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虞姑娘,虞姑娘!”明月浑身动弹不得,脚下蹬了下床板,正好碰到封印,又被弹到墙上。
“我说,姑,这姑娘才把我救起来,你这又想把我压死!”白蛇感觉自己全身都不好了,像是变成了一张薄饼。
“你还硌到我了呢!”明月感觉自己手腕处被硌得生疼,“你还有骨头吗?”
“那是我的牙!”白蛇呜噜呜噜说了一通,怕是牙掉了,话也说不清了。
忽然窗外一个黑影划过,像是一只玄鸟伴随着银光降落到二人面前。
“殿下。”那黑衣人道。他的面孔被夜色遮住,方才被他打破的窗子渗出来几缕月白打在他的前身。他一张口就好像来了万片薄冰,让人感觉像是处在常年积雪的深山。这一切或许与他的身份有关。
白蛇连忙从被子里爬出来,露出他光洁的小脑袋,激动得喊到:“连孟!”
此情此景——明月和白蛇在一张被子里,两个脑袋凑到一起,这要是人形,恐怕是要让人想入非非了。
明月连眼睛都没来得及眨,便看见眼前一道寒光劈来,接着便听到了布匹撕裂的声音。那黑衣人一伸手,白蛇便飘到了他的面前。
“连孟,你怎么现在才来?”白蛇的声音高兴中带着几分怨怒,“我还以为你出了事!”黑衣人听罢眼睑有几分波动,但随即消失了。
“无碍。”黑衣人过了好长时间才蹦出这二字来,语气倒是缓和了不少,这温差真是让人煎熬。
“对了,那东海的莽夫是不是已经死了?”
“死了。”黑衣人说话不紧不慢,但却目不转睛地看着明月。此时明月还在闭着眼睛,听到二人对话才慢慢地睁开一只眼偷觑。
“那东海的莽夫妄想得到你我二人的仙灵,还不是被我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白蛇这大白牙刚掉,嘴里流着鲜血,还说个不停。那场面,简直可以用满嘴喷血描述。
黑衣人神色依然从容,在自己胸口处掏出一方手帕,系在白蛇的嘴上,接着将它放入怀中。
他慢慢地走近明月,明月在床上已经楞掉了。“他是谁,他要干什么?”
只见那黑衣人停在床帏外,双手下好像有一团水蓝色的空气。明月看眼前这架势,这黑衣人不会想要她的小命吧?
“留着他。”白蛇在黑衣人胸口中探出头来,吐了吐信子,笑道,“这是我的恩人!”
黑衣人这才将手中的寒气收起,箭步走向明月,将明月拦腰扛起,跳出了窗外。
“月兄,你不必害怕。他是水君长子连孟,也是我最要好的兄弟!”白蛇沿着连孟衣服的纹路,爬到了他的脖颈处,往下看着明月。
明月这时只觉得头血上涌,恶心想吐。“原来你真的是方壶太子。”
“仓兄,到了方壶,你一定不要忘了报答我!”明月使出吃奶的劲儿扭头一看,发现那黑衣人的耳朵通红,还没等指出来,就呕吐起来。
“连孟,你能不能温柔一点儿?抱她!”白蛇急得半个身子都钻出了衣服,悬在半空中,与黑衣人面对面望着。
“知道了。”黑衣人将白蛇的头按到怀中,右手搂着明月的腰,像是揭下缠绕在墙壁上的爬山虎一般,将明月翻了过来。
“哎,这怎么好意思呢!”明月嘴上说着不要,心里却在想见见这水君长子真正的容颜,就顺势倒在连孟的怀里。
“这位公子,你长得,”明月睁大眼睛往连孟脸上瞧去,心头着实一震,“这世上怎么有人长得这样像我?”
“什么叫像啊!简直一模一样!”白蛇在连孟怀着叽里咕噜地说道。
“是啊,我与眼前这男子除了男女有分,他的脸上多了几分寒光之外,就再无任何区别。”明月愁眉细思,这不知对她是福还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