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制确定好,剩下就是招募新兵,杭州城历经战火,人口凋零,新兵来源少的可怜,三个师各自将募兵横幅拉在府衙门前,三位师长亲自坐镇。
可惜天不遂人愿,招募了三四天,每个师只招进几十号人,北边鞑子估计是得到消息,再次于南京集结大军欲南下洗刷耻辱,若不积极备战,到时清军南下,想要胜之也不易。
方锐崭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每天虽有1000新兵可以招募,但也只是杯水车薪,有先进武器,没有人手,武器不还是得放在仓库里吃灰,为了应对北方的威胁,他尽可能从系统中将四位数的装备兑换出来往杭州城的仓库丢。上到火枪火炮,铠甲利剑,下到军用口粮,被服背包,无数物资堆积在仓库里,他有些后悔,既然都没人用,何不丢进金华府仓库,这下好了,物资一时半会搬不走,弄不好要资敌。
身为方锐崭亲卫的贞德敏锐地察觉到他的焦虑,自从担任近卫师师长一职后,她的工作轻松很多,每日只需要让手底下士兵维护城内治安,保护高层官员安全,几乎没什么需要亲力亲为。闲来无事,每日跟着方锐崭每天在杭州城里瞎转悠,瞧一瞧以前只在书本中出现过的东方大城市是什么样。
两人游荡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西湖,这个时代的西湖,和后世一样,在杭州城内西南角,只是西湖盛景在这战乱时代不复存在,好在断桥,白堤,雷峰塔都还存在,经过战争洗礼依旧屹立不倒。
两人边欣赏西湖美景,边沿着西湖漫步,只是方锐崭漫不经心,而贞德正好相反。走着走着,忽然贞德开口道:“方锐崭,你有心事!”私下里,贞德对他的称呼还是直呼其名,他也不介意。方锐崭被她突如其来地一问很惊讶:“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不会是我脸上写了我有心事这四个大字吧?”
贞德笑而不语,方锐崭尴尬地挠挠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个时候,消息再落后,北边满清也该知道八万鞑子被我吃了,不用多久,他们将卷土重来,这一次,我们面对的,可能是满清八旗主力!”
“那又如何?”贞德反问道。
“你也知道现在杭州城情况,三个主力师,四天才招了几百号新兵,无法在短期内形成有效战斗力,我的手上每天虽有1000名额,可无论补充到哪个师,都是杯水车薪,杭州附近没有任何天险,几乎一马平川,非常适合清军骑兵打运动战,若是守城,杭州城城门有十余个,兵力分散,发挥不出火器正常威力,时间,我需要时间,要是再给我三个月,我有信心击溃将要来犯的清军,可是现在、难!”
贞德水蓝色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很认真听完方锐崭的抱怨,她跳上一个石凳,右手撑着脑袋,简单思索一阵后,对方锐崭笑道:“你提出的几个问题,并不是很难解决。”
“洗耳恭听。”
贞德清清嗓子,竖起食指:“第一,你担心兵员问题不难解决,只需要俢书一封,让人带去金华府,让朱大人为你募兵,你不是常说天下人只知义乌人善战而不知金华人同样善战吗?金华府在之前大战中平民死伤不多,募兵效果比杭州要好得多!还有,你别忘了,在杭州沦陷之后,不是有很多散兵游勇自发留在杭州城外坚持抗清,你可以派人去找他们,许诺一些好处,我想在民族大义上,他们很乐意接受。等散兵游勇到了,立刻为他们提供最好的武器装备,充足补给,他们同样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言之有理,我怎么就没想到!方锐崭恨不得抽自己大嘴巴子。
贞德竖起中指:“第二,地形问题,杭州附近不适合步兵战斗,也没有天险可守,请你不要忘记,我们,身为你的部下,不是大明那些烂到根上的“乞丐”军能够比拟,我们拥有高昂的士气,精锐的装备,充足的物资,指挥得当情况下,够顶住三倍于我军的敌军进攻!以上几点,足以抵消地形上的劣势。”
她竖起无名指:“第三,我军死守杭州,城门多,分散兵力,何不主动放敌人进城,敌人的优势是人多,这也正是我们的劣势,所以,我们需要发挥我们的优势,我们的优势是什么?是火器,强大的火器,坚韧的精神,精锐的军士,将军队收缩在一处可以随时过江的区域,派重兵守住几个关键地区,消耗敌人兵力,打持久战,直到敌军兵疲将怠,以雷霆万钧之力迅速反攻!一举击溃敌军。用一句话来概括那就是:守杭州而不战杭州!”
守杭州而不战杭州?听着怎么这么耳熟?方锐崭细细品味贞德的思路,大体上来说符合敌我双方形势和实力,只是战事瞬息万变,罢了,等制定作战方案再仔细研究。
今日天气正好,万里无云,温暖的阳光普照大地,波光粼粼的西湖湖面上,白天鹅无忧无虑地嬉戏,此情此景,方锐崭不禁说道:“不能让大好河山,毁在野猪皮的手上!”