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况立在月门口等着她。阿然见朱友贞一脸肃然地坐在恕儿房中,恕儿却默立在他身后,也知他们夫妻二人定有话说,赶紧拉着李况的胳膊,狗赶似的跑了。
李况见她闪得飞快,早憋了一肚子笑意。一回到房中,便躺倒在床上,哈哈大笑道:“娘子,没想到你今夜又要上房,又要钻墙,又要抓奸,又要寻药,实在是辛苦。快过来,让夫君好好疼你。”
阿然见李况拍着床柱乐不可支,气鼓鼓的扑了过去,又在他胳膊上揪了一把,方才恨道:“李况,你这头狐狸就会赖在我头上。刚才我都要尴尬死了。你说他们两个今天晚上会不会打起来?对了,这些药,到底有用没有?”
李况就在阿然手里看了一眼,摇头笑道:“阿然,你以为个个娘子都像你一般凶悍。恕儿温柔贤良,依我看,她今夜少不得也要退让三分,说不定倒让你皇兄遂了意。这些药材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也没别的法子,我还要再跑一趟。”
阿然嘟着小嘴,望着怀里的几大包药,不免有些垂头丧气;忽见李况一边说,一边打开窗户跳了出去,忙追在他身后低叫:“李况,你不许再躲到窗户底下偷听,你听到没有?”
李况呵呵一笑,身影一晃,便如同一片飞叶,在月色下荡了几荡,神不知鬼不觉地又潜了回去。只见朱友贞和李恕儿仍然在窗下闷坐。李况摇头一笑,见药材已经到手,也懒得理会,自去了。
阿然早准备了一个小火炉。两个人在院子里忙活了小半个时辰,才熬了两碗浓黑的药汁。阿然见李况递了自己一碗,便皱着眉头将它全喝了下去,连连哀叹道:“苦死了,苦死了。李况,你这些药到底有没有用啊?”
李况含了一片甘草,轻轻嚼了嚼,便扳过阿然的脖子,喂到了她嘴里。阿然躲避不及,不由恨得是拿碗敲他的手,忽觉舌尖一甜,那一点点的甘香竟将满口的苦味都冲淡了些。阿然鼓起腮帮子,仔细回味了一番,方才点头笑道:“李况,你这个法子好是好,就是太恶心了点。”
李况哈哈一笑,又含了一片甘草,方才一扬脖子,把自己的那碗药喝了。阿然见了,气得几乎无语,却听他笑道:“这些药不过是些补药,和你早上喝的也差不多,效力虽然更强,但对于提升功力却没什么用。”
阿然啊了一声,望着自己手里的空碗,后悔不迭。李况又忍不住哈哈一乐,忽然把阿然从地上抱了起来,一边向榻上走了过去,一边笑道:“阿然,有种功夫叫做双修,你知不知道?不如今夜我们就来试试吧。”
阿然想了想,方才悟了过来,脸上红的像火烧,心中却也有些好奇。李况见她在怀里羞涩不语,不由大笑道:“阿然,你真没羞。神鬼门自然没有这种功夫,莫非你风行门居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