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玄忠悄悄地揪了揪流云的袖子:“爹,那咱们什么时候能生产枪械?”
“你想要一堆烧火棍子?”流云笑着调侃道,“没有子弹生产线,没有火药,枪生产出来,也只是一根根烧火棍子。”
“可前些天杨忠祥发来消息,说光头准备整编全国军队,”马玄忠忧心忡忡,“我们这边,只准备给一个军的编制。”
流云神秘地笑了笑:“谁规定的民团和城防的战斗力必须比正规军低的?”
马玄忠一愣,然后恍然大悟:以前吃空饷吃习惯了,现在家大业大了,光想着上边按人头给的军饷不够用了,没想着自己可以养队伍了。
“再过几个月,就能能生产硝酸了,”流云笑了笑,给马玄忠画了一张大饼,“军火想要多少,有多少;等铁路一修起来,钱哗哗地淌,再说,咱们可以自己印钱……”
然后,流云给马玄忠普及了一下发行货币的好处,把马玄忠说得,两只眼睛瞳孔都变成方的了。
不行,这想法太诱人了,不能再想了,马玄忠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小心地看了一眼自家老爹:“那您看我什么时候去南京比较好?”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流云眉头一蹙,“在正式档案出台之前,先闹一闹。之后……”
就在流云支招的时候,刘玄智突然递给了流云一分电报:“淞沪协定刚签完,大哥发了这份电报,这段时间比较忙,忘了给你。”
流云接过来看了一眼,然后露出个无奈地表情:“我陪你去吧,顺便去见见亲家。”
马玄忠心有余悸地点点头,那些神奇的操作,他自己实在是来不了。
还没等流云出发,刘玄智“嘿嘿嘿”地笑着给了一份电报,三徒弟看上人家闺女了,人要见家长。
刘玄英伸头看看了一眼,幸灾乐祸地笑出声:“三师兄可以啊!看他眉清目秀的,本以为是个老实人,没想到呀!”
“没想到你个头呀!”流云没好气地给了一个暴栗,“你三师兄读书读傻了,想跟人私奔,让人家家里给逮住了,现在让去熟人呢!”
“哦。”刘玄英悻悻地点了点头。
“把钢铁厂给经营好了,出了事,我拿你是问!”
“知道。”
“那我们就出发了。”
宁夏省主席马少云正坐在办公室里发愁:自家宝贝闺女,让一个种地的穷老师给拐跑了,要死要活的。本来想把那穷老师装麻袋里,给扔河里淹死算了,没成想来头还不小;关着吧,可没几天,地方上突发疫病,虽说不是很致命,可要是不管,马上就死人;于是想起了穷老师的身分,可这穷老师又端起架子来了……
突然,一个秘书推门进来报告:“主席,青海省主席、兰州绥靖公署主任,马玄忠来了,正在会客厅。”
马少云直犯嘀咕:他来干什么?他有什么事能找到自己头上?两家虽然都姓马,都是当初的北洋后裔;可人家跟咱们不一样,宁夏地方小,虽说有河套这个宝地,但比起横跨青海、甘肃、星疆三省的大场面,还是不够看,有事直接找人带个话就成了。
马少云下了楼,见到了会客厅里的人。让马少云奇怪的是:会客厅里有三个人,而马玄忠却是站着的那个。
一番客套之后,马玄忠直奔主题,指了指流云:“这是我师父,刘乾云,我跟李济生是同门师兄弟,我们师兄弟情同手足,出了大师兄,其他师兄弟都是师父从小扶养到大的。”
马少云先是一愣,然后欣喜若狂,脑子微微一转,上前一步抱住流云的手,就开始痛诉自己的痛苦:“刘老先生,你是不知道啊,你这宝贝徒弟可把我们家给祸害惨了,我宝贝闺女又是哭又是闹的。”
流云笑了笑,轻飘飘地问了一句:“你觉得我这个三徒弟怎么样?”
马少云直接幸福地晕了,磨叽了半天才扭扭捏捏地点了点头:“东床佳婿。”
流云笑了笑:“我跟这几个徒弟情同父子,原则上他们的选择我是不会干涉的。”
“那这婚事……”马少云刚想说就这么定了,才想起来,自家“女婿”还软禁在家里呢,额头上直冒冷汗,“那家里谈?”
“请!”
在马家的别院里,流云见到了三徒弟李济民。看着自家徒弟肚子上鼓起来的游泳圈,流云就知道,这二百五的货,真的是把马少云给祸祸得不轻。
流云坐到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一脸坏笑地盯着李济民:“说吧,把人家姑娘给怎么了?”
“师父,西北地区民风彪悍啊,”李济民直喊冤,“见到姑娘长得别致,就给了几颗糖,多聊了几句,结果就让人家家长给逮住了。”
“哦?”流云斜了眼前这货一眼,“那人家要死要活的?”
李济民拍起马屁毫不含糊:“都是师父您教的好。”
“噗。”刘玄笑憋不住笑出声来。
流云面无表情地问了一句:“那你的婚事我能做得了主吗?”
“当然!”话刚说出口,李济民就发觉不对劲,疑惑地盯着流云,“师父,这婚事,你不会?”
“我打听过,小姑娘不错。”流云微微颔首,然后脸上的表情逐渐褪去,“济民,你也快四十了吧?你大师兄的孩子都成年了,其他师兄弟也都已经有家室了。虽说马少云风评不佳,可你要娶的是他女儿,不是他们家。再说,你要是对马云玲没有好感,你会留下来?”
“可是……”李济民还是有些纠结。
流云叹了口气:“虽说师父我没谈过恋爱,也没结过婚,可我也知道,重新开始一段恋情,是治疗上一段情伤的最佳良药。”
“可……结婚……”
“可以先结婚,边过日子边谈恋爱嘛。”
李济民迟疑了一会儿,点点头答应了:“那好吧!”
流云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册子和几张支票,递给李济民:“这是你的聘礼。”
李济民接过支票,粗略一算,足有十万英镑:“师父,这也太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