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勋浑浑噩噩地走在回赌城的路上,一路上他也喝了不少的酒,自从他来到翔龙山脉作封臣开始就没有什么好事情发生过,前任的翔龙封臣和当地势力勾结,军皇派他来好不容易搞定了那个封臣,居然就把他封在了那个鬼地方,钱勋的拒绝也被当时的军皇误解成谦逊地行为,这里的官员都不是好治理的人,当年钱勋也是依靠这些官员内部的问题搞垮前任封臣的。
轮到他过来的时候,一开始还是有治理好赌城的信念的,带来的几个亲信虽然算不上处事效率很高的人,但还算是正规的官员。在原来翔龙封臣的麾下也有几个希望翔龙山脉走向正轨的官员,但是就翔龙山脉一切围绕赌城的黑市与走私的经济体制来说,很难进行大面积的改革,一旦一个地方出了问题,这个持续了近千年的经济体制都会奔溃,在此基础上的损失是无法想象的。
在无数次尝试之后,钱勋实在是被这个体制搞得没办法了,不但改革没有成功,自己还损失了几个心腹和自己最亲爱的家人。自那以后钱勋就开始酗酒,不理正事了,明明是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却活得如此没有尊严,钱勋哪怕是一身酒气,也要这么对自己说,在中央干得好好的他并不稀罕什么封臣,他只是想要真正地去为国服务罢了,九月份的北半球天气已经不是那么炎热了,但是即使这样,钱勋燥热的内心依然不能平静下来。
在这种时候钱勋就算是与杨章擦肩而过也不会注意的,在同一个酒馆,隔壁的桌子上就坐着杨章与阮仁杰两人,气氛与整个酒馆都不和,只有这一桌的气氛显得有些严肃和杀气腾腾。
钱勋显然不会有多么在意周边气氛的存在,在想要离开酒馆上路的时候他才会看一眼自己的账单,除了这些,其它的事情基本上与他无关。就他这种人,哪怕是死了也不会有人来关心的吧,钱勋这么想着。
这年头还一个人出来乱晃的封臣也就只有自己了,连一个护卫都不肯跟出来,自己也算是寒酸了。
钱勋觉得离赌城已经不远了,明天应该就能用飞行神器到达目的地了,虽然从虎口平原绕过了灵境大沙漠,但是从灵境大沙漠西南角到达翔龙山脉依然有着三百公里左右的距离,现在这座城市可以说是一个交通枢纽,不论是步行还是飞行绕过灵境大沙漠,基本上都要经过这里,所以在同一个酒馆中碰到同样返程的杨章也就不奇怪了。
旅途之中钱勋也感觉到飞行速度有变慢了一点,但是也没有慢到他生疑的地步。
【杨章与钱勋都是飞行赶路,但是杨章一开始是直接穿越灵境大沙漠的赶路,所以会比钱勋快很多,回去的路上才会在这种地方碰到钱勋。】
然而,他在酒馆的大手笔行为不管是谁都会以为他是个很有钱的人的,既然是有钱人,在越偏僻的地方就越容易被人抢劫,钱勋也没有要回避这些事情的想法,心里倒是想着来一队劫匪把自己这无趣的一生给终结了。但是他这次并没有遇到抢劫这类的事情。(此段详情见主线第四部《孤星闪烁》)
……
“什么?你说钱勋不见了?凭空消失?怎么可能?”暴怒一连用了四个问号来表达自己的疑问,但是这也摆脱不了钱勋凭空消失的事实。
贪婪严肃地对暴怒说道:“我们要赶紧下手,再拖延下去那些官员可就要起疑心了。”
“的确,杀了?还是讨论?”
“杀了吧。”
平时在政治与地下经济之中和暴怒他们意见不合或者有着冲突的官员都在这一天死于非命,但是就在贪婪在一边看好戏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一个小孩子的神情似乎不太对,一开始贪婪还以为是杀了他爸或者其他亲人,但是他很快就感觉似乎没有那么简单,是的!他没有意识到翔龙山脉是各种民族混合最严重的地方!
哪怕有一两个奇奇怪怪的能力者都是未知的威胁啊,怀着巨大的恨意,贪婪将为他自己的不尊重生命付出代价,那个男孩看着自己死去的亲人,满怀恨意地看了一眼贪婪,贪婪就心中默念:完了!
那个孩子当场变成了一滩血水,贪婪用恐惧的眼神看向暴怒,暴怒瞬间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很早就听说过这种能力,用自己的生命做代价,让一个人生不如死的诅咒!
贪婪发觉这诅咒并不施加在穆玄辛的身体上,而是直击贪婪自己的精神本体,这一次,是贪婪一千五百年以来第一次体验到恐惧的感觉。
……
今年最大的台风席卷了荣光帝国的东北岸,直到这一天消息才传到了奥兰帝国。
街上的小铺之中,人们刚好谈论到这个消息:“吹得好啊,把荣光帝国的人全都吹死算了,那群人奴。”
“不应该这样说吧,人民都是无辜的,不但如此,您对生命的尊重到哪里去了?”一个比较年轻的声音响了起来。
“啧,小屁孩你懂什么,忘了十年前的漫城大屠杀了吗?”
“那请问这和你们尊不尊重生命有关吗?他们政府想当的野蛮人,你难道也想要当一个野蛮人吗?”
“傻子吧,就你心胸开阔,行了吧,荣光帝国最终的命运就是被我们杀光他全部的人,既然你那么喜欢荣光帝国,你就滚去那里生活了,当什么奥兰人,啧,我们奥兰帝国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卖国贼。”
“就是就是。”旁边的人也都附和道。
那个年轻人似乎还要辩解什么,就被一个人按住了肩膀,那个人正是奥兰帝国微服私访的周涵学院长:“没有用的,去劝这些人改变他们的想法。”
“但是这很奇怪啊!难道不是吗?”
“虽然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读了什么书,但不能否认,你的思想太奇怪了,你这是尊重生命的表现,但不是尊重自己的表现。”
“为什么?”
周涵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一眼那个年轻人胸口的奥兰皇家学院徽章,记住了他的学籍号,还知道了他的名字:姜瑜爱,周涵顿了顿身子,转过身去鼓捣了一会儿,就笑眯眯地交给了那个孩子一个信封。
在周涵离去以后,信封之中赫然便是那个青年的退学通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