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然愁眉苦脸地摇了摇头。枯荣见了,苦笑道:“唉,没想到我枯身坐化一百年,修为还是不够。也罢,我还是继续修持去吧。”
枯荣说完,转身坐回了佛台。阿然见他居然真的闭上了眼睛,重新变成了一个不会动的石像,心中大为惊愕。她看了看神情恍惚的柳承云,跑到枯荣面前,结结巴巴地叫道:“喂,喂,你不会说入关就入关吧?!你,你这算什么意思?又没人怪你说错了。你如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告诉我们乌玛在哪里?好不好?…”
石像半点反应也没有。柳承云见了,绝望到了极点,无论阿然怎么劝说,她也只是痛哭。阿然万般无奈,只能在枯荣耳边不停地求恳。然而她说了半天,枯荣还是连动也没有一动。阿然越说越气馁,一屁股坐在石像身旁,也大哭起来:“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你把我抓到这里,还不准我下山…你知不知道都是因为你,那个混蛋才想出什么馊主意要娶李恕儿…你凭什么要拆散我们…我不管,你把我的夫君赔给我!…”
阿然想把枯荣从岩壁上拉下来,然而她徒劳无功地努力了半天,石像还是纹丝不动。阿然气喘吁吁地坐在了地上,见柳承云已经慢慢朝洞外走了出去,赶紧上前拦住了她,好说歹说想劝她先休息一下。
柳承云仿佛根本没有听懂她在说什么,凄然笑道:“阿然,他死了。你知不知道,其实二十年前他就已经死了!生死殊途,永不相见!我再也无法见到他,再也见不到他了…”
阿然勉强笑道:“云姨,你别伤心。枯荣大师不肯告诉我们,我们还可以去找乌玛…”
柳承云摇了摇头,甩掉了阿然的手,跌跌撞撞跑到了洞外。阿然追着她一路跑到了峰顶,见她身上已经被山石割出了一道道血口,她还鼻青脸肿地往上爬,不由大叫:“云姨,你醒一醒,我们去找乌玛,我们可以去找乌玛…”
柳承云听而不闻,对着山谷声声呼唤:“天卓,天卓,你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不等我?!你知不知道思念一个人究竟是怎么滋味?!…你知不知道永远都是失望,究竟是什么滋味?…”
阿然见柳承云脚下便是万丈悬崖,只能慢慢靠了过去,想把她从峭壁边拉回来。柳承云见她近前,忽然一抖手腕,飞出了缠在腰间的长思剑。阿然匆忙避过,那剑却卷住了她的腰,拽着她在山坡上滚了好几圈。
柳承云一剑脱手,已向山谷纵身跃下:“阿然,我把长思剑留给你。你自己去找李况吧。”
阿然连声惊呼,然而一个红色的身影从半空中落下,手一伸,拧住了柳承云的腰,胳膊一挥,又把她重重扔回了阿然的脚边。
阿然见是乌玛,高兴地差点想去吻他的脚:“乌玛,你终于回来了。我云姨,我云姨要找人,你师父又入关了!你快告诉她,那个什么天卓,并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