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太子要对付唐门?”苏妤本事悠闲地躺在太师椅上,听了这话,猛的从太师椅中弹起,飞奔到段煜臣身边:“那小妹已经去了唐门,会不会有危险啊?”
段煜臣面无表情道:“唐门也不是那么好攻克的,若有秋显连坐镇,因为没有问题。”
苏妤幽怨地抬头瞥着他,这家伙冷酷起来还真是绝情啊,好多天不见她不说,这会儿连看她一眼都不愿意。
她那脆弱的心灵,真是被他伤透了……
“王爷,你慢点走,阁主就在里面……”听到这样的一个声音,几人纷纷向门外望去,只见一个鸣剑阁弟子跟在一名脚步匆匆的男子身后,一遍嘱咐,一遍跑得气喘吁吁,那名急得像是要赶去投胎似的男子,正是许梦书。
进了房间,连开场白都省了,直奔主题:“我好不容易见了父皇一面,可父皇精神恍惚,几乎连我和六哥都认不出来,我见父皇脸色青黑,似有中毒之兆,故而我怀疑,父皇根本不是生病,而是被人下了毒。”
下毒?苏妤又是惊得一跳,脱口道,“你确定?”
许梦书面有难色,摇摇头,“并非十分确定,所以……”他将目光投向秋显连。
傻子也明白他的意思了?秋显连却八风不动色如山,依旧摇着他那把拉风的扇子,苏妤就弄不明白了,现在又不打架,大冬天的,摇什么扇子。
“显连……”苏妤小声唤了声,忙给他使眼色,好歹也是一家人,总该帮帮忙的。
秋显连终于掀了掀眼皮,折扇刷的一抖,扇面向两边分开,露出里面的机关暗括,然后,用修长的手指,拈起其中一根闪亮闪亮的银针,递给许梦书:“以血滴之,若变色,则为中毒。”
许梦书小心翼翼结果那枚银针,用丝绢包好,放入袖口:“多谢。”
“不用谢,因为阿妤我才帮你的。”秋显连又是刷的一抖折扇,那些机关什么的,又合起来,变回普通的折扇。
估计许梦书心里也很急,就是吃了瘪,也没时间跟他多计较,拿了银针就走。
接着,段煜臣越过她,直接对司马狄道:“还不快走,太子已经和司马元联手,据我得到的消息,晋国军队,已跨越两国边境,赤雪形势危在旦夕。”
司马狄面色陡变,看了眼苏妤,似乎很为难。苏妤郁郁寡欢,心里也不好受。段煜臣说得对,司马狄确实应该回去,准确说,他就不该跟她来晋国,早就知道大王子心怀不轨,他不在赤雪,反而是给了司马元机会。
“我回去也没用。”司马狄紧张的神色渐渐舒缓,目光一直柔和地落在苏妤脸上:“反正我也不想做什么汉王,大哥愿意怎样就怎样吧。”
“你……”段煜臣估计是气晕了:“你以为你把汉王之位让给司马元,他就会感激你吗?一旦他称王,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你!”
司马狄摇头:“不会的,大哥要的,只是王位罢了,我大不了永不会赤雪。”
“愚不可及!”段煜臣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苏妤站在他背后,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过用脚趾头也能猜到,肯定非常吓人。“你不愿与他争王位,那是你的想法,他只会将你当做一颗不除不快的眼中钉。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你是唯一有资格也有能力与他争位的人,他若想王位坐得安稳,必然先要将你除去!届时,你无论躲在哪里,都逃不过他的追杀,你以为,你放弃了王位,生活就会平静安逸吗?如果你要这样想的话,就实在太天真了!”
段煜臣的一番怒叱,犹如醍醐灌顶,司马狄刹那清醒。他说得没错,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没有争位的打算,大王子表面待他和蔼亲切,可雪山上那一场屠杀,却颠覆了他对兄长所有的信任。之前他恨自己入骨,以后,他依旧会恨自己入骨,一旦他夺得王位,自己地位不保的同时,也会性命不保。
想通这一点后,司马狄起身道:“好,我即刻动身回赤雪,小苏就交给你照顾了。”
切,苏妤哼了一声,什么叫交给他照顾?她又不是三岁小孩,还需要人来照顾。依依不舍地望着司马狄,苏妤想上前给他一个临别的拥抱,可段煜臣站在这里呢,她怕他醋吃多了,以后再也不理自己。
司马狄走后,段煜臣又转向秋显连,“回你的唐门去。”
苏妤表示压力很大,听段煜臣这种口气,明摆就是赶人了,秋显连肯乖乖听话就鬼了。
果然,秋显连悠闲地摇着扇子道:“有卫云在就可以了,我对他有信心,你之前也说,我唐门不是那么好攻克的,区区朝廷官兵,我还不放在眼里。”
“是吗?”段煜臣冷然道:“罗刹教你一也不放在眼里吗?”
秋显连眉头一皱,看来对罗刹教还是有些忌惮的。
“苏妤,我回唐门一趟,没什么事的话,我会立刻回来的。”秋显连收起扇子,起身对苏妤道。
苏妤自然只有点头同意的份,在他离开前,又补充一句:“别忘了对关照一下我家小妹,回来后跟我讲讲俩人进展。”
“有时间关心别人,不如先关心一下你自己。”秋显连前脚刚走,段煜臣后脚就把她逼至墙角,语气不怎么友善温柔:“现在,让我们来一起算算总账。”
其实,段煜臣这个门关葫芦也憋了很多天吧,否则他的眼神怎么会邪恶成这个样子。
“煜臣,你不生气了吗?”她讨好地笑着,对付段煜臣,绝不能用苦肉计,你越是凄凄惨惨,他就越是欢欢喜喜,不排除他有虐待倾向,所以,她坚决不能露出可怜兮兮的模样。
段煜臣眉头一皱,捏着她的脸道:“你认为我应该不生气吗?”
苏妤本想点头来着,可他那表情实在太可怕了,后来是转为道歉:“是我不对,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我一介小女子斤斤计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