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很少这般严厉对自己说话,苏晴委屈的同时,也感到一丝事态的严重,尤其想到大王子那狰狞的面孔,便忍不住打了寒颤,连连点头:“嗯,我不乱走就是。”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回房休息去吧。”苏妤站起身淡淡道。
“咦?二姐你看的什么书啊?”苏晴看到她手里的《御夫宝典》,好奇问道。
“没什么,你看不懂的。”苏妤随口敷衍。
“谁说我看不懂?”苏晴指着封面上的字,念道:“御夫宝典!对吗?”
苏妤差点被呛住,她都忘了,她教过小妹学简体字,这上面的四个字,正好她都教过。
“二姐,你竟然看这种东西。”苏晴贼兮兮凑上来,抱住她的胳膊:“今天我跟你一起睡吧,你跟我讲讲,段煜臣和许梦书那俩家伙,哪里让你不满意了?”
苏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别用这么老成的语气跟我说话,去去去,回你房间去。”
“不嘛不嘛,我就要和二姐一起睡。”苏晴死死粘着她。
“那好,你先跟我讲讲,你跟卫云之间是怎么回事?他第一次来玉龙山庄时,你是不是就对他别有心思了?”苏妤干脆不赶她了,直接问她最窘迫的问题。
苏晴一听,“啊”的一声尖叫,放开她转身就跑出房去,苏妤在后边笑,她却捂住耳朵,一路跑回自己的房间。
这招屡试不爽,看来以后可以拿来做对付小妹的杀手锏了。
关上房门,苏妤准备宽衣就寝,突然间想到小妹刚才说的话,大王子打女人,还是很恐怖的那种打?什么样子的?应该不会仅仅只是甩耳光那么简单吧?没准跟《别跟陌生人说话》那个电视剧一样,当初看了那个电视,她很长一段时间心里都有阴影,生怕自己今后的老公也是暴力狂。
大王子……司马元……
这个男人,真的像表面看起来那样无害温和吗?
白天听王妃说,她只有司马狄这一个孩子,那么就是说,司马狄和司马元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听司马元的口气,似乎极为赞同司马狄继承汗王之位,至少从表面看来,他一点私心都没有,这样才叫人觉得奇怪,事出反常必有妖,若说他拥护司马狄为汗王,倒也说得过去,就像六皇子,心知自己没有能力夺取皇位,就攀附许梦书,一旦许梦书登上帝位,今后定然少不了他的好处。可司马元就不同了,他似乎什么都不要,起码在外人看来,他确实什么都不要,可事实上,真的是如此吗?自己不但没有半分夺取王位的意愿,就连获取好处的心思都没有,这种人,才叫人看不透啊。
第二日天刚亮,司马狄就来了,说是要带她一起逛王宫。逛王宫?这孩子美没有脑残吧?他以为这是文化古迹,可以随便参观的?就算赤雪的王宫比晋国的差,也不能随便想参观就参观吧。所以,苏妤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司马狄急道:“只要不去父王的王宫就没问题,我们赤雪的王宫,连平民百姓都可以来观赏,我带与你一起去更不会有问题了。”
苏妤诧异道:“平民百姓也可以来王宫?”
司马狄理所当然道:“对啊,王宫每个月会有一天向民间开放,想来王宫参观的,只要报名就可以了。”
“不要交钱?”
“为什么要交钱?”司马狄对她的问题感到很困惑。
苏妤也对司马狄所说的话感到很困惑,皇宫,是一个神秘且神圣的所在,这里住着一个国家最尊贵的天子,别说是民间百姓,就是品级不高的一般官员,都没有资格入宫面圣,更何况是平头老百姓?赤雪国人的思维,果然和晋国不一样,怪不得赤雪国人对他们的汉王那样敬重,那天乘马车来王宫的路上,她看到有许多百姓,默默在街边的小神庙为汉王祈福,她本以为是赤雪最高统治者强制他们这么做的,如今想想,这应该是百姓们发自肺腑的真诚企盼。
受不了司马狄的一再相邀,苏妤只好同意跟他一起去参观王宫。说是参观王宫,还不是为了套近乎,她连晋国的皇宫都去过,赤雪的王宫,在她眼里根本一点可观赏性都没有。
“司马,我要回去。”走到半途,苏妤忽然开口。
她想了一个晚上,最终决定找司马狄好好谈谈,硬闯王宫不论对谁都没好处,她希望好聚好散,不想闹得双方都不愉快。
预料之中,司马狄断然拒绝:“不行,我不让你走。”
“司马,你这样困着我也是于事无补的。”苏妤轻叹。
一听到她淡然而无奈的口气,司马狄就忍不住一阵恼怒。他寻找了她这么多年,日日夜夜,每一天想得最多的,无非就是她,可终于找到她之后,她的心却被别的人夺走了,这叫他情何以堪。汉王之位他从来都没放在眼里,如果她真的感到为难,他大不了永离赤雪,一生一世只陪在她身边,可是,她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望着那张朝思暮想的娇艳脸庞,他心中的愤恨渐渐增强,“小苏,你是不是嫌弃这里的贫瘠?我知道,赤雪没有晋国好,萧梦书能给你的一切荣华,我无法给你,但我有一颗赤诚的心,我爱你绝对不比他少。”他突然一把抱住她,眼中氤氲着深深的占有欲:“小苏,一旦他做了皇帝,三宫六院,左拥右抱,你能否忍受得了吗?我不愿看到你伤心,所以,你离开他吧,离开他才是最好的选择。”
“司马!”这个假设,她不是没有想过,可司马狄凭什么笃定,梦书一定会有负于她?“就算他负了我,那也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怎么与我无关,我喜欢你,不愿意见你伤心?”司马狄反驳。
“那是你的事,也与我无关。”她冷冷丢在一句话,转身便走。
本来,她打断好好与他详谈一番,可现在看来,根本没有谈话的必要,不论她说什么,他都是听不见去的,既然如此,她说再说又有什么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