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况见阿然对自己发脾气,愁眉苦脸地从花丛里站了起来,摇头轻道:“阿然,你怎么什么事都要赖到我头上。又不是我让她如此,我能有什么法子。”
阿然恨得直摇头,正要说话,便见那院子外面烛火一闪,似乎又有人从院外兜兜转转而来。阿然气鼓鼓地抱起了两条胳膊,不满道:“有没有搞错!大半夜不睡觉,你来我也来。正经主儿被赶了出去,也不知道是什么闲人这么有空!”
李况忍笑忍的肚子都疼。阿然瞪了他一眼,方才意识到竟是在自己骂自己,忙恨恨收了声,拉着李况,又躲到了花丛里。
只见那烛火忽明忽暗,在院石竹影中辗转了好一会儿,才渐渐飘到了眼前。黑色的身影慢慢从假山后面显现出来,却不是巡房的嬷嬷,而是五六个身穿夜行衣的大汉。阿然见了,眼珠子都要瞪掉了,摇着李况的胳膊,对着他的耳朵低叫:“有没有搞错!居然有人打劫打到我家里来了。真是见鬼了,我还没有抢他家的东西了。”
李况听了,笑得快要滚到水沟里去了。忽见阿然身形一起,挥拳就向那几个大汉劈下,只能跟在她身后,也跳了出去。只见他双手微一拂过,就将那领头大汉的头巾扯了下去。月色下看的分明,那人不是耶律倍,又是谁?!
阿然见是耶律倍,也微微有些吃惊,来不及收手,一双拳头便砸在了他身后的一个大汉身上,把他打飞了出去。耶律倍见自己突然被人发现,也不由大惊失色,却万料不到竟是他们两个站在院子里,在地上发了半天呆,方才拱手说道:“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我走错院子了…”
阿然见他满脸羞愧,转身就走,不由又好笑又好气,飞身挡在他身前,低声喝道:“耶律倍,你也太不知羞耻了。你三更半夜跑到我家来做什么?你这个登徒子,我要把你给捆了,明日就昭告天下,看你父皇脸皮羞不羞。”
耶律倍听了,更是面红耳赤,低头夺路而逃。见阿然一掌拍向了自己的胸口,看她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却有些小觑之心。直到掌风横扫而过,才发现力有千钧。阿然见他不知躲避,也怕一掌把他拍死了,正想把手收回来,一个黑色的身影从院外抢出,袍袖一挥,便将她的掌风化解于无形。
阿然见来人正是风天语,差点没有蹦到他的头顶上,捶胸顿足,大声恨道:“哎呀呀,师尊,我就知道是你!你好没羞,居然帮坏人强抢民女。你丢不丢人?!唉,真是师门不幸,师门不幸啊。”
风天语听了,黑黑的脸上也不由一道红一道白,咳嗽了好几声,方才皱眉道:“死丫头,我还不是为了你含恨而去的师父。这小子知道无忧子在哪儿。不过你放心,我只答应帮他逃跑,绝不会帮他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