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进来吧。”
听到书房里面响起剑燧的声音,真那打开门走了进去。
看到房间里面另外一个人的时候真那顿了一下。
“时崎狂三?你……算了,”
本来想要问狂三的来意,不过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阿拉,是真那酱啊,”
和真那的皱眉不同,狂三脸上是绽开的笑意。
“……不要那样称呼我,”
半年之前,狂三还是她的追杀对象,但是现在的话情况已经完全不同了。
不必要的时候她并不介意做一条没有梦想的咸鱼。
“真那要一起看看吗?”
剑燧发话之后真那点点头,有些好奇地走到两人中间,把两个人隔开。
虽然不太可能,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可不希望自己和狂三扯上什么莫名其妙的关系。
“这是……”
“《韩熙载夜宴图》。”
剑燧张口又是一幅传世名画。
当然,这也是他从原本里面抽出来的气运和愿力凝聚成的。
“剑桑,我怎么感觉……”
“不如那几幅?”
狂三点点头。
虽然对于其中的各种技艺知道的不多,但是个人感觉就是这一幅比不上前面的《清明上河图》《千里江山图》那些,尤其是气势相差甚远。
“这个自然,人心念力相差可不小。”
剑燧却觉得理所当然。
除了那些专门研究这些的,有多少人认识《韩熙载夜宴图》?而且南唐的气运和宋朝比起来差太多了。
“其实真要说起来,我这里最得意的可是这三幅。”
从书架最顶端取下三个匣子,剑燧脸上也有些自得。
这三幅可是废了他不小的劲才找到的,某种程度上也算是这个世界上目前为止在华国古画方面的顶峰之作了。
就算是《清明上河图》也比不过。
“嗯……这幅你们还是不要看为好,看看这两幅差不多。”
沉吟一番,剑燧把其中一个匣子放回了书架上,把另外两个匣子放到桌子上。
“这两幅都是我处理过的,你们可以看看。”
考虑了一下,剑燧先拿出了其中一幅,随手一抛,整卷画在空中展开,一股威压天下的气势向三人扑来。
剑燧还好,真那和狂三一时间都被压得退了两步,站定之后才能抬头看向那幅画。
头冠华服,须约三寸,一个男人左手按在佩剑之上,右手前伸虚压,身形笔挺却有俯视天下之感,目光锋锐恍若利剑逼人。
不是富,而是贵。
极度的贵。
帝王到处,万民俯首,天下顺归。
人像旁边没有题款和印章,只有八个字,“天下归一,以秦为始”。
“怎么样,还行吧?”
真那和狂三都说不出话来。
直到剑燧把画收起来,两人才松了一口气,真那甚至已经是一头的汗珠。
“千古一帝,名不虚传。”
狂三只能够这样说了。
剑燧笑笑,把这一幅始皇像收起来,放回书架上。
和其他的画不一样,这三幅话都是人道成形之后自己孕育出来的,本来也不一定会有成形,但是剑燧把它们给找了出来,最后就变成了三幅画。
毕竟画要好收一些,变成雕像的话就要麻烦不少。
“这可是我去秦始皇陵的第二大收获,”
折返回来,剑燧有拿出了另外一幅画。
“这个是去孔庙的收获。”
……
“怎么样,继续放烟花吗?”
“不了,我想休息一会儿。”
摇摇头,琴里拒绝了士道的邀请。
便当盒还有筷子已经被士道收了起来,此刻琴里的手上是刚刚解下来的一对缎带。
从双重·黑琴里形态退化到了黑琴里形态,琴里的情绪也软了一些。
同样的心情也比先前要差一些。
“累了吗……”
士道也没有强求,而是靠在身后的椅背上,仰着头看着天空。
“银河还在啊,”
“你是白痴吗?就算人类消失了银河也不会消失的。”
由无数恒星组成的银河,在寿命方面绝对是以亿年为单位的,人类与之相比完全是渺小到不行。
“那么精灵呢?”
“?”
琴里转头看着士道,不明白士道想要说什么。
“人类的寿命不能和星球相比,精灵呢?就算也不可以和星球相比,精灵的寿命总比人类要长吧?”
“……不知道。”
“我现在是16岁,再过20年的话我就算是中年了,那时候十香她们应该还是现在这个样子不会变吧?四糸乃还是好像小学生一样,耶俱矢和夕弦还是一样的青春少女,美九则是不老的歌姬,琴里也一样还会是佛拉克西纳斯的司令吧?”
伸出右手,士道仿佛想要抓住天上的星星,却连它们洒落的星光都没有办法抓住。
“我,还有真那,再加上凛祢和万由里,对了,还有折纸,我们都会慢慢地长大,成熟,然后变老。那时候你们会感到寂寞吗?不过有着彼此的陪伴应该也不会太寂寞吧?”
士道没有再感伤下去。
琴里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将他从椅背上揪起来。
“你才16岁!不要说得好像留遗言一样!”
“或许吧……”
“没有或许!”
琴里喝止了士道,“你的身体里封印着我的力量,就算你想死都死不了!”
“但是我们总有一天会分开的吧,”
琴里一愣。
“总有一天,真那会有自己喜欢的人,琴里也会有自己喜欢的人,十香、四糸乃、耶俱矢……那个时候,你们都会离开的。就算是有着封印,我也没有立场一直留在你们身边……”
啪!
士道的左脸狠狠挨了一下。
“你给我听着,其他人我不管,我喜欢你,不管你是怎么样的人都喜欢你,就算你变成了士织也一样会喜欢你,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比我更喜欢你的人。想要和我分开,就算是死都不可能!”
说完,琴里双手拉着士道的衣领吻了上去。
“嗯?”
士道突然轻咦一声,双手按住琴里的肩膀把她推开。
先前没有注意,现在仔细一看发现琴里的脸色有些不正常的样子。
“琴里,啊——”
琴里张开口,直觉告诉士道,琴里嘴里有一股很淡很淡的酒味。
“琴里你喝酒了?”
“嗯?我只是多喝了几罐饮料,没有喝酒。”
“你喝的什么饮料?”
“SAPPORO,嗝~”
一个稍显可爱的嗝,将一口气喷吐在士道脸上。
虽然并没有多重的酒味,但是士道还是面色剧变。
开什么玩笑,琴里都在喝酒了?
不过这至少都已经两三个小时了,什么酒来劲这么慢?
瞥了一眼琴里口袋里面露出半截的缎带,士道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伸手抱住琴里,然后转身把琴里放在椅子上,士道把她口袋里的黑色缎带掏出来,绑在了琴里头上。
只是一瞬间的工夫,琴里的眼神就变得清明,脸上的红晕也消散了一些。
“你在做什么?”
“啊,没什么,”
这下子士道算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琴里的模式切换已经不仅仅是可以影响到自己的思维方式和行为模式了,就连生理状态都可以影响了。
该说精灵就是非一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