
我宁可强行控制你们,也不会和你们两人谈,倒是只有你一个人,还能勉强能接受,但是你的要求也别太过分了。”
“你怎么知道葆倩没醒?”
“你现在的样子不是明摆着吗?”隋易听的笑着反问。
“哼,你不用骗我,除了这个,你肯定还有别的方法知道,不然不会这么肯定,算了,我不想知道了;
你就告诉我,有没有别的办法,把我儿子救出来?”说罢,她一脸期盼。
“我说了,换一个条件,这件事恕我难以办到?”
“真的没有办法么?”
隋易摇头叹息“你还是换一个吧。”
崔漫莉失望长叹“换什么,除此之外,我就没有别的要求了,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只求家人平安。”
隋易内心是真的不愿救冯利伟,但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见她这样也有些于心不忍。
忍了忍还是叹道“好吧,硬来是肯定不行的,只能迂回!”
对方忙问“怎么迂回?”
“先让他保外就医,然后再送出国!”
“这个我也想过,可是现在百川没在,我根本不认识什么人,你能帮我吗?”
看着她期盼的眼神,隋易道“这事,我也没有把握,我也只是小老百姓,顶多干点虎假虎威的事,结果行不行的不好说,但我会尽力;
不过,相让我尽力,你也必须答应我,帮我保守秘密,绝不能再让第四个人知道!
以此证明你的诚意!”
“可以!”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吧?”
“上次被你突然打晕,醒过来以后,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直到从梅络樱嘴里听她提起你,并且不住称赞你,眼角眉梢还残留着几许风情,我本能的就觉得她有点不对,隐约有点奇怪,你俩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听到这隋易只能感慨,女人的第六感,如斯恐怖!
才听对方停顿片刻又道“我这时才发现,上次我醒来不对劲在哪,我居然忘了之前是被你打晕的,为什么葆倩却记得,还找梅络樱理论。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但一时我也想不明白,直到刚好看到一部电影,叫做催眠大师,我终于明白,你肯定是将我催眠了。
所以,刚才房间里一出现香味,我就知道有古怪,诈作昏过去,果然就被我发现了。”
隋易忽然有种错觉,站在自己面前的,恐怕是一个女版福尔摩斯吧,连自己会催眠都能猜到,也实在太厉害了吧;
如此看来,自己刚才没有轻举妄动是对的,没想去用定神术控制对方,要不然,对方说不定就有什么后招,在等着自己。
定神术毕竟不是万能的,有准备的时候,是很真正起效的。
对面绝对是一个,智慧几乎不下于死去薛宗明的角色,如此想着头皮只觉一阵发紧,自己怎么碰上的都是如此聪明的角色,真是头疼;
幸好她们不会作弊,不然自己就不用混了,干咳一声道
“那个味道好像很淡吧,你怎么会这么敏感?”
对方露齿一笑,绽现殊为少见的明媚、知性的一面道“你恐怕不知道,我对很多香水过敏,所以只使用个别香水,任何一点香味上的差异,都逃不过我的鼻子。”
隋易只能感慨,这世上的意外实在太多了,人力岂能算尽。
“好吧,那就这样,我尽量帮你把人捞出来,不过,你也要尽力配合,把这事隐瞒下去。”
说罢看了眼房中,继续安睡的梅络樱,庆幸自己当时灵机一动。
觉得不能每次都只是二女沉睡,梅络樱也不好太例外了,遂顺手让她睡过去,反正对方也是疲不能兴,休息下也好。
“放心吧,我会配合的,只要你说到做到。”
崔漫莉看着他,正色点头说到。
隋易点点头,正想离开,对方却忽然走近几步,娇声说“你不是这就想走了吧?”
隋易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带点不悦道“你还有什么事?”
看着对方忍了这么久,才终于靠近自己,隋易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女人算计实在厉害;
这一直保持距离,原来是为了防备自己下手催眠!
不但推测出自己会催眠,还知道催眠的弱点,必须是靠近到一定距离才能施展,这女人简直聪明又博学,真是看不出来。
如此说,对方只要求救出冯利伟,恐怕未必是真实目的,还得防着点。
这边隋易在暗自提高警惕,对面却仿佛不再对他设防一样,姿态优美的款款而来。
微眯起眼睛盯着对方,直到对方扬起俏脸,露出一张虽然隐现鱼尾纹,但仍将肌肤保持的吹弹可破的玉靥。
四目相对,气息轻吐道“你是不是忘了该给我个交代?”
隋易脸上微讶“什么交代?”
微笑泛起,玉手指了指梅络药的房间道“你恐怕不仅仅只是,占了她一个人的便宜吧,需要我说的更明白一点么?”
“你既然这么聪明能猜到,想必也能猜到,我那么做是为了给你解毒吧?”
“是,我早就猜到,说什么喂我们喝很多水,是为了辅助全身推拿,好帮我们治疗排毒,其实全都是骗人的鬼话;
除了葆倩会傻到相信,我可不会去信;
当然我也不否认,你说的这个可能性确实存在,可你做下的事,总归是事实,你不会只想如此一句,就轻轻带过吧?”
“拜托,我是救你,莫非我还救错了?”
轻抚隋易的胸口,崔漫莉以带点诱惑的口吻说道“你当然没救错,只是我不相信,大家同样是女人,而且是相同年纪;
你却只对里面的女人感兴趣,却对我一点兴趣也没有。”
隋易不为所动,淡淡反问“如果是呢?”
“那我会觉得我很失败,同样我也很难相信,你凭什么会说到做到,刚才说的那些话不是在哄我?”
看着对方仿佛突然化身美女蛇,缠上自己,隋易眼中仍无丝毫波动,淡淡威胁道
“你好像忘了,我是会催眠的,你现在离的这么近,就不怕……”
余下的没能继续,便已给对方手指按在唇上,只听轻柔语声继续响起“你不会的,你是个十足谨慎的人,在没有摸清我的底牌之前,你不会这么做的……”
说着这崔漫莉抬起头,看着隋易的眼睛道“你说,我说的对吗?”
“看来,我们所有人都小看你了,你真的很聪明。
说吧,你究竟还有什么条件,不用故意摆出这么一副撩人的样子,我不吃这一套。”
崔漫莉继续用她那,独特的带点磁性的嗓音,娇声低语道“是吗?那你吃哪一套?还是……因为刚才在里面吃饱了?”
隋易一时只觉头大无比,这女人实在太难缠了,打不得避不开。
只能继续僵着脸,试图转移话题道“我有一点很好奇,不知道你能不能替我解惑?”
“什么?”
“当年冯百川是不是,也是被你这一招给勾上的?”
崔漫莉当即脸色微变“你胡说什么?”
“不是吗?难道冯利伟不是你和冯百川的儿子,这可是他亲口和我说的!”
你!
崔漫莉立时勃然变色,下意识后退两步,指着隋易激动的好像说不出话来,片刻后才仿佛突然醒悟,瞪大眼睛盯着隋易,冷声道
“你对阿伟用了催眠术,你认识他?”
终于打破了这个女人的假面具,隋易心头畅快,笑道
“是啊,我早就认识他,并且……”
说着,他忽然上前抓住对方的手臂,恨声道“我还是他的死对头呢!哈哈……”
笑声中满是戏谑,又道“怎么样,你是不是很意外?”
已然心神大乱的崔漫莉,只能失声无语,才听对方继续以戏谑的口吻道
“你说,如果让你家阿伟知道,你不但曾被他死对头上过,甚至有意自荐枕席,会不会气的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