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剑,当真是好剑,”时嗣歌颇为欣赏时伊凡送给自己的飞剑,点头之间欣喜不已,“恐怕比起平南王叔的碧泉也不遑多让了。”
“哪里哪里,西门宗师的碧泉乃是当世神剑,青苍如何能比,相差甚远。”
时伊凡一脸的敬佩与自愧不如,对锻造出神剑碧泉的宗师西门泉推崇之至,若不是身世所累,加之自己那个二弟是在是不堪造就,他早就想方设法拜入西门泉门下学习了,而不是像现在最多最多只能以半师称之,西门泉还坚决不受。
对于个人来说,有时候身世的的确确是一种拖累。
“唉,小十七,你还是那般想法?”
“不瞒四皇兄,自始未变。”
时伊凡的坚决让跟在时嗣歌身后的几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都不知道这兄弟两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只有时嗣歌心里清楚,时伊凡的心愿与现实有着怎样的冲突。
他又何尝不是这样。
若是可以,他也想退出这一场争夺,只可惜,他可以退,他身后的人不能退,大靖万里河山无数子民不能退。
“如果皇兄他……罢了罢了,今天请小十七来不是为了说这些扫兴话的,”
接过装着青苍的盒子,递给身后的随从,时嗣歌半引着时伊凡入座,“告诉小十七一个秘密,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今日邀小十七来醉花楼?”
“为什么?”
时伊凡是真的不知道。
他一贯是不怎么喜欢来这些地方的,就算是醉花楼也一样。
“这可是一个大秘密,若非小十七正好来了,我可要一个人来,绝不会告诉其他人。”
这话说得,就有点不把身后那些随从跟班当人看的意思了,然而时嗣歌身后那些人却没有一个人脸上出现异样神色,从做出了决定开始,时嗣歌就是君,他们就是臣,君臣之别,就算时嗣歌要将他们与自己并列,也不会有谁胆敢的。
时伊凡是时姓皇族,可以例外。
“今日幽岚姑娘演天魔幻舞曲。”
“天魔幻舞曲?就是那个观之若神魔,视之如狂如乱,大悲大哀胜若心死的天魔幻舞曲?”
“怎么,小十七也听说过?”
时伊凡的情绪已经变了,连连点头一副按捺不住期待不已的样子。
怎么可能没听说过,天魔幻舞曲,传说中隐藏着突破化道,登临无上的秘密,每一位曾经看过天魔幻舞曲的,只要能够勘破心境,破境而出,至少都是一名化道境的强者。
大靖帝国明面上三位化道境,曾经都看过天魔幻舞曲,现在也是整个大靖帝国明面上境界实力最强的三人。
“苦行国师,镇国大将军,恭亲王叔,大靖至强啊。”
毫不夸张地说,化道境界,才是真正可以掌控自己人生的存在,至少在名字上,安亲王时世安,平亲王时世平,华亲王时世华,韶亲王时世韶……只有恭亲王时世宁,封号不以名为准。
如果他能够成为化道境的强者,是不是可以专心学铸剑了?
“哪有这么好的事,就算是恭亲王叔,也是四十七岁突破化道,至今未有寸进,就算能勘破天魔幻舞曲,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成为化道大能的。”
时嗣歌摇摇头,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要真是这么简单,他拉上一大票人来,都看看天魔幻舞曲,要是能有五六个成功了,等上个一二十年,那个位子的归属还有悬念吗。
“即便是我自己,也只有自保的信心,不能保证能有所得,其余所有兄弟当中,只有小十七你能让我看好,其他人,难呐。”
“五皇兄,也不行吗?”
听时伊凡提到自己那个整天乱来乱去的皇弟,时嗣歌也觉得头疼,“得了吧,嗣勇的心性,说好听点是赤子之心,说难听点就是没心没肺,我怕天魔幻舞曲还没开始,他就想把幽岚姑娘给抢回去了。”
“四哥你又在抹黑我!”
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时嗣歌的脸唰一下就黑了,“嗣勇,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能来,听说幽岚姑娘今天终于出来接客了,我当然要来。”
风风火火的时嗣勇身后冒烟,脚下冒火,三两步跨出,就一跃上了这里的雅座,完全不顾及自己带起的风会不会将一楼的酒水吹上灰尘。
“说起来,小十七今天带朋友来了?”
刚才他上来的时候看到了吕玉杰他们一伙,对于时嗣歌身边有些什么人还是清楚的,既然不是时嗣歌的,那就只能是时伊凡的了。
“小十七你带了朋友?”
时嗣歌皱起了眉头,他倒不是看不起时伊凡的朋友,只是说,一会儿天魔幻舞曲开始的话……
“我也没想到今天幽岚姑娘会……”时伊凡也有些尴尬了。
本来他以为只是过来吃顿饭,喝两杯酒,看看歌舞表演的,来了之后就安排柳苏苏他们在下面,到时候自己要是在上面遇到了讨厌的人也好找借口下去,没想到会有天魔幻舞曲的演出,这就麻烦了。
要知道天魔幻舞曲为什么有名,除了勘破之后可以得到天大的好处,还因为其有着天大的风险,八成八的人走火入魔,一成一的人成了废物,最后剩下的一分当中,基本上都是靠着特殊手段在事不可为的时候强行脱离了幻境的。
时嗣歌,时伊凡,时嗣勇,都有这样的手段。
可是柳苏苏他们……
正在时伊凡纠结的时候,醉花楼门口又进来了一伙人,时嗣勇一看暴脾气就着了:“那个无赖竟然还敢来醉花楼?!”
显然对下面的某个家伙极度不感冒。
“上官承,这小子是想要挑起众怒吗?”时嗣歌也惊讶了。
上官承前段时间才靠着一首红离令娶走了如歌,如今不过三月又进了醉花楼。
他这是上瘾了是吧?
“多半,是想要弥补遗憾吧,毕竟上官丞相,”
时伊凡这么一说,时嗣勇也咂咂嘴不说上官承的不好了,转而开始埋汰起上官丞相的另外两个儿子来。
“这就是觉得上官承娶走了如歌心里不平衡,让上官承来送死?”
“嗣勇,”给了一个“你少说两句别乱惹祸”的眼神,时嗣歌看向已经走到近前的上官承:“有必要吗?”
“横竖不会死就是了。”
上官承倒是洒脱,实际上这就是最低要求最低保障了。
不会死,那么他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