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咏芝接过纸条,看了一眼,上面只有一个“闯”字和一串数字。
见刘玄平伸头,毛咏芝将纸条递给他。
刘玄平接过纸条,看了一眼,站起来,从挂在墙上的地图上开始找起来:“东经……北纬……”
“找到了,我大体估算了一下,如果不出意外,在米脂附近。”刘玄平将纸条还给毛咏芝。
毛咏芝叹了口气,盯着刘玄恭,试探似的问:“李自成藏宝?”
刘玄恭点了点头:“李自成亲自埋下的,埋藏完毕,杀掉了所有的民工;负责杀人的李自成亲卫,不久之后,全部调往南方。”
“那你们……”
刘玄恭笑了笑:“我爹跟你吹嘘过吧,祖上锦衣卫?”
“哦……”毛咏芝恍然大悟。
见毛咏芝表情平静,刘玄恭顿生好感,又补充了几句:“时间有点远,估计往下沉了不少,挖的时候,需要多费点力气。”
毛咏芝好奇地盯着刘玄恭:“那你们新二军呢?有什么条件?”
刘玄恭拿起水杯,喝了一口,不紧不慢地回答道:“你们将全部金银拿到手之后,我们希望,能和你们做笔交易,在今后的一定年限之内,我们以低于行情的价格为你们提供军火和物资,而我们希望,你们能以交易预付款的形势,将其中的黄金,提前交给我们。”
毛咏芝迟疑了一下,叹了口气:“这样的事情,需要中央开会决定。”
刘玄恭笑了笑:“没关系,不着急,这么大的一笔财富,怎么小心,都不过分。”
毛咏芝思考了一阵子,刚到嘴边的问题又收了回去,其实他是想问新编第二军为什么不自己挖出来。
可一想,除了红军,还真没有谁能够不露声色地将那么大一批财产挖出来……
毕竟刚刚经历了长征的红军,队伍里的间谍降到了历史最低水平;凝聚力和纪律性也不用说,是别的军队难以企及的……
几天后,华共中央召开政治局秘密会议,商讨李自成遗宝及购物的处理问题……
开完会,毛咏芝踌躇满志地带着中央的意见回到住处,想跟杨凯慧打听刘家兄弟的住处,却被告知:刘家兄弟十一个,已经回青清海过年了,还拐跑了中央医院里的两个女医生……
经过了十几天的连续奔波劳累,终于能够歇一下了,看着车厢里躺在床上,小声打着呼噜的宁晓梦,张元芝叹了口气,却是没有那么好的心情。
虽然跟宁晓梦一样,都是有父有母,可张元芝身上却多了一层沉重的身份——华共党员……
临行前,华共总政委周翔宇同志,专门找自己谈过话,虽然只是让自己仔细观察一下西北的风土人情,可张元芝还是能从周翔宇同志的口气里,感到了一丝沉重……
华共西北局派到清星甘三省的同志,全部被新二军情报处的人识别出来了,虽然没有被驱逐,可是被严格限制了活动范围,难以获取有效的情报。
而作为西北王马玄忠未来的弟媳,张元芝无疑可以接触到一般人员接触不到的消息。
接到这样一个堪称是重担的任务,张元芝马上就要见到偶像的喜悦,一丝也没了,剩下的只有忐忑不安……
西安下了火车,连续骑了几天马,赶到金城,又重新坐回了火车,这样的感觉,张元芝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一路上,张元芝主意到,从金城往西宁去的铁轨,都是双线,而且轨距要比西安到灵宝的那段宽得多;铁路线上的扳道工,穿得都是制服棉大衣,那样的大衣,红军队伍里,也是在长征后期才有了那么几件……
张元芝从刘家兄弟谈话的过程中,还了解到:清星甘三省的铁路上行驶着的火车,都是三省自产的,车头功率也要比国内其他铁路上的车头大很多。
从那一刻,张元芝对于清星甘三省产生了一丝丝的好奇,而这一丝好奇,也悄悄压下了张元芝内心的不安……
清晨出发,还未到中午,火车就已经到了西宁。
等到其他人都下车之后,刘玄礼才领着小队伍,晃悠着下了火车……
空荡荡的站台上,刘玄礼一眼就发现了,一身大衣带着墨镜,还留着短发的刘玄凌,还有她的小跟班。
跟在刘玄礼身后的刘玄仁和许智宁,看见刘玄凌,将牵着女朋友的手,攥得紧紧的。
刘玄凌几步走到小队伍跟前,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老二,好久不见!”
“玄凌,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
“呦,老四,你躲什么?”
“我没躲!”
……
一番打闹过后,刘玄凌领着一行人出了火车站。
一到街上,张元芝就感受到了与瑞金和延州不同的风情:如果说瑞金是朴素的江南小家碧玉,那么延州则是泼辣而又穿着捡漏的西北辣妹子,而西宁,则是风情万种的异域女子。
出了西宁城,天地间就剩下了两种颜色:白得飘渺而又神秘的大地,蓝得慵懒而又幽远的天空……
行驶在草原上开辟出来的道路上,路两边厚得惊人的积雪,让人有一种在雪洞里穿行的感觉。
没过多久,大巴穿出了雪洞,停在了一栋大号别墅的跟前。
张元芝吃惊地看着眼前这栋大得不像样的别墅,下巴都合不上了。
“刚来的时候,我也很吃惊,”刘玄凌从驾驶室里跳下来,搂住了自家“媳妇”尤小影,脸上的自豪油然而生,“不过,这是老头子自己一个人建起来的。走吧,老头子有事,现在还在城里,咱们先进去吧。”
偌大的客厅里,张元芝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偶尔斜着看一眼周围墙上的字画。
童心未泯的宁晓梦,则是跟刘玄笑还有马思雨、马念霖混到一起。
刘玄礼仔细盘算了一下:客厅里的人,除了大师兄和四师兄,其他的都到齐了,难道……
刘玄礼轻轻地推了推身边的老三刘玄义:“老三,这次老爹把咱们叫到青海来,是不是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