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普罗旺斯的浪漫之旅
白云在Richard的帮助下，不到一个月就申请到了去普罗旺斯旅游的签证，签证有效期三个月。白云向酒店请假，酒店说三个月的时间太长，没有办法批准，白云不想错过这次旅游机会，于是辞掉了酒店的工作。
Richard说话算话，他不仅在申请签证的时候给予了白云很多帮助，而且他帮白云定好了去普罗旺斯的机票，并告诉白云，他会在机场等她。
当飞机在马赛普罗旺斯机场降落的时候，白云的心已经开始激动了起来。
白云跟着人流往机场出口方向走去，只看到Richard在侯客区对白云咧了咧嘴笑了：“咳，欢迎白云小姐来到梦中之乡普罗旺斯，不知道你现在有何感想？”
白云说：“一切都像美梦中的场景，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真的在美丽的普罗旺斯了吗？”
Richard说：“我可以作证，你没有做梦，你现在所在的城市是普罗旺斯区域的马赛机场，你一定很高兴吧？你梦想的一部分已经成真了。”
白云说：“谢谢你来接我，对了，说实在的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你是哪里人呢？”
Richard说：“你说我吗？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我是一个四海为家，处处为家的人。”
白云说：“四海为家？处处为家？说得真对，第一次我见你的时候，你差点露宿街头，真的是四海为家，处处为家。”
Richard说：“其实我是法国人，在普罗旺斯的郊外，我有一处避暑之地。如果你愿意，你可以住在那里。”
白云说：“租金多少？太贵我可租不起。”
Richard说：“咳，你的这次普罗旺斯之行，费用我全包了。你看了住处，要是真喜欢你就住那里吧。”
白云脱口而出道：“哈哈，和你一起住吗？”才说完，脸就腾地红了。这玩笑也能开？
Richard看着白云发红的脸，笑了：“哈哈，一般我是不在普罗旺斯住的，我经常住在巴黎，天气不错的时候偶尔来小住几日，所以你不用当心，我不会与你朝夕相处的。”
白云道：“你帮我安排了这次行程，已经让我非常感激，你还要让我住你的房子，真是太荣幸了，我不是在做梦吧，怎么遇到你这样好的一个人？”
Richard笑了笑说：“我这个人别人对我一份好，我就要对别人十份好。这是我做人的原则。”
白云道：“在中文里，我们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而你对我的涌泉之恩，我就不知道该如何回报了。”
Richard说：“不要想那么多，有缘在一起的日子，一起分享快乐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想去哪里。”
白云道：“我想去普罗旺斯的每一个角落。”
Richard笑到：“普罗旺斯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每个角落你都想逛啊。野心不小。对了，你喜欢看小说吗？”
白云道：“我学画画的，看的小说不多，但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大仲马的《基督山伯爵》。”
Richard笑到：“是吗？你想不想走进小说，去体验体验基督山伯爵曾经被囚禁的地方。”
白云道：“你是说伊夫岛吗？难道这个小岛不只是小说中有，在现实生活中也有吗？”
Richard笑到：“那当然，伊夫岛位于离马赛1.5公里的地中海上，从马赛的老港坐船仅需20分钟就能到达。如果你想去，我们随时可以出发。或者，你才下飞机，我们吃点东西，你休息休息，改天再去也行。”
白云道：“如果你愿意，我想现在就去。我从来没有想到可以亲身到我最崇拜的小说家笔下的小岛上去拜访。”
Richard和白云于是坐船到伊夫岛去。白云把头伸出船舱远眺时发现，小说中具有浪漫色彩的小到原来是横在海中的一座荒凉的石灰岩小岛，远远望去，一个中世纪风格的城堡威然耸立于悬崖峭壁上，城堡的角落处有三个高低不同的炮楼，岛的西侧还有一座10米多高的灯塔，让古堡显得气势非凡。这古堡的存在让这个与世隔绝的小岛似乎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Richard和白云走上小岛，岛上的监狱城堡显得阴森森的，不知不觉中抓紧了Richard的手。白云想起了《基督山恩伯爵》中的情节：基督山伯爵唐泰斯因受诬陷被判囚禁伊夫岛。让白云没有想到的是小说中的小岛不仅存在于现实中，曾经关押基督山伯爵的牢房也存在于城堡里，而且是城堡中最著名的景点之一。现实中的这间牢房，位于一层楼的旋梯旁。房间用石砖砌成，仅有六七平方米，只见四壁空空荡荡，阴森恐怖。惟一引人注目的便是墙角那个在昏暗灯光映照下的黑洞。这黑洞估计就是基督山伯爵为了逃出监狱而挖地道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会儿，两人参观完毕出来，Richard看着白云说：“呵呵，我怎么现在才发现原来你是这样胆小。”他边说边看了看白云紧紧抓着自己的手。
白云因为在黑漆漆的地方站久了，又听他说这里曾经关押了很多囚犯，有很多死在这个荒岛，说得白云毛骨悚然，紧张的心此刻还没有得到放松，于是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仍然死死抓着他的手。被他一提醒这才注意到，白云慌忙松开自己的手，说：“对不起，对不起。”
Richard笑了，对白云说：“呵呵，这有什么，不过你的手真的好柔软，又温暖，让我都舍不得放开。”他边说边拉起白云的手好好儿看了看，不知什么时候他那柔软而温度适中的唇印上了白云的手背。
这是什么？是礼节性的吻手礼吗？可是白云的心却被这吻弄得七上八下的。白云望了望Richard，只听他继续说：“其实正是因为大仲马的小说才让这个荒无人烟的小岛具有了神秘色彩，正如你讲的浪漫故事让普罗旺斯更加具有浪漫色彩一样。”
白云听到他转移了话题，原本紧张的心也变得轻松起来，说：“你别拿我打趣了，不过今天我还真是像走入了小说中一般。”
Richard若有所思般说：“其实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部小说，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人生舞台上出演自己的角色。无论出于什么角色，演好才是关键。”
白云和Richard从伊夫岛上回来后，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到艾克斯城Richard事先定好的酒店去入住。Richard定了两间房，白云拿了房卡和Richard道了晚安就到自己的房间休息了。
白云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累了一整天，以为自己可以很快入睡，可是却怎么也睡不着。她为自己像梦一般来到普罗旺斯而感到惊奇，普罗旺斯的城市，美景让白云应接不暇，白云突然想到自己仿佛是那个梦游仙境的小爱丽丝。白云为普罗旺斯的美景而神魂颠倒，更让她捉摸不透的是这个神秘的Richard。从流落街头穿着破烂的外国游客，到为自己安排行程和酒店的朋友，而且这个人不仅出手大方，知识广博，幽默风趣，最重要的是他有大把的时间。他到底是谁？白云把从第一次遇到Richard开始到现在的点点滴滴都仔细回想了一遍，还是无法得出结论，他为什么对自己这样好呢？
不知不觉中白云睡着了，一觉睡到天大亮。
早晨，不知道几点，白云自然醒来了。阳光从白色的纱窗悄悄散射开来，光与影随着太阳的照射在欢快地跳舞，这似乎是清风的杰作。看着那白色的纱窗，白云才恍惚想起此刻的自己已经在异国他乡，是的，在梦想中的普罗旺斯，但白云一点也不觉得陌生，不知道是幻想了很多次的缘故，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白云觉得似乎这一切都那么熟悉，就好像前生曾经来过。白云甩了甩头，知道自己又在做白日梦了。
这个时候，白云听到有人在门口敲了几声，白云知道是Richard。但自己都没有洗漱穿戴，不开门又不好，于是整理了一下身上零乱的睡衣。跑到门口开了门，对Richard说：“不好意思，这里太舒服了，我一直睡到现在才醒过来。还没有洗漱呢。”
Richard看白云穿一身米白色的真丝睡衣，零乱的头发让白云充满了女人味，不免在心里惊了一下。他笑笑说：“你才睡醒的样子真可人，慵懒中透着温柔。”
白云被他这样一说，反倒不好意思起来。白云说：“要不我一会来找你。”说完匆匆关上了门，白云感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脸也似乎有些热，不知道是怎么了。白云靠在门口，傻傻地愣了一会儿。
只听见Richard在门口说：“你洗漱完毕，直接下来咖啡厅吧，我们在那里吃早餐。”
白云洗漱完后，穿上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一件有波西米亚风格的米白色棉质衬衫。把头发编成两个大辫子之后，匆匆赶往咖啡厅去见Richard。
Richard说：“我怎么看到一个东方美女来了呢。”
白云说：“我发现你每天不开我的玩笑你就浑身不舒服。这不，又开始拿我打趣了。由于不好意思让你等太久，所以我根本就没化妆，随意抓了件衣服套上就来找你了，你还说我是什么东方美女，哈哈，你真会说笑。”
Richard说：“化不化妆有什么关系呢？我认为最美的状态是自然美，现在的你比化过妆后要天然许多，所以我说你是东方美女啊。我这个人从来不说假话的，你走进来的时候没有发现吗，很多人把眼光都投向了你，尤其是男士。”
白云说：“我记得你昨天说过：其实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部小说，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人生舞台上出演自己的角色，无论出演什么角色，演好才是关键。既然你硬说我是东方美女，那我就扮演你眼中的东方美女好了，哈哈，不知道今天的你要出演什么角色呢？”
Richard说：“我就当东方美女的保镖或者叫护花使者。”
白云说：“你可真浪漫，我看你叫护云使者还差不多。不吹牛浪费时间了，我们赶快吃完东西出去玩。”
Richard说：“是啊，你知道今天我们所在的城市是艾克斯，有人说这是法国南部最优雅的城镇呢。嘿嘿，说不定有你最感兴趣的部分呢。”
白云说：“这个城市有什么特别的吗？你怎么断定我会对它感兴趣？”
Richard说：“这还用说吗？你不是说要来普罗旺斯感受浓浓的艺术氛围吗？嗯，我看我还是不说的好，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白云知道Richard在向她卖关子，于是瞅了他一眼，不过Richard越是保密，白云就越是好奇。一杯卡布基诺下肚，随便吃了几口面包，白云就拉着Richard离开了咖啡厅。
一路走着，白云边贪婪地享受着这个美丽城市的景色。白云发现，这是一个安静优雅的城市，白云尤其喜欢一进入市区就看得到的那两排法国梧桐树联成的米拉波林荫大道，白云还发现各式各样的喷泉散布在艾克斯的每个广场、街角、甚至是私人的庭园之中，给这个城市增添了清新凉爽的感觉。
Richard告诉白云：艾克斯这个城市名字的原意是由拉丁文中的“水”演变来的，公元前122年罗马将军发现了这里的泉水能治病，于是就把这座城市叫做“水城”这或许就是这个城市为什么到处是喷泉的原因，当然也有人说这个城市是“普罗旺斯最好的地方”。
在白云所看到的所有喷泉中，印象最为深刻的要数艾克斯最大的噴泉圆亭雕像喷泉了。圆亭雕像喷泉位于火车站出口处的戴高乐将军广场上。Richard像一个专业的导游，向白云介绍说：这座气势雄伟的喷泉，直径32公尺、高12公尺。建于1860年，设计师是拿破仑三世的首席城市建築师DeTournadre。白云边听Richard介绍边看着这座美丽的喷泉：圆形的池子上的天使和天鵝，以及威严的狮子的青铜雕像让这座喷泉显得活泼又不失隆重。喷泉的最上方矗立着三座由不同设计师所设计的大理石雕像，三个方向的不同雕像有着不一样的象征意义：正对着林荫大道方向的雕像代表正义；面对着亚维农方向的雕像代表艺术；面对着马赛方向的雕像则代表农业。在蔚蓝色天空的映衬下，这座喷泉所喷出来的水就像圣水一样，让白云不禁感慨，如果有天堂，那天堂的圣水或许也不过如此。
Richard带着白云逛了一会儿，看到有自行车出租的地方，于是问白云：“想不想骑车逛逛？”白云爽快地答应了。于是两个人租了自行车，像两个快乐的孩子一样到处溜达，遇到人多的地方就走路推着自行车散步。人少的地方，他们似乎在暗中进行着自行车比赛，一会儿白云在前，一会又被Richard给超了……他们的笑声和普罗旺斯的阳光一起洒在这个城市，在这个美丽而温情的地方，两个人一起分享着简单的快乐，心满意足地享受着这美丽的时光。
让白云感到惊奇的是，走在艾克斯的街上，不时会发现一块方形的刻有“C”字母的銅铸印记，白云好奇地问Richard：“那是什么？”
Richard眨眨眼睛，神秘地说：“你猜猜，这或许就与你今天最感兴趣的地方有关，我给你提个醒？和艺术大师有关”
白云自言自语地说：“C？与艺术大师有关？普罗旺斯艾克斯城……你是指与印象派大师塞尚(Paul Cezanne)有关吗？”
Richard说：“我就料到，你一定能猜出来。你所看到刻有‘C’字母的銅铸印记是一个沉默的向导，你只要跟着这个向导，就可以找到塞尚曾经在艾克斯城生活过的痕迹，这些痕迹包括塞尚的故居、曾就读过的学校、曾使用过的画室……”
白云眼睛发亮，兴奋地说：“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如果我是你，我就去当导游！”
白云想起在学校的时候，曾经看过塞尚的很多作品与介绍。塞尚是普罗旺斯土生土长的画家，当白云第一次看到塞尚的作品就被他画中的色彩所迷住了，当白云亲身站在这块塞尚曾经生活过的土地的时候，才明白正是这片顏色鲜艳又不乏自然纯净的山水，才给让塞尚拥有了独特的艺术天分，白云现在才知道原来在塞尚的画中闪烁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诗情画意，原来那就是普罗旺斯的闲适与诗意。
Richard带白云参观了塞尚故居，那是位于宽敞而美丽的林荫大道上的住所，之后他们在这条街上最豪华的咖啡馆Les Deux Garcons里小坐了一会儿，这个咖啡馆也是塞尚常来的地方。
让白云兴奋不已的是当他们前往塞尚画室参观的时候，埃克斯的塞尚画室也是是塞尚最后的工作室，画室内的桌子上放置着丘比特雕像与水果石膏，还可以看到塞尚曾经画画用剩的油彩、画笔等，塞尚曾经穿戴过的帽子大衣也挂在衣物间。
白云从拉开的窗帘向外眺望，那是塞尚曾多次去写生作画的地方圣·维克多亚山，白云被那沉默地矗立在远方的山给吸引了，思绪也不知不觉飞向了远方。白云想要把风景指给Richard看，在转身搜索Richard的时候，突然撞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后的Richard，因为思想处于迷茫状态，白云差点没摔倒，Richard顺势搂住白云的腰，然后把她轻轻拉了起来，即使隔着衣服，白云也可以清楚地感到自己腰间的温度在升腾，似乎全身的血液循环也随之加快了速度，她与他贴得那么近，他看着白云那如水的眼眸，呼吸似乎急促了一些，白云的脸越来越红，此刻的白云只感到一切恍然若梦，自言自语地说：“好像塞尚并没有真正离开这里，只是外出到山林去写生去了，或许，要不了多会儿，塞尚就会回到这个房间，继续作画，我们……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
白云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和Richard一起旅行的感觉了。此刻的白云，对任何东西都充满了好奇，她被塞尚曾经所居住的城市迷住了，但由于参观了那么多关于塞尚曾经生活和作画过的地方，白云的心更加无法平静了，在普罗旺斯这样一个随处可见艺术痕迹的地方，像白云这样为艺术疯狂的人当然不可能满足于一个角落的艺术氛围的。于是他们驾车到阿尔去。
尽管累了一整天了，白云的兴奋劲还没有平息。她对Richard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阿尔？”似乎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用再那么客气了，于是白云大胆地问。
Richard手把着方向盘，转过头望了白云一眼，说：“你为什么老是挂念着阿尔呢？”
白云眨眨眼睛，故作神秘地对Richard说：“难道你不知道吗？那里也是艺术圣地，那是梵高曾经生活和创作过的地方。”
Richard笑了笑说：“这么说，比起塞尚你更热衷于梵高？”
白云想了想说：“这两位艺术家我都比较欣赏，他们的风格不同，没有办法进行比较。但我认为塞尚的作品似乎更为沉稳，梵高的则充满了热情。”
Richard说：“沉稳有时候更容易与优雅相联系，而热情或许更容易与疯狂相联系。”
白云想了想说：“梵高真的有点疯狂，你知道他曾经割掉了自己的耳朵吗？”
Richard说：“你知道他为什么割掉了自己的耳朵吗？”
白云说：“我在书上看到的故事是说：梵高和高更一起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去找了两个要好的姑娘。经过了愉快的交谈后，梵高对其中一位姑娘产生了爱慕之情。于是他问那个女孩：小姐，我该送件什么样的礼物给你呢？刚好那位他喜欢的女孩子是一个年龄比他小很多而且爱开玩笑的人，于是她地拉着梵高的左耳朵说：‘就要这个。’然后哈哈大笑。梵高在朋友离开后，想了想，操起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嚓地一声把耳朵割下来。并细心地把切下来的耳朵包在刚才那女孩送给他的一块小手绢里，交给邻居给那位女孩送去。那女孩只不过是开玩笑，当她解开手绢，看到那只血淋淋的人耳朵，顿时昏厥过去。从此，她不敢再和梵高交往。”
Richard说：“你讲得很生动，这不，太过疯狂的举动把本该到手的爱情吓跑了？”
白云说：“我看是那个女孩不知道领情，如果哪个男人把我的话这么当回事，那不是说明他对我的真心吗？”
Richard好好回味了一下白云的话，然后说：“呵呵，看来你的想法还真不一样，不过如果有更多的人能够像你那样理解梵高的疯狂，他的画就不可能在生前卖不出去了。”
白云说：“其实理解梵高的疯狂的人还是有的，可能是造化弄人吧。在我看来，梵高应该是一个对感情很认真的人。”
Richard说：“你欣赏他是因为他对感情认真？呵呵，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对感情认真呢，你又没有生活在他的时代。”
白云说：“我尊敬每一个对感情认真的人，我想梵高就是其中之一。再给你讲个故事吧。你知道梵高喜欢捕捉阳光下明亮的线条和透剔的色彩，为了达到理想效果，他喜欢在中午太阳最毒的时候作画。这个时候往往可以很强烈地感到烈日在头顶所产生的灼热感。可有一次，他突然觉是头上的灼热感减弱了，梵高回头一看，发现一位身材窈窕的美丽姑娘为他打着伞。后来他知道这位美丽的姑娘是庄园主的女儿，因为被他近乎残酷的艺术追求所感动而每天准时来给梵高打伞，并逐渐与梵高相爱。后来，梵高到庄园主家里求婚。但因为梵高当时只是个穷困潦倒的小画匠，根本没有任何名气，庄园主当然不会答应。尽管梵高非常认真地对他说：先生，我现在的确很不出名，我的画卖不出去，我的确很穷，不瞒你说，有时我连每天买两片面包的钱也没有。但是，请你相信，我的画有一天会卖大价钱的，我会对你女儿好的！庄园听了很生气说：胡说些什么，快把这个穷疯子赶出去！于是，可怜的梵高被凶恶的家丁推到门外。尽管这样，姑娘依然来给梵高打伞，但她变得一天比一天憔悴。由于压力太大，服毒后的姑娘站在梵高身后，边打伞边伤感地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梵高发觉不对劲，回头看见脸色乌青的姑娘瘫倒在地。姑娘被梵高送到村子里医生那里抢救，尽管捡回一条命，但她神经失常了。后来，姑娘被送到离阿尔不远的疯人院，并在那里度过了漫长的余生。姑娘的死后，梵高无比伤痛并终生未娶。所以，我认为梵高应该是一个对感情很认真的人。”
Richard望了望白云，温柔地说：“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故事？”
白云说：“从书上看的，我喜欢他的作品，当然也关心他是怎样的人……
如果梵高与庄园主的女儿结婚，或许就不用为没钱而烦恼，或许就会有更多的精力来进行创作。也或许正是这么多的磨难，才让梵高把所有热情都投到绘画事业中。谁知道呢，人生，谁也说不清楚。不过，梵高的热情我喜欢，他的画也是对热情的表达。正如他自己所说：画面里的色彩就是生活里的热情。”
Richard说：“是啊，梵高在阿尔度过了他一生中最丰富奔放的3个月，应该说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梵高让阿尔沸腾起来。但是，阿尔并没有存放梵高的作品真迹，而他生前也只卖出过一幅画。”
白云说：“是啊，后来他还被人当成疯子，37岁就自杀了。直到离世之后，他的作品才价值连城。如果梵高当时遇到了你，如果你非常有钱，你会帮助他，买他的画吗？”
Richard说：“这个如果成立吗？哈哈，我和梵高不是一个时代的。”
白云说：“我是说如果，如果你和他一个时代，而且你很有钱，你会帮他吗？”
Richard说：“我不知道，和梵高一个时代的人有钱的也很多，但我想可能我会也可能不会，说不定我会像别人一样以为他只是疯狂的疯子呢。”
白云感叹地说：“咳，真惨，看来梵高注定只能是死后出名了。不过也好，总算出名了，画价值连城。而我呢？我都不知道我死后能不能有人出高价买我的画，先别说价值连城了。”
Richard望着白云，知道她那可自卑的心又开始作怪了，于是心疼地鼓励白云说：“你不是还年轻吗？而且我不是在帮你实现你梦想中的一个部分吗？你已经来到了普罗旺斯，你梦想中剩下的部分就要靠你自己了。再说活着的时候就要好好珍惜生活，不要想着死后的事情，死后谁还在乎名与利呢？”
白云转头温柔地看着Richard说：“你说得对，可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好呢？”
Richard看着白云温柔似水的眼神，心里不经意地闪过一份悸动。但他掩饰住那份心底的悸动，平静地说：“因为你是纯洁美丽的白云，你应该拥有无忧无虑，快乐潇洒的人生，而我愿意尽我的能力来成全你。我只希望无论未来发生什么，你都坚强面对，永远不要放弃，我希望你珍惜你年轻的生命，尽情挥洒你生命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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