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然气呼呼地不说话,然而她走了一路,临下马时,却觉得腰身有些沉。李况将她抱下了马背,见她忽然变得又乖又安静,不由笑道:“阿然,你这样才对。既然朱友贞已经走了,你也不许再提此事,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吧。”
阿然深深叹了口气。李况见她在榻上翻来覆去,似乎睡不安稳,便用银针替她稳了稳气息。
第二日天明,李况又已经早早出了府。阿然懒得动弹,坐在廊前看凤九斗青蛇。凤九被茗琴喂的毛光羽亮,十几根彩翎更是鲜艳夺目。阿然见它傲慢地走了几步,一口便把剧毒的青蛇一啄两段,也忍不住为它拍手叫好。
茗琴见了,却是苦着脸跑了过去,哀叹道:“我的鸟祖宗,你以为我容易吗?!你知道我每天要走多远,才能为你抓一条有毒的蛇?!公主,你还是换个人养它吧,我可伺候不起了。”
阿然将凤九抱在了怀里,嘻嘻一笑:“茗琴,你如今轻功大有长进,都是凤九的功劳。他们都说李恕儿是女中豪杰,依我看,她现在未必能打赢你。”
茗琴听了,忍不住一脸的得意。几个人在院中笑闹了一番,忽听墙外一片喧哗。茗琴有心卖弄,双脚一蹬翻上了墙头,然而她不过看了一眼,就赶紧跳了下来,大叫:“公主,府外有好多晋兵,他们好像要把院子围起来。你说我要不要去找驸马?”
阿然低头想了想,冷道:“茗琴,你不用怕,应该是驸马的兵士。没想到李恕儿不仅没心,还没脑子。她和李况做了多年姐弟,居然半点也不了解他。他如果肯轻易把兵权交出来,也就不是李况了。”
几个丫鬟听了,方才微微松了口气。然而阿然想了一会儿,忽然又轻轻一叹:“含香、茗琴,你们陪我去一趟晋王府。驸马有时未免太过绝情,李恕儿虽然讨厌,只怕也是被他逼出来的。”
含香听她说要出门,忙劝了几句,见阿然不肯听,只能带着几个丫头都去了。院外的晋兵见是阿然走了出来,倒也没有阻拦,只是跟着她的马车,寸步不离。
晋王府外却全站着红骑营的兵士。他们见是九王妃,几个领头的略微商议了一下,便恭恭敬敬地让开了一条通道。阿然来到前厅,几十个全副戎装的侍女正守在门口。她们见阿然来了,赶紧走过来想把她挡在外面。阿然手一挥,点了好几个的穴道,冷道:“让开!这里还没有你们说话的份儿。”
其它侍女们见她自顾自地走了进去,不敢再拦,只能大声呼喝起来,忽觉眼前一花,几个领头的已经被人打飞了出去,满脸是血的滚了好几丈。李恕儿也从里面跑了出来,见李况站在阿然身旁,冷冷看着一旁被吓呆了的侍女,不由大怒:“李况,你真是太过分了!”
李况见梵月已经递过来一条手绢,轻轻擦了擦手:“是吗?几个丫头竟敢拦住我的王妃,原来是我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