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若能就此结束,也就没有了后来的许多纷争。然而四人中有一个叫做海若羽。青鸾子的徒弟里就属他的内力修为最深,但秉性也最执拗。他思量了一番,认定自己只要能打败他们,便能在江湖中一举成名。于是海若羽跋山涉水,几乎把中原都找遍了。三年后才从一个江湖郎中的口里得知原来这对侠侣来自苗疆。他又千里迢迢去到了苗疆,却还是没有发现他们的半点踪迹。”
“海若羽不甘心空手而回,沿着雪域一直找到了藏北,才终于找到了他们。这对侠侣见了海若羽,倒是好好解释了一番。说当年自己年少气盛,是为了寻药才来了中原。如今时过境迁,就请各路英雄不要再追究了。然而海若羽却是个非常顽固的人,说什么也不肯走…这对侠侣被海若羽逼不过,只能和他较量了一场。”
“…当时达摩尚未渡江,中原武学以道家为最高。若论拳脚功夫,这对侠侣本来不是海若羽的对手。然而他们之所以无人能敌,原来是从万丈雪峰下得到了一对宝剑。雌剑锋利无双,雄剑浑厚无锋,两剑合壁,威力无穷。百招之内便让海若羽一败涂地。海若羽又羞有愧,无脸再回师门,一人泛舟出海,发誓只要这对侠侣还活着,就再也不会踏足陆地半步…”
阿然哦了一声,摇头笑道:“依我看,这人的脾气也太大了点。要我就偏不走,看谁能拿我怎么办?”
柳承云横了她一眼:“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样没心没肺的!…其实还有另一种传言,说海若羽之所以要走,并不完全是因为比武输了,而是因为他喜欢上了他的对手,自知无望,这才非走不可。”
阿然惊讶地长大了嘴巴:“喜欢上了他的对手?这话怎么说?…莫非他竟爱上了一个男人?”
柳承云又横了她一眼,摇了摇头:“这是因为江湖中谁也不知道海若羽是男是女。他出道不久就离开了中原,一生未娶未嫁,关于他的传说少之又少,所以谁也说不清楚。”
阿然嘻嘻一笑,点了点头。柳承云又道:“但海若羽毕竟是一代武学宗师,天赋过人。虽然被逼出海,却在茫茫大海中悟出了一种独一无二的内功心法。而且因为他无意中救了一位采珠女,采珠女感恩图报,竟献给了他九九八十一颗海龙珠。后来机缘巧合,他又从万丈深渊中得到了一条龙骨。一位渡海的和尚告诉他殇剑为何人何法所铸。他便用自己的心头血混着龙骨、龙珠,炼成了一柄宝剑,取名长思剑。”
阿然见柳承云举起了手中那把长长的软剑,对着它仔细打量了一番,笑道:“我小时候经常听娘提起,还忍不住好奇,到底用什么东西做的剑才能比水还要柔软绵长,原来全是海里的宝贝…”
柳承云点了点头,轻轻叹了口气:“可惜此剑铸成,海若羽就已经撒手而去。他唯一的弟子枯水月——也就是我们的祖师爷了,封师父遗命又找到了那对侠侣,想要再较量过。谁知那女子早已撒手人寰,男子却跟随一位苦行僧面壁修行了十余年。他见了长思剑,宁愿将殇剑奉上,说殇剑唯有思剑可破,但他赠剑时又说:这三剑耗尽血脉,还是封存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