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虞盯着他，目光幽深如湖，轻喃：“皇后？守着偌大的玉覃宫，与死有什么区别？”
明夙心一颤。
看着本艳若桃李的人，仿佛开败的花，让人只觉满心苍凉。
明夙想，一个小姑娘，怎么可以把情绪起伏拿捏的那么好，让人悲她所悲，痛她所痛，仿佛自己就是那个绝情狠意的帝王，将一个女子逼到这般绝境。
在场人看呆了，那种悲愤，太真实，真实的让人头皮发麻。
方虞已经收起所有的情绪，目光在场下之人面上划过，从容含笑。
导演意外地打量着方虞，对旁边的人道：“要是这样还没有演技，那这圈子里就没几个有演技的了。”
一旁的副导演斟酌道：“导演，那她……”
导演转向明夙，揶揄问道：“明夙，你看？”
明夙若有所思道：“这样的演技，想来飙戏的时候会很过瘾。”
刚刚仅作为一个旁观者，就已经被她带入了戏，不由被她影响，思绪跟着她走，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受。
要是真的对戏，不知是一番怎样的局面，他竟然有些期待。
导演一锤定音道：“跟后面的说一声，皇后人选已经定了。”
这是人选当即敲定了，实在是方虞的表现太出乎意料。
……
大厅里。
方虞跟工作人员说完话，转身却见一个人站在那里，轻靠在墙边，一只脚微曲。灯光洒在他身上，徒留一个剪影，美好的让人难以错开眼。
欣长的身形，侧面的轮廓精美如画卷，眼帘微垂，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她的神情有些恍惚，过往的片段，从脑海中划过，甜蜜的，痛苦的，皆有。
明夙站直身子，望向她：“方小姐。”
他答应客串这部戏，跟导演交情过硬，卖他个面子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自己也投了钱，自然希望这部戏的反响对得起他投的钱，就顺水推舟答应客串这么个角色。
没想到，会遇到这么个人，有趣。
方虞腿侧手指紧握，面色依旧如常：“前辈有事？”
面对这张脸，她还能维持表面情绪，连自己都佩服。
明夙想起那个让他不寒而栗的眼神，怎么也想不明白，索性等在这里，亲自问个明白：“我是不是得罪过你？”
方虞脸色冷漠，连声音都是刺骨的冷：“没有。”
明夙一脸不信：“你这态度，让人没法相信。”
方虞目光盯着他：“若说有，那就是你这张脸，太遭恨。”
看到这张相似的脸，就恨不得践踏一番，以泄心头之恨。
明夙眼角一抽，这什么跟什么啊！
怎么说他也是个观众缘极好的影帝，这张脸怎么就招人恨了？
明夙道：“怎么说也是搭戏的伙伴，你对我不待见，可会影响对戏，这可对你不利。”
“你放心，这点职业道德还是有的，要是没其他事，告辞。”
看着方虞转身就走，明夙失笑：“这女人，真有意思。”
助理闻言，惊悚了：“她这是欲擒故纵，用这种方式吸引你的注意力，你是影帝啊！可不能被这种拙劣的演技给迷惑了。”
明夙挑眉，演技？
不见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