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靡豪华的太傅府笼罩着一片阴霾
“老爷,少爷醒了。”丫鬟慌慌张张的跑出来给祁哲禀报。
祁哲大跨步的往祁子熙的东院走去,
“熙儿,你怎么样了?可还疼的厉害?”祁哲一脸担忧心疼的看着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的祁子熙。
“爹,”“嘶!”
祁子熙微微一动便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别动,先别动,”祁哲慌忙说道,却是半点也不敢碰儿子,碰到哪儿都疼。
只因为昨天祁子熙不但被人挑了手筋脚筋,也被人打成了严重内伤,可谓是伤筋动骨。
“子熙,你告诉爹:到底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闻言,祁子熙眸色狠厉,一脸扭曲阴狠,自己昨天出了“四海之家”到了一个巷子里,便被人蒙住头一顿狂打,还挑了手筋脚筋,根本没来的及看清什么人,不过他却听清楚了声音,是个女人的声音,一定是妘瑶!除了妘瑶那个悍妇,京都还有谁敢打他,何况昨日在“四海之家”妘瑶可是很能打的。
“爹。是妘瑶!一定是妘瑶!”祁子熙激动的喊道
妘瑶?那个传闻中体弱多病养在别庄的乡下女子?昨日小斯回来禀报,他还有些然讶,不想今日子熙也这样说。
“你可看清楚了?”祁哲再次确认道
“……没有,我昨日是被人蒙了头打的,但我听清楚声音了,一定是妘瑶,除了她京都姑娘中谁还有那等身手。”
“妘瑶!”祁哲握紧了拳头,眸色毒辣阴冷。
...
再说牢房,自从妘瑶来了后。简直改观了一群狱卒,一众囚犯对坐牢的认知啊!
“知画,你明天快别给我送这些荤菜了,我一个牢坐的都胖了一圈,出去会遭人记恨的。”妘瑶便说便大口嚼着嘴里的鸡腿。满嘴生油,令人食欲大动。
“呐,这么多我也吃不完,你给大伙儿都分点。”妘瑶吃着东西含糊不清的对知画说道。
“谢谢妘姑娘。”囚犯一说道。
“妘姑娘真是好人呐。”囚犯二说道。
“祁太傅家的那个纨绔子弟,不学无术,好色卑鄙,仗着势力强抢民女的事儿可没少干,平日里大伙儿都敢怒不敢言,这次妘姑娘教训的真好。简直大快人心,为民除害啊。”囚犯三大口嚼着鸡腿说的眉飞色舞。
“就是,就是!”众囚犯附和。
知画自豪的笑了,她家小姐就是厉害,人缘好。瞧这才来几天便这么得人心。哪像那祁子熙,十几年的京都白混了。
往日单纯三观正常的知画,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被妘瑶洗脑了。
徐江看着如此热闹的牢房,觉得他这邢部大人有些失职,这些囚犯牢坐的比他还舒服。
弯钩如月,悬空高举,姣姣月光,一泻千里,月光下的一道修长身形,迷离了这朦胧夜色。
睡得迷糊的妘瑶总觉得有道目光紧紧的盯着自己,冷不丁的睁眼:我去!吓的一个秃噜就从床上翻了起来。
待看清楚来人,妘瑶只想爆粗口。
“王爷,您老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么?”妘瑶惊魂未定的说道。
“不是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吗?你是不是近来亏心事做多了?”君谨宸看着一轱辘翻起,困意醒了大半的妘瑶笑的格外“魅惑”
妘瑶心里直嚎:您老可比鬼吓人多了,走路都不带声儿的,幽灵啊!
“您老大半夜不睡觉,来我这里溜达什么?赏月吗么?”妘瑶深吸口气,告诉自己面前这位大神惹不起,要忍!
“瑶儿可是在怪本王没救你出去?”君谨宸说着倾身上前,做到了床边,眉头微皱,又往棉被上挪了挪。
“为什么要怪你啊?”妘瑶一脸不解茫然。
闻言君谨宸怔了下,眼帘微动,一双眸子越发显得深邃幽深,不可窥探,不怪么?
“~你倒是知趣。”
君谨宸勾唇低低缓缓笑道,这一笑魅惑无边,绝代风华。
妘瑶暗道“妖孽!”笑的更甜腻了“谢王爷夸奖。”
这笑容……
某个男人直接拂袖而起,大步离开。
妘瑶眸色渐凉,扯了扯笑的僵硬的腮帮子,拍了拍脸,冲着远去的修长背影咕哝一句
“臣女自觉笑的还算好看,王爷您跑那么快干嘛呀?”
好看吗?
眉头紧蹙的宸大王爷可不这般认为,好看算不上,刺眼倒是真的,她这般识趣自己本应满意的,可为何心里的这股怒气就是压不下去?
直到做工不凡的衣角也在牢房拐角处消失,妘瑶才转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嘴角牵起的一抹苦笑,在有些昏暗得牢房显得若隐若现,他这是在不高兴么?他在不高兴什么?本就是一旨圣旨绑在一起的露水夫妻罢了,郎无情妾无意的。
...
“妘小姐,妘小姐,”
耳边不断重复着的催命声一声高过一声,大有妘瑶不醒便不罢休之势。
终于妘大小姐努力抬了下眼帘,睁开了一条缝,咕哝道“什么事?”
“您可以出去了。”狱卒恭敬道,
丝毫也没有对睡得和猪托生的妘瑶表现出半分不悦。毕竟这刑部大牢坐的这么舒服,还能说出去就出去的人可不多。
“嗯。”
“什么?你刚说我可以出去了?”妘瑶瞬时醒了大半。
狱卒呲牙,点了点头。这妘小姐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嗓门却能冲破九霄,估计整个刑部的人这会儿都醒了,复又想到这都巳时了,怕是也只有这位还会周公呢。
唉,只能说同人不同命啊!人把祁太傅独子打的半死不活的都能安然无恙出刑部大门,换自己估计刑部都不用进,直接死外边了。思及此,突然觉得生无可恋了。
云里雾里的出了刑部大门,一缕阳光晃入眼底,妘瑶不由的抬手挡了挡。
“小姐!”
只见知画和妘颋妘琪在几丈远处等着,看见她远远的便走了过来。
“瑶儿,没受什么委屈吧?”妘颋上下打量着妘瑶问道。
妘瑶咧嘴,白花花的牙齿在阳光下耀眼无比,“没有,不过苦了旁边几个牢房的同胞,都快被我虐死了。”
几人闻言皆是一愣,复又忍俊不禁,可不是嘛?知画一天跑好几趟,估摸徐江的日子也没妘瑶滋润啊!
“老头,我就这样出来了?祁哲怎么甘心放我出来的?”妘瑶实在是好奇啊。就冲祁哲那天那恨不得把她扒皮抽筋,挫骨扬灰的眼神,估摸叫她出来都快吐血了吧。
“哈哈哈哈!”想到今天朝堂上的事,妘颋嘴都快咧到耳后了,可这心里还是有些颤抖啊。
今天早朝的时候,祁哲还来不及给皇上诉苦声枉呢,宸王就来了。
一袭墨色锦袍,缓缓走入,一时间众朝臣都晃了神:
“祁哲,本王听闻祁子熙前几日在“四海之家”艳福不浅。嗯?”君谨宸噙起一抹笑,笑的轻轻缓缓,魅惑众生。
“噗通!”祁哲膝盖一软就颤抖着身子跪了下去。血色全无,抖着声儿
“王爷饶命!小儿只是一时糊涂,和妘大小姐开了几句玩笑。”
“呵,玩笑?”众人只见宸王的袖口动了一下。
“噗!”祁哲顺时飞出了几米远,吐出憋了几天的那口老血,身子都直不起来了。
一时间朝堂静的诡异。看着负手而立,气势迫人的宸王,众臣无一例外的低下了头,面色惨白,敢在朝堂之上,南帝面前动手的人,当今世上,恐怕也只有宸王一人了。
“求王爷开恩!求王爷开恩!”祁哲连忙叩头,头磕的“咚咚”响。
“看来是本王离京太久了,以至于你都敢在宸王府头上放肆了?”
君谨宸说的轻柔,祁哲却是磕的更用劲儿了,众臣齐齐白了脸,大气儿也不敢出,看着这个十年前便风华绝代,运筹帷幄的孩子变成如今这已弱冠,风华正盛的男子,恨不得将自己变成透明的。
是啊,宸王离京多年,以至于他们都有些忘形了,遥记得当年还不足五岁的宸王,手率十万玄衣骑兵,却能在新皇继位,血雨腥风中安然无恙的成为这抚水王朝唯一的王爷,也是唯一一个手握重兵还能在外逍遥自在十年的人,其手段心思绝对令人心惊。
如今祁子熙竟然敢对未来宸王妃动这龌龊心思,虽是皇上赐婚,可宸王并未出声反驳,那妘瑶名义上便是未来宸王妃,如此赤裸裸的无视宸王府,宸王不灭了太傅府,祁哲都该烧高香了,思及此,众臣不由得心间颤抖,冷汗湿襟。
“祁哲,你可知罪。”龙椅上的南帝一脸不悦,沉声道,
“皇上饶命!臣知罪,是臣太过纵容逆子胡来。以至于犯下此等大罪。且由于一时心急犬子伤势,胡乱猜测妘小姐,求皇上看在臣为官多年,忠心耿耿,逆子已然被废的份上,从轻发落。”祁哲抖着音,颤颤巍巍的说道,
“朕罚你两年俸禄,且祁子熙终身不得考取功名,入朝为官。你可有异议?”
“臣谢主隆恩!”祁哲一脸劫后余生慌忙谢恩。
“宸王,你看如何?”南帝转头看着君谨宸温和道,对方才宸王在朝堂上大打出手一事视若无睹。
“皇兄决定就好。”君谨宸笑的潋滟,漾人心神。
众臣眼帘微动,皇上此举...
听完妘颋绘声绘色的形容后,妘瑶郁闷了,所以说宸王爷昨晚来牢房溜达了一圈,回去就给她出气了?他这脑子是怎么构造的?
“王爷,果然很牛!”妘瑶绞尽脑汁半天就憋出了这么几个字。
“那是!宸王多年前风姿荣华便不容忽视了。只不过在外游历了十年,这京都的人都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罢了”妘颋嘴角翘的都能挂油瓶了,觉得自己闺女嫁给宸王也不算太坏,想到婚事,妘颋的嘴角又耷拉了下来,眸色暗淡。
瑶儿的身份地位注定要嫁高门贵胄,如此嫁一个有能力护着他的,这样即使自己有天不在了,在这京都,瑶儿也不至于步履维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