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云喜不自禁,不停地点头。她身旁的中年女子也已经勒住了马儿,见她们二人居然宛如一对久别重逢的母女,轻声问道:“承云,莫非她就是朱沁然?”
柳承云听了,忙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扶着肩头行了一礼,回道:“皇后,她的确是梁皇的五公主,我师妹的女儿朱沁然。阿然,还不快给皇后请安。”
阿然笑嘻嘻地行了一礼,见述律平目不转睛地打量自己,笑道:“早就听说契丹的皇后是天山上下来的一位奇女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皇后娘娘,你好威风哦。我们汉人的皇后可一点也不像你。”
述律平听了,不由在马背上放声大笑:“你这个伶俐的丫头,第一次见面居然就敢笑话我。你这么大胆,依我看,也一点不像汉人的公主。”
阿然偷偷吐了吐舌头。述律平见她表情精灵古怪,也有些忍俊不禁,点头道:“承云,既然是阿然来了,你今天就不用陪我了。”
柳承云点了点头,见述律平又已经带着护卫呼啸而去,拉着阿然的手,笑呵呵地进了皇宫。阿然见宫墙内外站了许多身形魁梧的大汉,神态轻松,不由笑道:“云姨,你们这里的皇宫倒也不怎么严,我以前在洛阳的时候,进宫去见父皇,连轿子都要换三遍,深怕有刺客躲在里面。”
柳承云笑道:“阿然,契丹和咱们汉人不同。当初皇上效仿汉人立了太子,还有不少契丹贵族反对,皇上打败了他们好几个部落,他们才没什么话说。”
阿然点头笑道:“原来如此。云姨,我听说李恕儿已经嫁给了耶律倍,莫非他们也并不住在宫里?”
柳承云听了,却是蹙眉一叹:“如今让皇后日日忧心的,可不就是这个李恕儿。唉,当初皇后见他们回来了,心中虽然不喜太子做事鲁莽,也没有阻拦,还亲自为他们主婚。谁知这李恕儿仗着太子疼爱,经常撺掇着太子做些出格的事情。如今晋人因为太子带着他们的郡主私奔,已经在南疆与契丹大战了好几场。最近连皇上也忧心起来,派出使节想要示好。这不,晋人的使节也到了上京。双方也不知道谈不谈得拢。”
阿然听了,不由低头思索起来。柳承云笑道:“阿然,我知道你嫁给了李况。当年德光从长白山回来便吵着要去洛阳提亲。皇后因着有李恕儿的前车之鉴,不想再去碰钉子,死活也不同意。后来听说你嫁给了李况,倒好好问过我一次。如今李况亲自率领晋军,对契丹人穷追猛打。三个月前他在黒木河活捉了耶律刺戈,皇上用一万匹马才把自己的弟弟换了回来。”
阿然哦了一声,笑道:“云姨,既然皇后知道我是他的妻子,为何刚才半点也没有表露出来。述律平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居然如此沉得住气。”
柳承云轻轻叹了口气:“阿然,我听德光说,你因为受了伤,被枯荣大师带上了阴山。他也去找过你很多次,却始终找不到。我见你活蹦乱跳的,想必已经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