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姬舟容第三次听见杜若转身的声音。
姬舟容的眼眸凝望这漆黑的房间,淡淡地说道:“很兴奋吗?”
杜若对着姬舟容,牵住姬舟容微凉的手臂,说道:“山下不是有什么庙会啊,花街啊,还有好多好多非常好玩的东西,都是无怨峰上没有的呢!”
生而为人,前世的她这些东西是她妄想也碰不得的。灵魂里、血液里翻腾的狼性一直被她隐忍压抑着,她畏惧杀戮,害怕在回到不得见光的日子里。
说着说着,但是已早就有些迷糊,头沾着枕巾,小嘴如同金鱼一般一张一合,说道:“他们都说山下很繁华……很繁华……”
姬舟容侧过身去,手轻抚上杜若的发丝,瞧着杜若的睡颜,如春山玦落曼曼而开罢。
……
第二日,窗外微风拨不开浓稠的晓雾,微光透过五彩琉璃撒在炕上两个人上。
杜若睁开眼,每每都是姬舟容那张如谪仙般的俊脸,但总感觉他为自己而食下着人间烟火,深陷红尘。
自作多情啊。
姬舟容起身去,又细心地将被子给整整齐齐地叠好。
杜若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姬舟容,然姬舟容看见杜若这番毫不掩饰的打量倒是微微勾唇,那慵懒而满足的微笑让杜若也心有戚戚焉,晃了心神。
“你将衣物等都收拾好了吗?”姬舟容又转给身来,附身给杜若捻了捻被角,问道。
杜若摇摇头,说道:“还没有呢。”
姬舟容“哦”了一声,而后说道:“帮我的也一起收拾了罢。”
然后就是一副吊儿郎当的一副大爷的模样,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就这样看着杜若。
不久,杜若就将几件衣物收拾好了,正准备将其分开来,而身后的姬舟容却道:“放在一起遍可。”
杜若虽有疑心,心想:舟容师姐是何等洁癖的人,竟如此随意?
杜若只能当是自己多想,然后出了门时,略过的是姬舟容春心荡漾的笑意。
坐在院内捧着空空如也的碗在叹息,瞥见杜若出了房门,于是乎脸色如阴转晴,说道:“我的好若儿啊,你终于起来了呀!”
杜若看见循良鬼畜的狗头,不禁将手摸上了他的头,说道:“师父,我昨晚已经将粥给熬好了,我待会就去把它热好了罢。先喝口茶先。”
杜若素手为循良斟了盏茶,将斟好的茶推到循良的面前。
再从厨房出来,给循良斟的茶却到了姬舟容的手里,而循良就拍着折扇,气得赌起气来。
不知当时杜若是哪儿来的勇气,当机就上前夺下那盏茶,连声呵斥道:“这可是师父的茶!”
但当杜若手捧那杯香茗时,却恨不得将这烫手山芋给扔了去罢。
循良像是受到了鼓舞一般,更是直接向姬舟容挑衅起来。
姬舟容轻哼了一声,只是深深地盯着自己,墨眸中是拨不开的浓雾。
而后再是瞥了一眼杜若,姬舟容倒是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这人还真不知道好歹。”循良看着姬舟容的背影还不忘评论一番。
杜若望向循良,不禁却为姬舟容说了一句:“师父,不要这样说师姐了。”
“还会为师姐说话了哟。”嘴上虽是责备,但眼底却喜滋滋的盈满笑意。
自己家的猪拱的白菜终于有点反应了。
而后,循良递给杜若一个用布抱住的东西,一脸“天机不可泄露”的样子,说道:“未到时机千万不要打开它。”
说罢还一脸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