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然听了,只能苦笑了一下。两个人商议了半天,柳承云断定李况行刺失败,一定不会再回上京,拉着阿然一路向南而去。
阿然知道柳承云想去找乌玛,既无法反对,就只能跟着。两个人在暴风雪中走了十几里,才遇到了一户牧民。阿然已经走得筋疲力尽,一头倒在毛毡上,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却是个大晴天,只有北风还呼呼刮着。柳承云已经向牧民买了两匹马儿,见阿然走出了帐篷,对着她大声笑道:“阿然,原来昨天李况也来过这儿。喏,他向牧民买马,留下了这个。”
柳承云一边说,一边把手中一个羊脂般的玉环抛给了阿然。阿然赶忙接住,仔细看了看,点头道:“倒有些像我从宫里头带出来的东西,只是我也不太记得了。”
柳承云摇头一笑:“你不留心我却认识。昨天他用这个束着头发,我见了好看,便多看了一眼。早上我向牧民买马,牧民说从没见过这种石头,问我能不能换几两银子。我估摸着你或许想要,就给你换回来了。”
阿然笑着谢过,揣进了自己的怀里。柳承云翻上了马背,忍不住又笑道:“这牧民也有趣,马儿对他们贵重无比,他居然心甘情愿拿一块石头就换给了李况。话说回来,如果李况是个女子,倒比你和李恕儿生的还要俊俏。尤其是一对眼睛,如果不是这么冷冰冰的,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阿然嘟着嘴巴哼了一声,忿忿不平地爬上了马背。柳承云想了又想,忽然一叹:“明明很熟,却又说不上来。唉,这小子一肚子心眼,昨天不肯帮我,倒自己去追乌玛。阿然,你说他莫非还想独占两把殇剑?哼,你给我听好了,这是你外祖家的东西,不许你白白便宜了他…”
阿然见柳承云又开始教训自己,只能乖乖答应着。两个人打马而行。阿然听说李况也在前面,比昨日积极多了,不时跳到雪松上看前方有没有马蹄印。柳承云想了一想,把她从树顶叫了下来:“阿然,李况的轻功虽然不错,但乌玛的功夫与咱们汉人不同。当年和达摩一起来到中原还有一位天竺的苦行僧,只是他为了弘扬佛法,后来又去了吐蕃。藏地许多高僧都是他的徒弟,枯荣大师也算是他的传人。他们以苦行为主,身体与常人大不一样。依我看,我们既然追不上他们,还是直接上阴山吧。”
阿然琢磨了一会儿,狐疑道:“云姨,李况来上京的目的并未达到,怎么会就这样乖乖走了?!他已经有了情殇剑,另一把宝剑对他却是可有可无。”
柳承云哼道:“谁知道你那个古怪夫君在想什么。依我看,他对枯荣大师倒似乎十分忌惮。说不定他以为双剑合璧,就可以天下无敌吧。”
阿然摇了摇头,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柳承云带着她直奔阴山。阿然走了好几天,虽然一直没有追上李况,却发现他果然也是向着阴山的方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