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况说着,阿然却已经又晕了过去。李况见她始终昏迷不醒,眼泪终于忍不住滚滚而下,伏在她胸前泣道:“阿然,我错了…我才是一个大傻瓜!老天愿意怎么罚我都行,只是不能把你要回去。如果连你也失去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李况痛哭了一场,忽然擦掉眼泪,抱着阿然重新回到了山洞。从此一月,他天天在终南山寻找药材,将整座大山都翻了一遍,终于在一处峭壁间又找到了一株雾隐笸箩。李况见雾隐笸箩的茎液混着赤练蛇的蛇胆,居然能够慢慢除去阿然体内的毒素,便天天下到谷中去抓蛇。
终南山的赤练蛇几乎被他杀光了,阿然才一天天地好了起来。然而她的气脉被浊气所污太久,不仅功力受损,连身体也大不如前。
李况见她容易累,便经常抱着她在山坡上晒太阳。这一日,阿然自觉恢复了几分力气,爬上了莫离的背,想到处走一走。李况见了,只能也坐在了她身后。两个人边走边笑,不知不觉跑到了山脚。阿然见到了涂山家,在李况怀里想了想,笑道:“李况,其实涂大哥是个好人。要不我们就帮他娶个娘子吧。”
李况微微哼了一声,却也没有反对。两个人正叽叽咕咕地说着话,涂阿婆忽然从茅屋里蹒跚着走了出来,见了他们两个,眼珠子都差点瞪掉了。
阿然跳下马背,嘻嘻一笑。涂阿婆却是老泪纵横:“阿然,原来你们还没有走。太好了!”
阿然吃了一惊。阿婆却拉住了李况胳膊,向他哀求道:“这位恩人,你能不能把你妹妹找来?我们不敢有什么非份之想,只是涂山他,他…他真的很想见她一面。”
李况皱了皱眉头。阿然推开屋门一瞧,便见涂山一脸憔悴地卧在炕上,整个人消瘦不堪。李况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微微咳嗽了一声,低头不语。
阿然跺了跺脚,拧住李况的耳朵,把他扯了出去。两个人走了很远,阿然见涂阿婆没有追上来,方才气鼓鼓地叉着腰,对着李况大吼:“李况,你就是一个狐狸精!你说,现在又该怎么办?!”
李况抬头看天,很久才无奈道:“阿然,他自己要害相思病,和我有什么关系?!若是个女子,只要你点头,我委屈一下,娶了也就娶了;可他一个大男人,我也没辙。”
阿然见李况半点愧疚之意也没有,忍不住连连叹气:“李况,你真是自私到了极点。就算他一厢情愿,自作多情,好歹也是因你受苦。当初颦笉是这样,如今涂山也是这样。如果他真有个三长两短,岂不又是我害了他!”
李况见阿然大哭,忙把她拉进了怀里,阿然却挣脱他的胳膊跑开了。李况见她跑了几步便一头栽倒在地,赶紧将她死死抱住,大叫:“阿然,你别着急。我听你的还不行?!你说怎样就怎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