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然叹了口气。李况见她郁郁不乐,却是装作没有看见,躺倒在她身边,把她的头揽在了自己的怀里。阿然见他闭上了眼睛,方才阖上眼儿,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李况还在窗下替阿然画眉,诸葛翰书已经气冲冲地拖着空空儿的胳膊走进了院子,让他跪在了青砖上。阿然见了,急忙走了出来。诸葛翰书见李况一脸困惑地看着自己,却是连连叹气:“李况,师叔真是对不起你。这个逆徒,昨天晚上居然又去厨房偷吃的。守院的兵士发现了他,他便将人从墙头推了下去。现在那兵士昏迷不醒,唉,你说这…唉”
空空儿听了,在地上跪着爬了几步,抱着阿然的腿嚎啕大哭:“师姐,师姐,不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我饿了,就去厨房找吃的。没想到撞见一个起夜的兵士,硬说我是贼。我被大师兄废了武功,打又打不过,只能逃跑。他是自己从墙上摔下去的。我绝对没有推他,真的…”
阿然一脸苍白,抓着空空儿的肩膀,手指都要陷进他的肉里去了。李况见她瞪着自己,忙说道:“阿然,不能只听一面之词,还是我去看看吧。”
阿然盯着他,一声不吭。李况低头一叹,急匆匆走出了院子。诸葛翰书见了,抓起地上空空儿,大步跟了上去。
含香见阿然脸色苍白,忙将她扶回房内,又对梵月使了个眼色,让她快去倒茶。阿然默坐了一会儿,见她们都围着自己,扇扇子的扇扇子,递水的递水,却是微微苦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娘,难道我真的做错了。他怎么能这样?我有什么脸去见师叔,去见师父…”
茗琴忙接道:“公主,你快别往心里去。空空儿不过小孩脾气,大了自然就改了。我听嬷嬷们说,四皇子小时比这更混的事也做了不知多少。咱们驸马医术高明,连断了的腿也能重新接回去。那人也不过是晕了,现在说不定早就醒了。”
含香见阿然低头不语,忙瞪了茗琴一眼,示意她不得多嘴。阿然魂不守色地坐了一会儿,李况才回来了。侍女们见他不言不语地坐在了阿然身边,忙退了出去。然而他们两个相对闷坐,却是谁也没有说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阿然才霍地站了起来。李况见了,不等她开口便道:“阿然,空空儿没事。已经查明他没有说谎,你不用担心。”
阿然摇了摇头,低声斥道:“李况,他只是个孩子。你居然利用他做这样的事!你嫌他还不够坏是不是?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难道一点是非黑白都不顾吗?”
李况默然,很久才叹了口气:“阿然,我也是没办法。此事不能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