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玉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便又换了件极为普通的厚制披风。
“太子殿下,要不奴婢再给您拿一个汤婆子吧!”外面虽然不至于特别冷,但太子身体畏寒,她便格外担忧。
“不必了,只是走走。”更衣完毕,皇甫羽真便准备出门。寰玉跟在后面,想着要跟在太子身边随身伺候,却不想刚要出门便被太子拦了下来。
“你不必随着,一会的宴会有诸多事宜,你切跟着二位礼部大人忙吧。”其实宴会的时自是无需他身边人出头的,礼部的人自会搭理清楚,他如是说也不过找了一个借口搪塞寰玉而已。
“是……殿下。”寰玉跟在太子身边这么多年,自然是通透的很,太子不愿自己跟着自己自然要识趣一些。
皇甫羽真拢了拢自己的衣服,下了楼。
驿馆的院子并不大,又因为这里是边陲重镇,便也各位捡漏。院子巴掌大点,唯一可圈可点的也不过是那孤城独有的柏松,在在东周国竟这柏松到是常见,但在南诏却独独只有孤城这一处才看的到。
皇甫羽真闲庭信步的走在院落之中的碎石路上,因为此刻无人脚下碎石的声音听的尤为清晰。
他在院子里遥望着凤云溪所在的院落,却不想身后传来一女子声音。
“日落寒露重,公子站在着可是要寻什么人?”声音平稳而充满底气,到不像平常女子那般娇滴滴。
皇甫羽真转身回首,便见翩然如玉树临风般的女子站在他的身后,女子着了身宝蓝色银丝暗绣的女子骑装,如墨一般的秀发系成冲天发髻,发髻上并无多余之物,只用一条与衣同色的发呆系着两只银铃,爽利中透着几分俏皮。
看见此人,皇甫羽真眼眸中扬起了一丝惊喜,只是这惊喜快的转瞬即逝,让人以为是错看了。
是她……
皇甫羽真看着她,看着这个就这么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她。
“公子既然不想被打扰,那便让让路,让在下与婢子过去。”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凤云溪。她刚刚去了趟翰王赫连绝哪里,与他交代了一番在南诏的事物。准备回自己院子时,便看见此人站在这里。
“在下唐突了。”听了凤云溪的话,皇甫羽真但笑了一下,侧了侧身让了路。
“多谢。”凤云溪淡笑着与之点头谢过,错身之时无意间看到男子腰间挂着的一方玉佩,凤云溪愣了一下,随后便恍若无事的带着婢子走开了。
“大人,那人是什么来头,怎会出现在这驿馆的后花园内?”跟着凤云溪而行的婢子,忍不住好奇的问。
“自然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凤云溪已经知道那人是谁,却不明白为何那人会一个人在后花园站着,要说这南诏国的太子还真是特立独行。
“……”
婢子被凤云溪绕了个糊涂,完全不知道那人到底是何来头,不过看她家大人的样子显然是早已看穿一切的。
这里凤云溪等人回了自己的院子,而皇甫羽真却依旧站在那里没有离开。
皇甫羽真不敢相信那画中的少女如今便在眼前,只是当年的少女如今早以今非昔比,便是那一眼他便看到她身上有一种不输男儿的气度。
这样的女子可不就是一个传奇,不仅是东周国的传奇,便是在他们南诏也绝对是独一无二的人物。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可让奴才好找,裴大人说宴会一应事宜已经准备妥当,请太子早做准备。”来人是宫中的太监,是他父皇身边的人。
“本殿下知道了,有劳韩公公跟着跑来这么远的地方,等回了邺城定会向父皇给韩公公请功。”皇甫羽真看着韩公公,他知道眼前这人可不像表面这般简单。
表面他是父皇身边的人,实则他背地里乃是当今皇后派来的人,至于目的无非是盼着他早早去了。
只是如今想要他命的人又何止皇后一人,怕是他那个皇帝老子也没想让他。
想想他这个太子还真是活的十分憋屈,不仅要防外还得防着内,他很想知道他那个父皇既然如此不待见他,为何又让他当这个太子。
“殿下说笑了,能为殿下效劳乃是老奴的荣幸,不敢居功不敢居功。”韩公公见太子如此谦逊便也堆着笑脸,虽然面前这位不得势,但好歹挂着太子的名头,他一个当奴才的在如何也还是要做做表面文章的。
“太子殿下您看这时辰也不早了,要不您随老奴回去?”听着像是在征求皇甫羽真的意思,实则已然给他做了决断。
“也好,烦请公公带路。”皇甫羽真淡然一笑,算是同意了韩公公的话。
韩公公见太子很是听话,便也没说什么,走在前面为太子掌灯。
而皇甫羽真在离开的一瞬回头望了望凤云溪离开的方向,她来了,那他们便总会在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