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况早带着风天语冲上了门楼,却见墙头悄无声息,一个兵士也不见。风天语见李况忽然止步不前,摇了摇头,身形一荡,便从宫墙上一跃而下。李况见了,也只能跟在了身后。只是那宫墙上果然密布着一排排细不可见的丝线,忽被两人卷起的气流所激,立刻从几个小孔中弹出了一张白色的大网,好似一团大大的棉花团,将他们罩在了里面。
李况见那网在空中卷过,竟是声厉风冷,也知道定有古怪,赶紧奋力一推,将风天语从缝隙中撞了出去,自己却是被那张网困在了宫墙中间。
阿然走在最后,见李况中了埋伏,飞扑了过去,大叫道:“李况,你没事吧?”
李况见网丝密如飞絮,风吹就起,看似柔软如云,一根根丝线中间却有一个个小小的结,闪烁着暗银色的光芒,便知朱温用来困住风天语的,定不会是普通的网。只见他想了想,便将身子紧紧贴在了宫墙上,一边小心翼翼躲避着丝网,一边对阿然苦笑道:“阿然,早知道你父皇准备了这么多张网,刚才我就不下来了。”
阿然轻轻嘟起了嘴巴,只是她见李况如此谨慎,也明白那网有古怪,刚想拿剑帮他去砍,城墙上忽然又多了十几个小洞。一根根乌青色的黑管从洞中伸出,竟慢慢喷出十几注银色的水。细细的水柱如同喷泉一样,从宫墙上汩汩流淌了下来。
李况心知不妙,手攀着青砖来回移动,小心避让着水流。然而他顾着前面,便顾不到身后。只听他一声轻呼,一道道细细的血痕从他后背的衣裳下面渗透了出来,好似纵横交错的鞭痕一般,却不知道又是被何物所伤。
阿然吓了一大跳。风天语气呼呼地从墙根下回到了她身旁,仔细看了看,方才大声恨道:“是天机胄,朱温真是心狠手辣。西域吸血银珠的丝网极细而锋利,尤其嗜血。他竟能想到这种招数,我非宰了他不可。”
李况恍然大悟,然而他微一分神,便有几滴银色的水花溅在他的袖口上,瞬间就将上好的锦缎腐蚀出了一个大窟窿。阿然见那丝网和腐水都如此厉害,不由吓得小脸都有些白,大声叫道:“师尊,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风天语连连顿足,一时间也没有了主意。阿然见宫墙上的青砖快要被腐水都浸没了,赶紧奋起手中的短剑,拼命去割那丝网。然而那蛛网像一团棉花,任是她手里的短剑锋利无双,一时半会那里能全割得断。
李况后背已经被丝网割了几百道口子,痛的好似撕裂一般,饶是他轻功卓绝,也只能勉力坚持而已。眼看着宫墙上的腐水越来越多,梁军也没有半点停下来的意思,不由摇头恨道:“阿然,没想到朱温不但想杀了爷爷,还想借机除了我。我真是太小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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