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咱,汝这个没礼貌的小子,到底知不知道咱是谁?”
“咱?连口癖都变了。”
白才不管那个白夜和眼前这个白夜叉不是一个人,也不管这个白夜叉可能有着非常悲惨的过去,他只知道,眼前这个和服萝莉,和那个为世界殉葬的白夜魔王相差太大。
“堕落,是不好的。”
“哈?”
白夜叉懵了。
随后大怒:“汝在说些什么!咱哪里堕落了?!”
幽幽的声音传入耳朵:“光是这个口癖,就已经堕落了。”
白夜叉:“……”
去去口癖,堕落个鬼啊!
“快放开咱,快放开……”
“麽,白夜叉大人,竟然连我身上也弄湿了。这衣服很难清洗的。”
穿着一身完全没办法扭水的湿衣服,黑兔走了过来,“不要站在这里了,先进去驻地,我好换一身衣服。全都湿透了。”
最过分的一点,就是白夜叉的衣服一点没事,她的衣服却湿透了。
两相比较之下显得黑兔好是可怜。
白夜叉却觉得自己更可怜的一点。
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就这样拎在手里,明明这家伙也就是十四五岁的样子,知不知道这种做派让她非常丢脸啊。
白想说自己不知道。
而且他的年纪应该是十六岁,永永远远的十六岁。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会努力让你从堕落中醒悟过来的。”
虽然还是搞不懂白到底在说什么东西,但是白夜叉仿佛已经看到了不妙的明天,不妙的后天,以及不妙的往后很多很多天。
不管怎么样,在大街上不是一个适合谈话的地方,尤其在有一个兔女郎全身衣服都被水打湿的情况下。
因为是白夜叉造的孽,还是由她的侍女给黑夜拿来了替换的衣服,同样款式的衣服,白夜叉这里有很多,想着的是什么时候和新款式一起送去给黑兔,现在拿出来也算恰如其时。
房间里,白夜叉坐在一边,其他人坐在另外一边。
这个时候,就算白对她不客气,也只能坐在客人的位置。
白夜叉才是主人。
“咳,自我介绍一下,咱是千眼的干部,白夜叉。”
听到这个名字,白的眼神更锐利了三分,扎在白夜叉身上,小小的身体一颤,差点连折扇都拿不住。
【黑兔啊,你这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怪胎啊。】
讲道理,这个世界上不应该有人能够给她这样的感觉才对。
“自甘堕落。”
白的低语让白夜叉心里发苦。
坐在白旁边的十六夜听到了白的话,心里起了好奇,看样子白应该认识这个白夜叉,而白夜叉却不认识白,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另一方面,十六夜很好奇白夜叉的实力。
“箱庭一共分为七层,数字越小越是靠近中心,那里的人实力也越强。顺便说一下,我们的共同体处在最外圈七位层的外门,换言之就是……”
换言之就是最弱的地区的最弱共同体。
这种话,就连黑兔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然后咱所在的四位层以上,被称为上层。非上层的恩赐,大多都来自于上层,比如持有水树的白蛇所拥有的神格,也是咱给的恩赐哦。话说她竟然给了你们这么大的水树苗,看起来你们的实力很不赖。”
水神的实力,白夜叉清楚,虽说遍数箱庭能够吊着她打的多得是,但绝对不包括之前的【No Name】。
黑兔不能插手,其他人的实力根本不足以通过水神的试炼。
只能是这些没见过的人实力强悍了。
十六夜对白夜叉的实力更加好奇了:“那么你比那条大蛇更强咯?”
“那是当然,咱可是东区的阶层支配者,是这东区四位层以下的共同体中无人能及的最强主办者。”
四位层以下!最强主办者!
白的眼神从苹果刀变成了西瓜刀。
白夜魔王自诩四位层以下最强?
“这种事情……这种事情……别开玩笑了!”
全然没有道理地发怒了。
从小到大只有三个女性生灵对白来说最为特殊,一个是姐姐八云紫,一个是不渝的爱人藤原妹红,另一个就是为世界殉葬的白夜魔王。
是她教会了白,当一个世界和另一个世界发生碰撞,注定会有一个世界毁灭的时候,没有谁是无辜者,也没有谁是罪人,大人的世界里没有对错,只有利益和立场。
毁灭一个世界的痛苦,随着白夜魔王的死亡被埋葬。
那是在白的心目中,最为重要的一盏指路明灯,让他知道问心无愧与自欺欺人的区别,让他在后来的大灾难之中活了下来。
他不容许白夜魔王堕落成此时的白夜叉,因为那会给他一种正在堕落的人是自己的错觉。
而他绝不容许自己堕落。
所以,白夜叉亦不能堕落。
“汝又在发什么疯?”
黑兔也劝道:“白,不要这样和白夜叉大人说话,白夜叉大人,这孩子是……”
白夜叉一抬手制止了黑兔的劝说:“不必多言,既然他想要发疯,那就让他知道发疯的代价。小子,你真的想打架吗?”
“如果打你可以让你不再堕落下去,那就打到你清醒过来为止。”
“咱不知道汝为什么一直在说咱堕落,但是,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就算是孩子亦是如此。”
当白夜叉没有火气的吗,白的言行在白夜叉眼中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一次两次,可以看在黑兔的面子上,当做是小孩子不懂事无视过去,那么多次下来,神佛都忍不了,更何况她这个曾经的最强魔王。
“看来蠢蠢欲动的不止一个,那就给汝等一次观战的权利。”
白夜叉的手中出现一张恩赐卡,房间的地板突然陷落,并非是出现一个地坑地道之类的东西,出现在众人眼中的,是一片仿佛星空一般的虚无空间。
一阵炫目的光芒亮起,黯淡,几人站立在一片苍凉空旷的土地之上,天穹也与几人曾经看到过的夜空景象全然不同。
“这个世界,到底是……”
“不用紧张,这里只是咱拥有的一个比赛场罢了,毕竟,在外面打人的话,一个不好传出去,会降低千眼的风评的。”
白的目光转了一圈,点头道:“不错,正好我还缺了一个适合做训练场的地方。”
“哦?汝是想要以这个比赛场作为奖品,和咱决斗吗?”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白夜叉的目光逐渐变冷。
她很乐意送些东西给那些认识的、关系不错的人,就像送给黑兔各种样式的服装,送给水神一枚神格。
然而,如果有人想要从她这里抢夺什么东西,会让她回想起曾经的极度不美好的时光,心情便会无限变糟。
“想要从咱的手里得到奖品,汝准备好赌注了吗?”
“不需要那种东西。”
如果连白夜叉都收拾不了,他干脆洗洗干净回去找本体领死算了。
“这可不合规矩。”
“魔王需要什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