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做的?”冷笑一下,贾玝面色泛起寒意问道:“既然如此,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让你去偷给老太爷点的凤凰玲珑紫金灯啊?”
“五爷又没和奴婢说。”银雁颤巍巍道,一副柔弱可怜的姿态。
恨不得立刻弄死银雁这坑主的丫鬟,但贾玝也知道那样做的话事情就彻底说不清了。
深吸口气,贾玝眼珠一转,一副正色道:“既然是这样,我们去官府吧,如果官府也认定是我指派你偷的,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李嬷嬷,你去报官吧。”
“这是不是不太好,毕竟传出去对府里名声不好…”面色一僵,李嬷嬷眼神中有慌乱之色。
随后李嬷嬷看了看怯生生的银雁下,又留意了下身后,心中懊恼琏二奶奶怎么还没有来。
将李嬷嬷的表情收归眼底,贾玝眼中寒意越发浓郁,心中对这起诬陷事件的幕后策划人身份已经有了八九分确定。
“你不报是吧,金燕你去和金牛大哥说下,让他通知官府的人。还有,小红,麻烦你去把银雁的爹妈叫来,荣国府里容不下操纵偷窃的三房,更容不下偷窃的下人。”
脸上透出浓浓的戾气,贾玝眼神锐利如刀,有点狰狞俨然道。
周围人面色多是有些苍白,尤其是李嬷嬷,她没想到贾玝把话说的这么严重,更准确说是她还没有认清这件事。
至于银雁更是吓得浑身发抖,心中既是恐惧,又是担忧,甚至还有些悔恨。
“是。”对贾玝言听计从,金燕当即就是要去外院找大哥金牛。
“金燕、五爷,这种事还是等二奶奶来再说。”赶紧拦住要走出的金燕,袭人急声道。
还不是很清楚后面的弯弯道道,但袭人清楚:如果荣国府这起子偷窃的事件闹到了官府里,荣国府的面子绝对要被刷一刷。
到时候遭罪的,就不是一个两个了。
“五哥哥,要不就算了,不过是个金盏而已,我们都不说,快点还回去就是了。”看着坐在地下哭泣可怜的银雁,喜欢漂亮的贾宝玉心生不忍,出言道。
“宝二弟,这件事可算不得,老太爷的灯都敢偷,主子都敢诬陷,这样的丫鬟我可不敢放任。”面色俨然,贾玝坚决道。
如果这件事就这样有头没尾,贾玝可以推测的到几天后,自己就可以在荣宁两府名声臭大街了。
“宝二哥,还是等琏二嫂子来吧。”见贾宝玉面露不忿还要再说,探春赶紧扯了扯贾宝玉袖子,压低声音道。
“玝哥儿。”面露悻悻神色,李嬷嬷现在倒是有些进退失据起来。
撇了一眼李嬷嬷,贾玝貌似安慰的道:“嬷嬷不用担心,这个小丫头跟我一段时间了,她嘴巴严实不了,一定能问个水落石出的,到时候给我清白同时,更是要严惩其他背后鼓撺她的,给老太爷一个交代。”
面色僵了僵,李嬷嬷吞咽一下,有些忐忑的应道:“五爷说的是。”
冷眼扫过李嬷嬷,贾玝也不再多说什么。
毕竟李嬷嬷连五爷都叫上了,果真是奴才性的外强中干。
一会儿后。
屋外传来王熙凤的声音:“哎哟,我说各位小祖宗,你们又怎么啦?”
话语还没有落下,贾玝就见到王熙凤带着平儿、周瑞家的、来旺媳妇以及贾宝玉的丫鬟麝月一阵风的走进来,其他随行的丫鬟、婆子都驻足在青茗阁院门口。
“凤嫂子。”面露喜悦,贾宝玉就是亲昵的叫道。
麝月这时候和袭人一个眼神交流,很乖巧的回到了贾宝玉身后。
“宝二弟,你们这是怎么了呀?一副大阵仗的,还特地找麝月叫我。”扫了一眼李嬷嬷和跪在地上的银雁,早已心知肚明,但王熙凤面上却是恍若一点无所知似得问道。
“二嫂子,是……”对着王熙凤这个‘疼爱‘自己的嫂子,贾宝玉就是颇为激动的说出了事情表面经过。
“原来紫金盏是你这个死丫头拿的,怪不得刚才老祖宗说少了一个紫金盏,还拿我大发一阵脾气。”
顿时恍然大悟似得,王熙凤眸子含煞,恶狠狠的瞪着跪在地下的银雁,浑身散发着一种凌厉与逼人,语气冰冷道。
“二奶奶饶命,二奶奶饶命,我……我只是听五爷的话而已,我不知道的,不知道的……”
越发恐惧事情严重性,浑身禁不住的颤抖,摄于王熙凤这两年的凤威,银雁断断续续几下道。
此时心里虽然害怕的不行,但银雁也只能逼迫着自己一条道走下去。
凤眸眨了眨,王熙凤皱了皱眉头,流露恼怒和诧异,又好似审问的转头看着贾玝一会儿。
继而王熙凤无奈道:“五弟,这件事老祖宗特地点了,嫂子也没有办法了。”
“凤嫂子说笑了,清者自清,相信老祖宗会给我一个清白的。”略显阴沉,贾玝缓缓道。
贾玝已然明白,王夫人不仅想坏他的名声,而且想借用贾母来怼贾玝。
事实上,荣国三房虽然基本上只有个名头,但终究是区别大房和二房的。
可贾母却没有那么顾忌,无论是大房二房还是三房,只要是荣国府的人,贾母都可以怼。
毕竟贾母在荣国府是辈分最大的,诰命最高的,而且她深懂内宅权术,把二房和大房平衡的相当不错,可谓是手中有大权,话语权大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