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魏晟光比,凤云溪在面对官场事情上的处理便要更加从容几分,再加上她又是太子的老师,就算看在未来储君的面子上对她也是另眼相看的。
“有劳黄总管在此等候,不知陛下这么急着寻我等是有何事?”能让内廷总管亲自等着他们,自然不会是无缘无故,更何况皇帝陛下是知道她与太子一同上山了得。
“具体的老奴确不知晓,陛下只让老奴在这等着,太子殿下与您回来了便立刻带去面圣,时辰也不早了跟老奴快快走吧。”黄忠诚抬眼看了看天色,再有一个多时辰便要举行春祭大典了,礼部的礼官都在皇帐外戳着,等着为皇帝穿上春祭的礼服,可皇帝偏偏要先见太子与太傅二人,他在这等的也是心急。
看着黄忠诚的表情,风云溪皱了皱眉头。黄总管大风大浪什么没见过,今日竟也露了焦急之色想来定是有事。
“即使如此,那便请吧!魏兄小妹先行一步,来日闲时再续。”风云溪不敢有片刻耽搁,便先行与魏晟光告辞。
“请。”魏晟光拱手相送,看着她与太子等一行人向着皇帐走去,自己才回转身向着自己的帐子走去。
这边风云溪与太子治等人来到皇帐前,看见一众的侍女与礼官守在帐外恭敬的低着头。这个时辰了皇帝还没有换礼服?风云溪皱了皱眉,当朝天子无大才大得也算不得什么千古明君,但他却听得进忠言有不错的用人之道,在位的二十七年中并无大错。
今日是春祭,是东周国十分重要的日子,帝王要代百姓祭天然后亲自种下一粒稻谷象征帝王与民同心,祈求上苍垂怜福泽永固、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而皇帝种下的谷子则被称为帝王粒,在下一个秋祭时会分食给皇亲国戚们,因为帝王粒的量小,所以能分出去的也是少之又少。能得了,便是天大的福泽。
只是今日皇帝却反常的很,这个时辰了竟然还要召见他们。
“皇上,太子到、太子太傅到!”他们一行人恭敬的立在帐外,黄总管亲自上前传话。
“宣!”
皇帝话音落,便有小太监挑了帐幔,凤云溪随着太子治一同鱼贯而入。
“儿臣见过父皇”
“臣凤云溪见过陛下。”
皇帝此刻背对着他们站着,风云溪几人进帐便行跪拜之礼便也没注意到其他什么。
“行了,平身吧。黄忠诚你去外面守着,无朕旨意任何人不得靠近。”皇帝转过身,吩咐下去。
风云溪谢过恩,站起来才注意到这帐中此刻除了他们三人外连个伺候的宫女太监都没有,而依旧站在那里的皇帝手中正拿着一张特殊的纸张书写的信。
之所以说这信纸特殊,是因为此纸并不是产自东周国的莺宣,而是南诏国皇家才会用到的金丝楠宣,莺宣洁白如雪宛若天上的皎月薄而透,墨色于上聚而不散,散而不乱。金丝楠宣则微微泛黄纸张看起来有一定厚度给人以扎实感,若此纸置于光照下会看到上面泛着丝丝金丝的光芒,此纸着墨则如行云流水,华丽而又让人一不开眸子。
南诏?信是南诏皇家的,却不知是南诏皇家什么人给皇上的,而看情行,怕是信中内容与太子有关。
“看见了?也猜到个大概了?南诏国太子皇甫羽真的密信,说翰王赫连绝密信南诏皇后要与其结盟,迎娶南诏国长公主皇甫荧岚,至于给出的条件信中没讲。”皇帝玩味的看着风云溪,手中的信纸轻飘飘的拿着。
风云溪听完皇帝所说简直要笑出声了!
“那陛下还等什么,直接让人把翰王绑了吧!”风云溪也不多想,便就这样说了。
“凤卿是在说笑吗?你让朕如何抓翰王,抓了翰王要如何定罪?又凭什么定罪!就凭这封模棱两可的一封信吗?别说连个徽章都没有,便是有这又能说明什么?”皇上扬了扬手上的信纸,脸上对她这份轻慢气的半死。
“皇上既然知道,又何必问为难臣,不过一封信而已什么也说明不了……可是又什么都在里面。”她当然知道凭一封信就要抓皇帝的儿子一位王爷根本不可能,且不说别的,这一封信明摆着的意思就是通敌叛国,可是谁能说那就是真的?
皇帝的子嗣不多也不过四位皇子两位公主,太子是先皇后与陛下生的嫡子却非长子,长子则是扬贵妃生的翰王,翰王比太子大五岁,太子册封前他便已然封了王,而杨贵妃也向来有个贤良淑德的好名声。
如今通敌叛国这等大事落下来,每个确凿的证据是绝对不能动的,而她更知道面前这位帝王最不想见的便是父子离心兄弟相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