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况见李存礼在榻上又哭又笑,却不再理会,关上门走了出来。一个兵士正等在院外,见他出来了,赶紧走到身前,低声道:“主上,蓝旗营已经在回来的路上。李存确也到了樊城。下面的人请主上示下,接下来又该怎么做?”
李况听了,拍手一叹:“怎么做?该做的都做了,现在只有等了。”
那兵士见李况说完便仰天大笑而去,忙低头退下。又过了十几日,蓝旗营果然凯旋而回。李况亲自去到城外迎接,见他们带回了足够十万大军整整一年的粮食,拍着范将军肩头笑赞道:“蓝旗营名不虚传,出师必捷,二哥真是统军有方啊。”
范将军哈哈一笑,见粮草一时半会也无法入城,便令军队暂且驻扎在了城外。他回来的路上已经听说李存礼被李存记气得大病一场,在公主府中养病,本想去探望一番,见李况在军中来往巡视,只能随行左右。
几万将士又在城外忙碌了一夜,却忽听前方马蹄声声,似有大军来犯。范将军诧异不已,正要派人去看个究竟,就有兵士前来禀报:“范将军…范将军,是八王子的人马。他们让我们别挡道,说只要和城里的梁兵算账。”
范将军听了,气得跺了跺脚,大声恨道:“这个八王子,打小就被咱们王爷宠坏了。他几个哥哥加起来也没有他一半混。咱们王子既是他兄长,教训教训也是应该的。他居然还想报仇?!哼,来人,派兵给我堵住他。城里的梁兵是咱们九王子的人,怎能被他欺负?”
蓝旗营的将士们听了,赶紧又重新拿起了刀枪。城内的梁兵接到探报,也在城头严守待命。李存礼在病榻上辗转,病情却是一日重过一日,他见城外忽然火光冲天,忙挣扎着起身,摇摇晃晃出了门。
院中却再无一个兵士把守,似乎都被叫到城墙上去了。李存礼见了,苦笑着摇了摇头,撑着胳膊爬上了一匹马,奔了过去。
李况也在城墙上,见他来了,赶紧走到身前,急道:“二哥,你怎么来了?你放心,来的是八哥的人马,料也打不起来。二哥病没好,还是回去休息吧。”
李存礼摇了摇头,一把推开了他。李况见他想出城,叹了口气,命人打开了城门。梁兵见穿蓝衣的蓝旗营已经和穿白衣的风旗营在城外打了起来,也不等李况号令,洪水般地杀了过去,见到穿白衣服的人就砍。
李存礼见梁兵下手狠辣,毫不留情,不由回头狠狠瞪了李况一眼,却见他一脸淡然,脸上也看不出是什么表情。李存礼苦笑了一声,情知李况今日再不会放过自己,却不忍晋军自相残杀,只能策马冲到阵前,声声大叫:“住手,都给我住手。”
然而三军混战,谁肯住手。李存礼好不容易冲开梁军,见范将军就在离自己不远处,心中大喜过望,刚想奔过去,李存记也刚好带着自己的残兵左突右冲来到了身前。他见有人向自己冲了过来,慌乱中对着天空就是一箭。那箭不知为何在空中拐了个弯,嗖的一声正中李存礼的胸口,将他射下了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