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然听了,也有几分羞愧,却是扑进她的怀里,又哭又笑,好不容易抹掉了脸上的泪珠,笑问道:“云姨,我听师父说你当年去天山找人,却是一去不回,不知道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柳承云听了,却是微微有些失神,见阿然好奇地看着自己,忙笑着又打量了一番,叹道:“阿然,我看你现在人生的俊俏,功夫也不错,当年我总算没有百忙一场。只是这么多年不见,也不知道你娘和你师父又如何了?”
阿然忙答道:“云姨,我师父也下山来啦,只是不知道现在人在何处?只是我娘,我娘,唉,你也是知道的,她还能去哪儿呢?这么多年,我也没有见过她。”
柳承云点了点头,见耶律德光在一旁默默地看着阿然,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阿然,当年我一个人远赴大漠,机缘巧合,倒和他母后成了生死之交。她把德光托付给我,我便也视为亲儿。他算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那个李况我虽然没有深交,可他心机叵测,说走就走,心肠如何,不问可知。他既然扔下你,你又何必苦苦爱恋。莫非你娘亲的苦楚,你还没有见够吗?”
阿然听了,鼻子一酸,眼泪滚滚而下。柳承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笑道:“也罢,你这个爱哭鼻子的小丫头。今天既然被我见到,总不能坐视不理。我便替德光去问问你娘,只要她肯,也由不得你。你娘当年私定终生,差点气死师父。你这丫头居然也敢瞒着你娘嫁人,我倒要看看她怎么说。”
阿然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忽然再也忍不住,趴在她的肩头大哭起来,半响才哽咽道:“云姨,你不知道,我喜欢他,很喜欢他。我知道他也很喜欢我。刚才他只是一时气话,现在心里一定后悔…如果我不能和他在一起,就再也不会嫁给别人。”
柳承云听了,只能摇了摇头,叹道:“罢,这事先不提。我们的人都受伤了。如今长白山里里外外的人都恨不得杀了我们,还是先离了这里,再做打算吧。”
阿然见柳承云的腿上也有一道长长的刀口,忙点了点头,将她扶坐在了雪地上,又帮着众人将各自身上的伤口料理了一下,便和他们匆匆下了山。阿然见山脚下的驿站已经尽付焦土,便在灰烬里仔细找了找,见里面横七竖八也有几具尸体,只是不知道有没有马老爷子,心中又担忧又凄楚,眼泪不自觉地又滚落了下来。
耶律德光在一旁瞧了,走上前,沉声道:“阿然,那个李况究竟是何人?我听你李况李况的叫,莫非他姓李名况,真是李克用的儿子?!这驿站的火一定是他放。此人行事狠辣,全不顾及旁人的死活。你又怎么会认识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