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炮声,张元芝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发现许智宁还笑呵呵欣赏着窗外的景色,张元芝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拧住了许智宁的耳朵。
“哎呦!松手!”
“我让你乐!”
“松手!你再不松手,我就不告诉你,这炮声是假的了。”
“真的是假的?”
张元芝迟疑了一下,松开了手。
“外面那不是真正的炮声。”
心有余悸的许智宁,地回头看了张元芝一眼,揉了揉耳朵,开口道:“我弟何同是这方面的专家,爆破的时候,我们也经常跟着玩,预埋的炸药和炮弹落地爆炸的声响,是不一样的。”
揉了半天,感觉自己的耳朵有些热,许智宁有些无语,这是使了多大的劲。
“再说,驻守六盘山地区的第100师,是玄忠哥手底下精锐中的精锐……”
许智宁偏头瞥了张元芝一眼,继续讲道:“不是我贬低红军,以第100师的装备和训练水平,一个月出不多能打到延州。”
前些年趁着蒋瑞元围剿苏区,厚积勃发的马玄忠,趁机将清新甘三省全境拿了下来。
期间,马玄忠还干了一件极不厚道的事,趁着蒋瑞元的得意门生胡琴斋的第3路第2纵队被红军击溃,将势力扩展到甘南,成三面合围之势将康藏包了起来。
等红军到了延州,马玄忠的势力初具规模,尾大不掉了。于是,蒋瑞元只能寄希望于马玄忠对“党*国的忠诚”了。
好在,马玄忠对党国“忠心耿耿”,麾下的新二军经常“攻城掠地”、“歼灭无数”。奈何,“共军太强大”,新编第二军和红军在陕甘边界来回拉锯……
一年多下来,马玄忠手底下多了一大批摄影好手和一支上千人的优秀的平面模特队伍……
靠着新二军军部的命令,只剩一辆车的小队,趁着天黑通过了封锁线。
到了红军的实际控制区,连续过了几道封锁线之后,刘玄仁赶紧找了个山沟停下车。
看着车厢里几个睡得正香的司机,刘玄礼打了个瞌睡,往篝火里又添了几根柴火。
睡了一路的郭家麒,还是毫无睡意,笑着问了对面的刘玄礼一句:“玄礼,要不你先去去睡一会儿?”
“二师兄,虽然这里已经是红军的控制区域,可北边靠近靠近夏宁的地方,还有胡琴斋的第一军第一师,”刘玄礼叹了口气,“不怕他大规模进犯,就怕有小规模的侦察渗透。”
“哦。”
郭家麒点了点头,看了看正兴致勃勃地拿着高倍狙击镜四处乱瞄的郑霖。
虽然郑霖没有拿到14.5mm的反器材步枪,可作为安慰,拿到了一个最高16倍的变倍瞄准镜。
“打一小棒子,给个大甜枣。还真是师父的作风啊!”
郭家麒叹了口气,刚想笑,发现身边的刘玄礼一脸尴尬,赶紧收敛住笑容。
“师兄,没事的。”
同样是“挨了棒子”的刘玄礼苦笑着摇了摇头。
一想起当时老马在射击场上单挑小队九个人的辉煌战绩,刘玄礼的心里就直发凉:在华夏的地界上,使用定装弹药才三十年,就有这样的“老油子”,由此及彼,日本军队里,应该也有差不多,甚至更强的士官……
刘玄礼朝车厢里看了一眼,当时受打击最狠的还要数老四刘玄仁:刚开始的固定靶射击,两个人还旗鼓相当,可到了到了刘玄仁最得意的极限射程限时射击项目,老马以那不讲理而且还不科学的射击速度和精度,碾压了刘玄仁。
至于自己,刘玄礼暗自叹了口气:自己的功夫境界要比其他的兄弟高出不少,对于射击时的反应速度和力量有加成,尽管这样,自己也没能在较量中占了上风。
刘玄礼第一次见识了老爹提过的“肌肉技艺”,还有那不科学的“人枪合一”:在精度速射项目时,尽管自己靠着全身的力量抗住了后座力;可对面的那位老马,靠着那不科学的感觉,在被连续射击的后坐力顶得连连后退的时候,还保持了相当高的精度……
整个小队,除了电讯专家何同,其他人,都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受到了打击。
敲完了棒子,老头子每个人都给了一个甜枣。
原来八发弹匣抛壳窗口装弹的加兰德,都换成了三十发直插弹匣的改装版,枪口还加装了笼形的消焰器。
作为狙击手的刘玄仁和郑霖,两个人手里的枪,还是叫春田,可样子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了:前护木已经没了,枪管都换成了厚壁重型枪管,枪上还配上了可以收缩的两脚架。
周志扬手里的捷克式轻机枪,枪口换上了笼型的消焰器,枪管上的散热槽没有了;枪机、机匣和拨弹装置都经过了重新设计;供弹的弹链,也换成可散的了,射击后能用小布袋收集起来。
被打击得最轻的秦玉刚,装备清单里多了一样35mm榴弹发射器;就连没有挨“棒子”的何同,也拿到了“甜枣”——30发弹匣的冲锋枪……
作为西宁的“皮货商人”,大家的手里除了自卫用的手枪和几支成色不错的汉阳造,其他的装备,都被装到了伪装成油箱的铁盒子里。
而郑霖手里拿的高倍镜,则是装箱前提前拆下来的。
看着乐呵呵活像傻二哈的郑霖,刘玄礼无奈地叹了口气。
闲极无聊的郭家麒,往火堆里填了一块木头,看了看无奈的刘玄礼,又看了看悠然自得的郑霖,叹了口气,笑道:“好久没见,郑霖还是这种乐天的性子。”
刘玄礼摇了摇头:“装备了瞄准镜的狙击手,能够看清楚每一个死在自己枪下的人的脸。”
见郭家麒目瞪口呆,刘玄礼笑了笑:“也就这种没心没肺的性格,才能当得了狙击手。”
“那玄仁呢?”
刘玄礼看了一眼车厢,笑了笑:“老四?他救的人比杀的人多,能有什么感想。不过,当遇上日本人之后,什么都好说了。”
郭家麒什么也没说,只是叹了口气。
“对了,玄礼,能跟我讲一讲红军的领导吗?”
“这个……”
“不行吗?”
“原则上是可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