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况哼了一声,见阿然生气,想了想,方才摇头道:“空空儿,今天你师姐替你求情,我就算了。只是你给我记着,你师姐已是我的女人,你再敢对她动手动脚,我就跺了你的手。”
空空儿见李况眯着眼睛向自己走了过来,却是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寒噤,忙含着两眶热泪点了点头,手足并用地从阿然怀里爬了出去。阿然见他畏惧李况如同老鼠见了猫,也有些哭笑不得,忽听李况又说道:“伯仲,我问你,你们两个突然出现在这里,莫非你师父正在找我们?”
伯仲见了阿然,也知道了李况是谁,见他问自己的师父,行了一礼,方才说道:“大师兄,师父收到师姐的信后,一路从泰山赶到了洛阳。我们在师尊坟前祭奠过了,准备来年春天再迁葬回泰山。只是师尊之前来信说已收你为孙徒,师父说还没有正式举行入门仪式,便赶了过来。”
李况半天没有做声。阿然见他一脸不信,不由哈哈一笑:“李况,我师叔就是这样。墨守成规,迂腐的不得了。伯仲也越来越像他师父了。嘻嘻,不过你们来了也好,师姐正闷得发慌。我这里有许多好吃好玩的东西,你们在泰山可没见过。”
空空儿听了,立刻收了眼泪,笑逐颜开地又想去抱阿然的腿,然而他手举到一半,见李况竖眉瞪着自己,忙乖乖缩了回去。伯仲忍不住想笑,却又拧住两条眉毛,似乎是在暗暗自责。李况见了,不由笑道:“伯仲,你倒是你师父的好徒弟。我们会在十里外苍河扎营,你送信给你师父,请他尽快赶过来吧。”
伯仲点了点头,拉着空空儿的手,转身走了。李况和阿然回到了车队。一个晋军兵士被吴将军领着,正立在他们的马车前。李况见他从怀里掏出一封密信,恭恭敬敬地递给了自己,忙拆开匆匆扫了一眼。
阿然见了,不由一脸好奇。李况见她打量着那位兵士,微微一笑,将手里的信递给了她:“阿然,你看,父王已经亲自带兵前往潞州迎接你,你这个公主的面子可不小啊。”
阿然见李况一脸笑意,却是半点不到眼睛里,便瞥了那信一眼。只见信纸上用黑笔圈了个“密”字,底下密密麻麻,事无巨细地列举着晋王府中发生的各种大事小事。李况见那兵士等着自己回话,点头道:“你回去就说,我已经知道了。还有,让他们选几个腿脚好的人去祁连山走一遭。就说三世天尊有事相托,请他们当家的到镇州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