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常?!!
萧焱的小身板一下僵住,就坐在他旁边的小萝莉自然是一下子就发现了,有些奇怪就又问了一声。
这一声就让萧焱真正的如坠冰窟了。
“薰、薰儿妹妹、你你你……你看那边,你看那边是谁、谁?”
顺着萧焱的手看去,院子里明明空无一人。
四岁的小女孩怎么可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是以虽然她没有说话,萧焱却一眼看出了其下隐含的意思。
又看向那些同样如临大敌的护院和下人,一个个样子做的真,却没有一个是针对站在院中的男子。
难道真是白无常?!
萧焱心里一惊,然后就是一阵挣扎,却很快就下定了决心,在萧薰儿和一票下人的疑惑目光中径直走到庭院中心,直直跪了下去。
结果膝盖还没有落地,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托住了,任由他怎么挣扎就是跪不下去,萧焱先是心头一松,然后又是一脸决绝地和那股无形的力量纠缠。
但是就凭他一个年仅五岁,还未开始修行的小孩,又哪里敌得过那明显不属凡人的力量,最后只能无奈放弃,却是就着膝盖弯下了腰:“求你……您把我带走吧,只求您放过我娘!”
“我拒绝。”
带着某种莫名意味的声音响起,萧焱心里一紧,想要继续恳求,一只小手已经搭上了他的肩膀:“萧焱哥哥?”
萧焱下意识抬头一看,却发现那个疑似白无常的人已经消失不见,自己周围只有围上来的一脸奇怪的下人和堂妹。
呆了一下,他马上意识到不好,面色突变起身冲向房间,周围那些人已经来不及顾及了。
【千万千万千万不要啊!】
冲到门前刚伸出手,房间门就哗的一声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萧焱面前。
【难道……】
颤抖着抬起头,萧焱只看到一贯镇静豪气的父亲此刻双眼红肿,还有些水花没有擦干。
“父亲,娘他……”
“唉……”
一声叹息彻底打掉了萧焱心中最后一丝侥幸,满脑子都是“怎么会”“为什么不把我收走”之类的念头,心底更是凉了半截,对于那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白无常”更是生出满心怨愤。
明明求着你将我收走,为什么一定要带走她?
萧战虽然不知道自己儿子在想些什么,但是看他堵在门口,自己一时间连出门都没办法。
这时候他才突然展颜,宽大的手中拍拍萧焱的小脑瓜:“好了,不逗你了,你娘没事。”
“真的?!”
“当然。多亏了韩先生医术高超,还有你娘得了天佑,竟然奇迹一般好了,韩先生说只要好好调养,很快就能下床了。”
说着朝后一步让开了路,让萧焱窜进了房间。
这时候房间门口已经被一堆的下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了,都满脸激动地看着萧战。
“好了,通知下去,今天萧家大喜事,每人五枚金币!”
“族长万岁!族长夫人万岁!”
在场所有下人都欢呼一声,纷纷下去通知那些不在的人了。
只有少数几个萧战的心腹留下,有些犹豫地看向萧战:“族长,这是不是有些……”
说着生怕萧战误会,又连忙说道:“当然我不是说夫人……”
“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这个事情不用说了,我的私库还有一些,全部拿出来也够了。”
一句话说得萧然面红耳赤:“族长,是我们无能……”
周围几人也都自责地低下头,如果不是他们护卫不力,也不会让族长夫人受这么重的伤,险些就……即便是如今这样,也让得族长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韩先生的出诊费用便不是一个小数目,还有各种用药耗费,包括刚才给下人发的赏钱——五枚金币只是最基本的那一种,也就是人人有份,就连负责清理茅房的都有五枚金币进账,那些地位更高关系更近的赏钱更多。
以萧然为首的护卫自然是将这一切都挂在了自己头上。
对于他们来说,失职远远比自己丢命要来得难受。
“如果愧疚了,那就好好修炼,赶快将境界提起来,而不是在这里自责。”说完,萧战又笑着摆摆手:“行了,都说了今天这是喜事,就别说这些事情了,都去准备准备,担心了好多时日,可该歇一歇了。”
这段时间自己算是昼夜未眠,萧战知道这些护卫也都是如此,自己是大斗师还好,这些只是一二星斗师的护卫哪里受得了。
“都快休息去吧。”
护卫们我看看你,你看看我,最后只能朝着萧战一点头一拱手,然后恭敬退下。
萧战回头看了一眼房间内:“有焱儿和韩先生在,倒也不用太担心,”
说着便往祠堂而去。
昨日才求告祖宗,今日就发生了这样的奇迹,绝对得去告谢一番啊。
……
萧家大宅另一边,几位长老正聚在一起喝茶。
“听说,我们那位族长的妻子又活了。”
“毕竟韩先生都出手了,救活过来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
“好歹也是斗师,底子摆在那里。”
“斗师啊,”这位长老忍不住摇了摇头,可惜了一声:“为什么不是三阶魔兽……”
“够了,”
坐在首位的人开口了,原本说话的那位长老只能讪讪闭嘴。
“终究是家族的力量,说话的时候注意一点。”
其余长老也是纷纷点头应和,那位长老自知失言,端起茶杯慢慢品起来,其他人见了也就慢慢偃旗息鼓。
全都看向了首位做主的那位。
“这是喜事,值得庆祝。”
说完也端起茶杯不再说话。
众长老对视一眼,知道今天的事情就到这里了,也就不再多言,一个个起身离开。
等到最后一个将要出门的时候,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幽幽传来:“管好你的手脚,别做不该做的事情。”
“……我明白了。”
等到其他人都走了,独留下一人在厅中,突然发出一声叹息。
“兄弟阋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